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徒弟尊师重道(16)(第3/5页)

他的热切和渴望,皆是落在着一个深吻之中了。

身下柔软的褥子塌陷,几乎将人埋在其中,心脏齐齐鼓动,沈醇抚摸着青年的发顶,喉结轻轻波动,开口的声音略带着些喑哑:“阿白从哪儿学来的技巧。”

“搜魂。”钟离白从他颈侧抬起时耳尖动了动,师尊的声音带着尾音,就像是缭绕在他心头的羽毛一样,一举一动一道声音都足以摄去他的心神。

可即使处在了如此不利的地位,即使他此时就如砧板上的鱼肉一样,好像也无从打破他的从容与平静。

钟离白的轻吻落下了他的唇边,动作亲昵,声音却很冷:“不消毁去丹田,而是直接硬生生的搜索神魂中所有的东西,记忆一并读取,结束的时候神魂破坏,人已是废人了,魔修的神魂中真是有许多意想不到的东西,足以让弟子终身受用。”

“比如说这个?”沈醇拉了拉自己手腕上的锁链笑道。

钟离白轻轻垂眸:“嗯。”

“看来你搜魂的魔修不如何。”沈醇将他拉了上来笑道,“阿白,囚禁要有囚禁的样子,只是一条锁链,你还有很多要学的东西。”

钟离白微微拧眉时,身体被蓦然翻转,他抬手欲抵抗,唇却被亲了一下,再回神时那延长的链条已将他的双手缚在了头顶,而其中一端还缠绕在沈醇的手腕上:“师尊……”

“好阿白,为师原本打算给你一次机会的,但你太慢了。”沈醇低头笑道,“火撩起来是要在最热的时候爆发的,撩起来又降下去是最难受的,理论经验有再多都是无用,既是做师尊,自该手把手的教你才是。”

“什么?”钟离白喉结波动,却已经被深吻住了。

窗外的风云转换,冷风吹着那挂在崖边鲜血早已流尽的尸体,让很多前来此处的魔修悄然退去,窗内却十分温暖。

……

夜色阑珊,一切风平浪静,一只手掀开了床帐,发丝无冠垂落,床帐也被轻轻放下。

香炉之中最后一丝香气蔓延,那只手掀开了盖子,从其中沾了一些放在鼻尖嗅闻,唇角轻勾:“野心不小。”

香中含情,即使是修士也难逃头脑发热,不过倒没有什么后遗症,只是助兴而已。

沈醇打开了窗户的一侧,将室内的香味溢散了出去。

此界魔修虽然知道的东西很多,但怎么比得过他所见到的,什么妖魔鬼怪,奇异形状,都见了十之八九。

甜腻的味道随风散了七七八八,沈醇重新将窗关上,带着轻轻的锁链声坐在了床畔。

躺着的青年微微拧着眉,即使神魂相交让他的神魂累极了,也似乎有着愁绪。

从前若是用含情的东西,那是情趣,如今用倒也不脱离此道,但他的阿白没什么自信。

怕他拒绝?怕他对他毫无兴致?

一边做着从前正道不会做的事故意呈现在他的面前想让他失望,一边又心里担忧,对他的行动处处犹豫,怕他失望透顶。

如此反复,不过是折磨自己的内心,看似成熟了,性格坚毅了,其实还是幼稚的像孩子一样。

固执的用自己的方式守着想要保护的东西,免得曾经的结果再度降临。

看似在囚禁他,其实是在惩罚自己,痛恨自己的无力保护和挽回,用尽一切力量证明自己足够强大,足以将他保护的严丝合缝。

沈醇的手指落在了青年的眉宇中间,轻轻抚平着那处,熟睡的青年哪里还有醒着时的半分冷峻,分明一如既往的柔软。

钟离白感受着脸上的动静,轻轻睁开了眼睛,窗外的光芒透进,足以让他看清坐在床边轻笑着看他的人:“师尊……”

“嗯。”沈醇轻声应道,低头在那唇上轻吻笑道,“阿白,为师果然心悦你至极。”

钟离白的眼睛放大,试图起身时,坐在床边的人却压住了他,掀开锦被躺了进来,伸手抱上,温度隔着柔软的衣物相贴。

“不行,外面好冷。”沈醇将手贴在上了他的脖颈道,“快给我暖暖。”

钟离白到唇边的话语硬生生被打断,他知道这个人是故意的,不用思索都知道是故意的,但是……

钟离白将那双手握住,塞进了胸口处道:“这样就不冷了。”

沈醇手指轻动,暖意蔓延,他的唇角勾起:“阿白你好色。”

钟离白额头跳了跳,就要把他的手抽出来:“师尊!”

“好色乃人性本能,师尊说的话怎么总是记不住呢?”沈醇抽出手抱住了他的腰轻声道,“该怎么罚比较好呢?”

“师尊,你还未恢复修为。”钟离白沉下声音说道,试图让人想清楚目前的处境。

“我罚你,莫非你还敢欺师灭祖不成?”沈醇笑道。

钟离白开口道:“师徒悖逆,早已欺师灭祖。”

“答的好。”沈醇笑道,“那就罚你叫我的名字吧,左不过已经欺师灭祖了。”

钟离白与他视线对视,将要错过视线时强忍住了:“师尊,莫要闹了。”

“你沈兄不也叫过很多次了。”沈醇抱着眼神清寂的人道,“我还记得你当时还把剑架在我的脖子上,两次。”

“分明只有一次。”钟离白说道。

沈醇唇角笑意微深,钟离白微微拧眉侧过了视线道:“当时并不知师尊是师尊。”

“当时伪装并未故意要欺瞒你,而是我若以师尊的身份处处跟着你,你只会觉得处处受限。”沈醇说道。

“我知道。”钟离白说道。

他知道的,虽受情绪影响,但细想便能知道师尊何意,他怕他受伤,又担心他们受魔修愚弄,索性隐藏身份看护他们。

他早该想到的,师尊虽修金色剑意,却可模拟他人的剑意,当日的沈兄行事通透,虽任性妄为了些,却处处护着,似乎知道他的脾性一样。

若非沈兄,又怎么可能一出秘境便未见踪影,师尊又怎么可能来的那么恰到好处,若非沈兄,又怎么可能在他为难时及时出现在了天皛城中。

若说他引导,偏偏他只说让他顺遂心意,若说他想让他同时恋上两人,戏弄于他,又从未表露过那些意思,但若一丝也没有,秘境中的背他,过难关时的牵手,又确实亲密。

当时未觉有何不妥,只以友人相待,可若放在师尊身上,或许那时师尊已然动了心,才会忍不住。

他都知道的。

若非是他,又怎会有那样的洒脱和从容,又怎么会轻易喜欢。

但……即便如此,也不可能放他走。

“但那又如何?”钟离白抱紧了他道,“我说过,无论师尊做什么,我都不在意。”

“哦?那我们再来一次吧。”沈醇贴在他的唇轻声道,“之前教你的学会了么?若未学会,自然要反复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