第118章 仙君断情绝欲(10)(第2/5页)

“我在你心中便是这般形象么?”魏舒白问道。

白竺不答,只兀自握住了药杵继续配着药。

魏舒白讨了些无趣,起身离开时却将那瓷盘带上了。

“此物交给太医拿去配药,务必让人试药。”魏舒白说道。

“是,殿下。”侍从捧过了瓷盘匆匆去了。

尚武军调动,藩王出兵勤王,打的却是清君侧的名号。

本是繁华的京城,如今只是偶尔有马蹄哒哒,其他地方皆是关上了门,大街之上不见百姓。

“先帝起灵……”

“殿下,白公子给的血配了六丸药,五丸给其他人服下,之后再服其他剧毒皆是没有反应。”新上任的宦官捧着盒子道,“连剧毒之王鹤顶红也是一样,如今只剩这一枚。”

魏舒白打开了盒子,其中一枚暗红的药丸躺在其中,一旦服下,百毒不侵。

他将那药丸拿起,却又放回了其中,将盒子盖上后放入了袖中。

“殿下不吃么?”宦官问道。

“此事不急,登基大典准备的如何了?”魏舒白问道。

“诸事皆备,茂王等人已经服下,国不可一日无君,殿下登基,名正言顺。”宦官说道。

“等了这许多年,终是到了。”魏舒白笑道。

先帝下葬后,一夜之间那些缟素纷纷收了起来,京城之内张灯结彩,恍如隔世。

新帝登基,号角声起。

魏舒白一身帝服,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朝着朝堂之上走了过去,过正门,上龙梯。

京城之外烟尘滚滚,尚武军疾驰而来,京中守卫在看到旗帜时打开了城门,却被那疾驰而过的铁骑直接踩在了马下,血液四溅,刀剑声起。

“陛下,不好了,蔺王带着尚武军杀进京城了!!!”

魏舒白本要上座,一声呼喊远远传来,文武百官皆是看了过去,那一名身上带血的通讯兵冲了过去,跪地高声道。

“陛下……”宦官看向了他。

“尚武军,不该是尚武军……”魏舒白沉了一口气,蓦然握紧了拳头道,“是沈醇!”

他就说沈醇为何一直没有来救白竺,原来他所去的根本不是凤仪宫,而是直接冲着虎符来的。

不仅偷走了,还换了一枚假的给他。

御林军通报,说明对方已经入京了,魏舒白从龙椅上踏下道:“将白竺带过来。”

“陛下?”

“快!”魏舒白说道。

喊杀声已经到了宫前,魏舒白下了高座,提起了剑,群臣在此时皆有些混乱。

“肃静!”宦官扬声道。

破空之声起,无数的侍卫在箭羽下纷纷倒地,铁甲阻拦,魏舒白本要下令,一支箭羽直接朝他飞了过来,卓一以剑抵挡其力道,那本来冲上门面的箭穿过了魏舒白头顶上的冠冕,将其钉在了皇位之上。

流毓在座位上弹跳,发出玉石碎裂般清脆又混乱的声音。

魏舒白发丝坠落,本是惊恐的看向那处,却恰恰好躲过擦过了他颈侧的剑。

他转头之时,对上了沈醇饱含杀意的目光。

只有真正面对这个人,才知道作为他的对手有多么的可怕。

“卓一!”魏舒白开口时,卓一的剑已经对上了沈醇的。

两大高手对阵,剑剑朝着要害而去,却偏偏在最惊险的地方被挡住,看似招招未曾命中,可但凡有靠近者,皆是一击便已然失了性命。

白竺并未被带到混乱的战场,而是被搀扶着上了高楼。

“做什么?”白竺踩在楼梯上说道。

“陛下说要给白公子一个惊喜。”扶着他的侍从说道。

朝阳初升,高楼之上很是温暖,橙黄色的光芒洒落在那白衣之人的身上,恍如仙人一般刺眼夺目。

魏舒白看着混乱局势中压了卓一一头的沈醇,接过了旁边人递过来的弓箭,拉开弓箭时指向了站在高楼之上的白竺扬声道:“沈醇!”

沈醇侧目,见他箭尖所指的方向时避开了卓一的剑,朝着魏舒白的方向而去。

“你想试试是你的动作快,还是我的箭快么?”魏舒白拉紧了弓弦,在沈醇靠过来时直接松开了。

箭羽朝着白竺的方向而去,沈醇侧身追赶,手中的剑直接掷出,将那箭击落在了半空中。

“放箭!”魏舒白眸中闪过一丝阴狠,直接下令道。

无数的箭羽朝向了空中悬浮的人。

【宿主!】521担忧的喊了一声。

【别担心。】沈醇侧身躲过无数的箭羽,可还是有数支箭穿过了他的身体。

白竺摸着栏杆,似有所感:“我听到了箭的声音。”

“那是陛下为您准备彩头呢。”侍从恭敬道。

沈醇滚落在地时,直接拔出了插在身上的箭羽,看着发丝凌乱,双目狰狞的魏舒白笑道:“如此危急关头,你还是只想要在下的命。”

“你该死!”魏舒白看着周身狼狈,却仍然在人群中抵挡的人道,“杀了他!”

“真可怜。”沈醇手中的箭羽对上了卓一的剑,箭羽不堪其重,直接分裂开来,那柄剑也顺势穿过了他的心脏。

血液从唇角滴落了下来,沈醇看向了高台之上的人。

“王爷。”蔺王身边的侍卫担忧道,“沈醇他……”

“本王可是给了他免死金牌了。”蔺王笑道。

这样无拘无束,可以轻易踏足宫廷的人,从一开始就不能活。

白竺抚摸着栏杆的手收紧,一种极为刺痛的感觉从心中升起:“什么彩头?”

“公子稍等。”侍从看着下面的混战道。

白竺的眼睛中划出了眼泪,他分明是看不见的,可是眼泪却止不住。

他抬手摸了摸眼角的泪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跌跌撞撞的想要下楼,却直接跌落在了地上。

“公子,您小心些。”侍从连忙扶着他道。

“沈醇,沈醇他怎么了?”白竺抓住了搀扶他的人的衣角问道。

“没见沈公子啊。”侍从匆忙道。

“你撒谎……”白竺试图起身,心中慌乱的感觉不断蔓延。

他摸索着从袖中取出了银针,直接刺入了自己的百会穴中,一口漆黑的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出,在地上散发出腐蚀的味道。

侍从皆惊,试图靠近他时,却见两行漆黑的血泪同样从他的眼眶中划过。

白竺眨了眨眼睛,在看清周围的景象时攀爬到了栏杆处。

血液还在滴滴答答的从唇角滴落着,却足以让他看清楚远处那被剑穿心,缓缓躺在地面上的人。

那里离的极远,看不清面孔,可他知道那是沈醇。

沈醇躺在地上,手捂着胸口处潺潺的鲜血,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被别人杀死的滋味了。

目光看向高楼,却被魏舒白的身影所挡,魏舒白提着剑,低头看着他,目光中全是狰狞的情绪:“你真的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