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和亲公主替嫁记(11)(第4/5页)

齐语白瞪他。

沈醇端起了桌上的水杯,轻捻其上温度递到了他的唇边笑道:“陛下喝点儿水,消消气。”

齐语白无奈,在他递过水杯时凑了过去,水温正好,甘甜解渴,只是那手指轻蹭唇边,却让齐语白心中蓦然有了几分熟悉的感觉。

沈醇看着怀中人沉思的眸道:“怎么了?”

齐语白看向了他,觉得自己对于那一夜晚上的被擒好像想错方向了。

他只觉得是齐慕瑾与癸酉阁的事,绝对牵扯不到草原,但在他登上帝位后,却再不见癸酉阁的人,甚至探听也探听不到任何消息,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但或许是他想错了方向,如果对方不是癸酉阁的人,这件事情就解释的通了。

那晚第一次出现的刺客是尚朝人装扮,用的是剑,但身形极修长高挑,将他弄晕后带走,屋内并无血腥味,用轻功就能全身而退。

不想被他看见面孔,用面具就可,但遮住了他的眼睛,或许是怕面具根本遮挡不住身份,不说话也是。

既不想放他走,便不必将他唤醒,可他偏偏唤了,还为了防止声音被认出而写字,说他是哑巴还掐他的脸,觉得他口干还给他喂水。

南溪使臣入京,却未见南溪王,因为他早就在京城了。

沈醇看着怀中人眸光转动,起身将人放在了座椅上,坐在了桌子另外一侧。

齐语白猝不及防道:“你做什么?”

“防止你秋后算账。”沈醇执起了另外一双筷子笑道。

齐语白看着坐在桌对面的人,后槽牙磨了一下:“真的是你?”

“什么?”沈醇送入口中一块糕点。

“那晚的哑巴。”齐语白话出口,被他的筷子尾打了一下头,“沈醇!”

“你说我是哑巴的事还没有跟你算账呢。”沈醇笑道,“谁是哑巴?”

齐语白摸了一下头道:“你劫持我的事怎么说?”

“齐慕瑾去给癸酉阁下任务,我宰了他的传信人,但也不能让你一无所获,索性自己上了。”沈醇叹了一口气道,“我救了你,还帮了你,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齐语白语结,他自知癸酉阁的危险,若不是沈醇,那一局本是九死一生:“此事多谢你,你没事吧?”

“我大白天来去,宫中侍卫都跟看不见一样。”沈醇笑道,“没什么事。”

齐语白:“……”

确实,这人进他的皇宫跟进自己家的后花园一样,就差闲庭信步了。

“我一路无事,是不是也是你?”齐语白想到了田战中途闻到的血腥味。

沈醇眉头微动:“是。”

齐语白心下微微沉淀,只觉这人待他好到了极致:“你一路辛苦。”

“所以我劫持你的事还要问罪么?”沈醇问道。

“我岂会真的问你的罪。”齐语白疑惑道,“不过你第一次出现掉落癸酉令应该已经达到目的了,为何又要劫持呢?”

“那个啊……”沈醇轻轻抵着唇笑道,“不过是那一夜食髓知味,想要与阿白略尽鱼水之欢。”

齐语白心绪起伏,惊讶道:“尽了么?”

“尽了。”沈醇笑道,“阿白虽陷梦中,却十分痴缠,比平时还要乖一些。”

齐语白心中异样,面颊微微滚烫,觉得自己那时真像一个无知无觉任他摆弄的娃娃:“你还有这癖好?”

他竟一点儿没觉出来,早上醒时也无异样。

沈醇打量着他羞涩躲闪的神色道:“你竟不生气?”

“我……”齐语白喉结吞咽,“朕自然是生气的,你怎可如此混蛋,即便我是你的妻,也不能趁昏睡时做下那等事。”

【您那晚什么也没做啊。】521插嘴道。

【你知道的太多了。】沈醇说道。

521:【???】

【对不起,没管好。】07拽着迷茫的小可爱就跑。

“我只是亲了你一下而已,这也不行么?”沈醇沉吟道。

齐语白话语卡壳,看着他微微歪头露出笑容的模样,脸颊瞬间爆红:“我……亲自然可以!”

“阿白想哪儿去了?”沈醇起身凑了过去,笑着问道。

齐语白侧过了脸,力图让自己心绪稳下来,可这混蛋分明什么都猜到了,为今之计只有死不承认:“你没想怎么知道我想了?”

“我想了啊。”沈醇轻轻凑近他的耳垂笑道,“我确实想那么做来着,不过再怎么打理干净,也会留下痕迹的,又不能让你以为被别人碰了,故而忍得十分辛苦。”

齐语白呼吸一颤,感觉自己半边身体好像都随着心脏的剧烈轰鸣而软了:“你……如此青天白日,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原本还觉得有些遗憾……没有遗憾!

那时若不知是他,必然心伤。

但若知是他则无妨,他喜欢这个人对他痴迷。

可现在青天白日,怎能有满脑子污秽想法!

“那晚上说。”沈醇坐在一旁拿起筷子道,“就这么说定了。”

“谁跟你说定了!”齐语白看向了他。

“陛下,您有何事?”殿外太监问询道。

齐语白一滞,看着男人唇边扬起的灿烂笑容,一时间爱又不是,恨又不是,这人到底是怎么让人能又恼又欢喜的?

“朕无事,只是与南溪王畅谈,一时忘情。”齐语白道。

殿外无声,沈醇陪着他好歹将早膳用完了。

早膳后帝王也不得清闲,群臣奏折一堆堆的送进了殿中,大太监看着翻阅奏折的陛下和坐在一旁悠闲自在的南溪王,还是低头退了下去,识趣的关上了殿门。

沈醇看着宫中各处,翻阅出一本书看着,齐语白批阅着周折,被那些长篇大论弄的实在有些眼晕,抬头看向男人时,却发现他嫌端坐不舒服,直接拉了软枕靠在了榻上看。

衣服换了一套,金银饰物却仍然满满当当,昨夜宴席上漫不经心,烛火下透着氤氲的华丽,如今半靠,那股慵懒风流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殿内。

这人真真是适合雕廊画柱,富丽堂皇的地方,就是真的养在金屋之中,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合适。

但他又并非金丝雀,长枪烈马,纵横草原时又极其神采飞扬。

矛盾至极又糅合成了他这个人。

齐语白出神时蓦然对上了对方从书中抬起的视线,开口问道:“在看什么?”

“一些闲谈。”沈醇看着他笑道,“陛下看奏折看累了?”

齐语白本来不觉得累的,但在自己忙碌和对方休息的情况对比下,心思就有那么点儿难以专注:“你说要如何带我离开这里?”

“从宗室亲贵中挑选继承人,培养得宜后自可离开。”沈醇说道。

“但恐怕要几年功夫。”齐语白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又能免了朝堂内乱,又能让他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