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不是丰哥儿,是永哥儿。

晚上程铎来永哥儿家, 果然在院子里看到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鸡崽。

这些小鸡崽只有孩童巴掌大小,浑身毛茸茸的,跟在永哥儿抓回来的那只母鸡后面。那只母鸡也不驱赶它们, 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程铎眉毛一挑:“怎么想到养鸡了?”

永哥儿切碎了一些菜叶子, 又在里面混了两把豆渣, 搅和匀了洒在地上,大鸡小鸡就争先恐后地跑过来啄了。

“你不是喜欢吃鸡蛋嘛,多养几只, 以后就能天天捡蛋了。”永哥儿没好意思看程铎,转身到水缸边舀水洗净了手, 又去厨房把小火煨了两个时辰的罐子焖鸡端了出来。

这罐子焖鸡是隔水蒸的,保留了鸡肉的原汁原味,皮肉连带骨架都酥烂透了,盖子一揭开香味扑鼻而来。

怕程铎只吃鸡肉嫌腻,永哥儿还用酱油烧了一碗萝卜,一盘焯水烫过放了香油等调料的新鲜野菜,并小一碟咸菜。

“你还没吃?”程铎一看这个架势,就知道永哥儿肯定没吃晚饭,就等着他来呢。

“没事,我下午吃馒头垫吧了一点, 现在吃刚刚好。”永哥儿无奈地看了眼程铎:“你给我留那么多吃的,还怕我饿着啊?”

他现在的日子跟以前相比, 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程铎给的包子馒头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小麦粉处理得非常干净, 做出来白生生的, 绵软又劲道。

永哥儿每次吃两个就已经很饱了, 但是因为程铎食量大, 所以总是怕他吃不饱似的。

吃饭的时候,程铎跟永哥儿说了自己的计划。他现在只有两间正常的屋子,一间用来睡觉,一间作堂屋顺便还是杂物房,平时用的工具、打猎的兽肉、处理过的皮子什么的都晾在里面。

如果要成亲的话,他这两间屋子就不太够用了。

程铎打算把现在的屋子保留成前院,平时接待客人,处理猎物,永哥儿摘菜、做饭这些都可以在前院进行。

后院除了他们住的屋子、客房,他还准备弄个干净的沖便式厕所,修大一点还能当浴室。

至于院子里可以搭个瓜果架子,根据不同季节种些丝瓜、黄瓜之类的爬藤叶子,实用又好看。

永哥儿被程铎的设想说得愣住了,不由自主露出了向往的表情,可他想了想又有些担心:“你那里钱够吗?”

“够了,我手里还有二十两左右,另外狼皮卖了还能有个七八两。”程铎事无巨细,手里有多少银钱都跟永哥儿交代了。

永哥儿一合计也差不多,毕竟程铎的能力他是见识过的,这些银子建完房起码还能剩下一大半。

这时候的永哥儿还不知道,程铎说的可不是用糯米草梗夯土墙那么简单,他也烦死了麦梗铺的房顶,每次下完雨都要上去重新捡一遍。他想着干脆一步到位,弄成砖瓦房。

两人聊完建房计划,永哥儿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沙杨又来纠缠自己的事情说了。

程铎不在意是一回事,他主动说明又是一回事,万一程铎从别的地方听来,谁知道会不会添油加醋。

程铎听到那个什么沙杨说提亲就皱了眉:“他没对你动手动脚吧?”

“那倒没有。”

“你都跟他说清楚了,他要是再来纠缠,我找机会收拾他一顿。”

“怎么收拾,还像整吴桂花那样?”永哥儿好奇。

“当然不是了,吴桂花是女人,我不好动手。他一个大男人,我直接套麻袋了。”

哪用得着那么麻烦。

“那,那等我们、那个什么。”后面几个字永哥儿没好意思说,便含糊过去了:“他会不会猜到是你?”

“猜到就猜到,他敢打回来不成?”不是程铎自傲,现在他的力量已经恢复了大半,那小子的叔伯堂兄弟捏在一块儿,都不够他揍的。

程铎也不觉得自己霸道,任谁认定的另一半被人骚-扰了,身为男人他不生气才怪。何况永哥儿拒绝的意思表达地很清楚了,那沙杨自己听不懂话,被揍了只能说活该。

还让永哥儿给他生大胖小子,他怎么不上天呢!

吃完饭,程铎坚持和永哥儿一起洗了碗。

这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永哥儿连忙把一群鸡赶回了笼子里。听着小鸡崽们挤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啾啾”声,永哥儿心情很好地弯了弯眼睛,起身回屋。

程铎有些食髓知味,不等永哥儿靠近就把他抓进了怀里:“怕吗?”

永哥儿摇了摇头,停顿了一下,又点了点头。他想说自己不怕程铎,但是早上的那场亲密太惊心动魄了,他此刻仍然有些心悸……

“那怎么办,换你来亲我?”程铎贴在永哥儿耳边,亲昵地逗他。

因为身高的优势,永哥儿坐在他腿上两人几乎是一样高,这也更加方便了程铎。

“怎么…亲?”永哥儿虽然是哥儿,但他很有学习精神,迟疑了一下,双颊嫣红地反问。

“你想怎么亲就怎么亲。”程铎笑,并且非常大方地闭上眼睛,将脸摆在永哥儿面前,好整以暇。

永哥儿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唇上很快传来了点点试探的轻触。永哥儿先是捧着程铎的脸含了含,可能觉得不够,又学着他的样子把舌头伸了进去。因为主动权在自己手上,他的眼尾隐隐有些兴奋地发红,捧着程铎亲的样子也格外认真。

程铎的手握紧又松开,一直努力忍着没有去打扰永哥儿,过了良久才反客为主,双手紧紧箍着永哥儿腰际,很快把人亲得失了神。

如果第一次是温柔的和风细雨,这一次他花的时间更多,哄骗着永哥儿,最后才露出真面目,凶狠又强势……

永哥儿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嘴唇上火辣辣的,似乎是有些肿了。

并且他后知后觉地发现,程铎在他失神的时候做了什么,惊呼一声,脸颊瞬间红透了。

他手忙脚乱地整理了自己的衣服,然后抓起自己的衣袖,闷头帮程铎擦手:“你,你怎么能做这个……”

他首先担心的竟然是程铎脏了手,听声音也不全是委屈,反而羞窘居多。

程铎喉头滚动了一下,声音又沉又哑:“你要是觉得自己吃亏了,不如也帮帮我?”

他亲昵地将脸埋在永哥儿颈间蹭了蹭,本来只是难受,这样撒撒娇,顺便缓解一下。发现永哥儿真的要伸手了,连忙按住他:“别,我逗你的。”

但永哥儿却很坚定,脸颊绯红地趴在程铎怀里,耳边感受着他越来越烫人的喘息,只觉得心跳比连爬了两座山还快,脑子里也空白一片,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现实……

从这天开始,两人的相处变得别扭又亲昵,如果用一个准确的形容词来说,就是渐入佳境。

不过程铎不敢再抱着永哥儿亲了,要知道人的底线都是一步步拉低的,永哥儿对他的防备又太弱,或者说根本没有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