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和亲公主替嫁记(6)(第2/5页)

对方拎的轻松,他还以为极轻,没想到这么重。

沈醇抿住了唇边笑意,免得又让王后生气,他在湖边清洗着手,齐语白站在原地两首手拎着摇头摆尾的鱼怀疑人生。

见沈醇起身,连忙站的笔直,两手拎紧了,却见沈醇单手提了过去。

“不重么?”齐语白实在没忍住问道。

“轻的很。”沈醇朝他伸出了手道,“回去了,再站的久就冷了。”

齐语白伸手握住,随他上了山坡。

踏云在那处等待,沈醇将鱼扣在了马鞍后,擦过手后抱起一旁的人放上了马。

齐语白猝不及防,扶着他的手臂心神微颤,沈醇笑了一下拉住马缰跨了上去,将他纳入了怀中:“别怕,现在适应了,以后就能自己骑。”

齐语白轻应,他在身旁时,那让人眼晕的高度好像也不再可怕了。

踏云慢行,草原上不复晨间平静,马蹄声往来不断。

“大王!踏云受伤了么?”有马蹄声自远处而来,嘶鸣一声停了下来,马上的副将问询时看到了坐在沈醇身前的人,“王后?见过王后。”

齐语白颔首,见他双手离了马缰抱拳的模样,竟有些羡慕。

“大王带王后去雪山湖了?这鱼真大,王后喜欢吃鱼?”副将问道。

“你有何事?”沈醇问道。

副将回神道:“刚巡逻回来,他们马的脚程都输给我了,大王等会儿要不要比试一下?”

“可以。”沈醇答应了。

“末将告辞。”副将策马离开。

又不过半晌,几十位骑兵皆是路过,行礼问好:“见过大王,见过王后。”

马蹄匆匆,出行皆是如此,齐语白看着他们的背影道:“此处人人皆会骑马么?”

“嗯,幼时便会驯养自己的马。”沈醇轻拉马缰,抑制住了踏云的热血道,“无论男女皆会骑马,等你身体好了我也教你。”

“好。”齐语白应道。

男女皆长于马背,比之尚朝的操练还要自如,可谓是全民皆兵了,难怪南溪兵强马壮。

可这是此处独有,纵使想要让尚朝人学习,也没有这么大的草场给马奔跑。

沈醇慢行到了王帐,将人放了下去,又解了鱼交给一旁的侍卫抬走,看向了一旁等候的副将道:“想怎么比?”

“还是以往的规矩怎么样?”副将说道。

“好。”沈醇轻夹马腹,对站在一旁的人道,“你先进屋暖暖,我一会儿回来。”

“是,你注意安全。”齐语白看着他道。

“放心。”沈醇笑意微深,抬手示意,副将同样扬起马鞭,抽下时两匹骏马皆是疾驰了出去。

马上骑士远行,带动风声,远远可见黑色骏马一马当先。

齐语白站在原地眺望着,竟不知自己从前为何会觉得他心思深沉。

“驾!”远喝之声几不可闻,肆意畅快,不需隐藏丝毫情绪。

见识过这样的开阔之景,这样肆意之人,再回到京城,大约会觉得束缚吧。

“殿下,你们去何处了?竟抓到那么大的鱼!”兰月回来时惊叹道。

“去了雪山湖。”齐语白不见两匹马的踪影,转身道,“你日后也可去看看。”

“是。”兰月观他唇边笑意,轻轻惊讶后笑着跟了上去,“殿下跟大王玩了什么?”

“没什么。”齐语白净手回想时,实在不想告诉她自己打水漂输了的事。

……

骏马快行,沈醇在看到湖泊变窄汇入河流时一拉马缰停了下来。

马声嘶鸣,他下了马,放任踏云在河边补水。

此处水流略急,鱼从此处下游,倒能看见不少。

踏雪啃着嫩草踢踏了两下,沈醇反手从马鞍旁抽出了马刀,看向了一旁的丛林。

低低的踩草声从里面传出,可见几只灰色的身影,冰雪初融,狼群忍了一冬的饥饿,正是攻击力最强的时候。

一声威胁的低吼,一头狼扑上来时,其他狼皆跟着涌了过来。

六头。

沈醇飞身上马,小心避开了划伤皮毛的地方,割断了那狼的喉管,手撑住马鞍踹向一侧,再杀一只。

两只狼身死,其他前仆后继的皆有退意,只是绿眸中泛着贪婪,前后不定。

长弓握起,马蹄声飞踏时四支箭羽前后飞出,没入了四只狼的喉管。

血液落了一地,副将拉紧马缰时安抚着躁动的马匹,看着地上的狼下马道:“末将来迟。”

“带回去剥皮硝制,刚好能给王后做几个脚垫。”沈醇收起了弓,挥动马鞭道,“你输了。”

他的马疾驰出去,副将留在原地伸手道:“大王,这有六头啊。”

然而骏马的身影已经成了一个黑点,只留他这孤家寡人默默收拾着狼尸,然后搭在了自己老伙计的身上,自己再默默爬了上去。

马匹负重,自然不能狂奔,副将看着这挪腾的速度道:“莫非成了亲人都会变?”

骏马打了个响鼻,副将轻叹道:“罢了,问你你也不懂。”

……

沈醇入帐时齐语白正绣了一半,他进来的快,不等外面人通报,绣篮自然无从掩藏。

“小心点儿,别扎到手了。”沈醇见他紧张的神情叮嘱道。

“不会。”齐语白看他落座,虽不见他额头汗水,却觉神采飞扬,“谁赢了?”

“自然是我。”沈醇探着他手中的绣绷道,“这绣的是狐狸?”

“南溪国尊的神是九尾狐。”已经暴露,齐语白索性也不再隐瞒。

反正他现在是女子扮相,绣个花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沈醇侧撑着头笑道:“原来如此。”

要真是因为南溪国的神,也不必欲盖弥彰的解释一遍了。

齐语白不想跟他玩心眼,索性低头继续忙着手里的事。

一针针穿过,刺破的不过方寸之地,其上的色泽纹路却浓密了许多,沈醇在一旁端过了兰月奉上来的茶看着。

刺绣是双面的,极考验细心和耐心,刺绣之人手指轻勾丝线,眼睫轻动,却是不急不躁。

沈醇原本不过玩笑话,没想到他真会刺绣,狐狸,虽变了身份,对彼此的印象却没有怎么变:“你的刺绣是谁教的?”

“母后。”齐语白回他。

“这东西精巧,花了不少时日吧?”沈醇问道。

“学会针法不难。”齐语白道。

沈醇沉吟,打量着他手中的丝线笑道:“给我试试。”

齐语白蓦然抬头,手中的针险些掉落,他看着对面的男人,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大王要试?”

男子向来对此物不感兴趣,若真让其他男子刺绣,只怕要了他们的命,他学此物,一为遮掩身份,二则是因为一针一线极为静心。

“没学过。”沈醇放下了杯盏笑道,“试试,万一以后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