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明天再改,大家早点睡吧,

武则天既看这双三寸金莲不顺眼,也腻歪身上这套旗装和小两把头,用灵泉水令脚掌恢复正常之后,随意从空间里边找了几件没穿过的衣服上身。

来自修仙世界的衣衫,隐约有几分唐朝时候襦裙的影子,大袖飘飘,仙气缭绕——这不比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好?

穿戴整齐之后,武则天没急着离开空间,而是一门心思继续在空间里修炼,不间断的吸收灵气,通过丹田运转压实,最终将其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一次,两次,三次……千次,万次,孜孜不倦,毫无疲态。

同样的事情重复数万次,或许会有人觉得枯燥,但武则天显然并不包括其中,她隐忍过,煎熬过,痛苦过,也失败过。

感业寺出家的那几年,她一遍遍背诵《孟子》里的那段话: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那时候她眼前几乎看不到希望,尚且如此,而现在,如若她想,整个天下便是她的囊中之物,仅以一人之力,便可匹敌四方,她又有什么理由不能坚持?

如此不眠不休,一月之后,武则天终于摸到了金丹期的壁垒。

……

刘答应在的时候没引起多大的轰动,忽然间消失之后,倒惹得紫禁城里起了一场风波。

一个小小汉女,即便得宠,品阶上也越不过那么多满洲贵女去,顶天了就是一个王嫔,压根儿没人在乎,只是人进了钟粹宫,却无缘无故消失不见,直接人间蒸发了,这事儿可就奇怪了。

荣妃在钟粹宫经营多年,可以说是多了只蚂蚁都能知道,而这个缠着三寸金莲、路都走不了多远的刘答应,她又能到哪儿去呢?

她确定刘氏没能离开钟粹宫,但是翻遍了整个钟粹宫,连水井都叫人掏了几遍,也的确没能把她找出来。

这下子事情可大条了。

荣妃不敢隐瞒,老老实实的把这事儿给报到了佟贵妃处。

铜墙铁壁一般的宫里边儿丢了个大活人,佟贵妃岂能视若无睹?

若这个刘氏是折在后妃争宠上也就罢了,可若是悄无声息的被人带了出去,又或者藏起来杀了,岂不是意味着宫里边的防范并非表面上那么严密?

今日能在钟粹宫杀一个答应,明天兴许就跑到乾清宫去刺杀皇上了!

佟贵妃差了心腹前去查看,最终也没能得出什么结果,洒扫太监们压根儿没看见刘答应离开院子,她那双三寸金莲的绣鞋也还搁在踏脚上,加上事发之前她还病得起不来床,一定是外边来人把她给带走了。

可这会儿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又算是怎么回事?

眼见着这口锅就要落到头上,荣妃急了:“贵妃娘娘说的好像是妾身害了刘氏一样,区区一个汉女,便是诞下阿哥,也是养在妾身名下,妾身护着她都来不及,怎么会害她?”

佟贵妃也明白其中道理,可是——活生生一个人丢了,解释不清啊!

宜妃拿帕子掩住口,妩媚的面孔上流露出几分担忧:“一个答应的死活不要紧,若是宫里进了刺客,殃及皇上,那就是大事了,贵妃娘娘早做打算呀。”

德妃也在旁附和:“宜妃姐姐说的很是。”

佟贵妃心下冷笑。

都推着自己去出头,说到底,不过是没人想在这时候招惹皇上罢了!

此时正值康熙四十七年尾,对于本朝而言,这一年注定是个特殊的年份。

因为就在这年九月,皇太子胤礽被废,几乎所有的成年皇子都卷入到这场风暴之中,而四妃都育有成年皇子,难免牵连其中,侍奉圣驾时愈发恭谨,唯恐触到皇上霉头。

原本过了几个月,又临近年关,风头稍松,可是就在半个月前,皇上忽然下旨将被拘禁在咸安殿的废太子放出来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在这样微妙的关头,后妃们实在不想往御驾面前凑了。

佟贵妃忍着心火,打发人往乾清宫去将事情原委讲了。

新入宫的几个汉女,就数刘氏姿容最美,康熙自然记得,现下听闻人在宫中无缘无故消失,自然也差人去查,只是最后的调查结果跟佟贵妃查出来的结果一样——

刘氏就跟一滴水一样,悄无声息的蒸发了。

这件事闹的不小,还有人谣传钟粹宫闹鬼,康熙随便找了个跟刘氏同批进宫的汉女当替罪羊,连同刘氏的宫女红缨一起处置掉,迅速了结了这件事。

只是背地里往乾清宫调了更多侍卫,又更改了宫中换防时间,仍旧着人仔细查探刘氏下落,若有结果,随时禀告。

……

武则天没日没夜的在空间里修炼了一个月,直到康熙四十八年的正月方才功德圆满,离开空间。

修士晋级金丹,便要引发雷劫,这等天地规则之力并非灵泉空间所能承受,武则天非得到空间外来渡劫才好。

她心里早已经定了主意,故而便不曾走得太远,隐去身形后御风往北京城正东方向去,自空间中取出佩剑,引动雷劫。

这日天刚刚亮,北京城的百姓们就觉得风向不太对,别处天都倍儿晴,怎的东边那片云彩密集、乌云浓重,里边裹着雷声,仿佛随时都要降下雨来似的?

眼见着太阳打东边出来,而那处的阴云却愈发浓重之后,所有人心里边儿都不由自主的泛起了嘀咕。

百姓们能瞧见,钦天监的官员当然也不是瞎子。

刚刚过完年,今日正是皇上开印上朝的日子,天象却如此怪异,实在叫人胆战心惊,找了压阵的高人来算,眼见着对方将手指掐的出了残影,那脸色却不见释然,倒愈发沉重起来。

“东有阴云,国有祸乱——这是不祥之兆啊!”

话音刚落,便听天边凭空响起一声雷鸣,其声势之大,饶是金銮殿上的君臣们都听得分明,仿佛无边雷霆,响彻耳际,一时群臣议论,人心惶惶,康熙也禁不住站起身来,神色骇然。

梁九功刚刚宣读完复立皇次子胤礽为皇太子的圣旨,便听殿外雷鸣轰响,此时看着念了一半儿的圣旨,竟不知是该继续下去,还是该暂停此事了。

立在朝臣前方的皇子们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神色,只是有意无意的递了眼神给其后心腹,很快便有人顶着雷霆声跪倒在地:“皇上,您今日复立皇次子为太子,固然是家国情怀、爱子之心,然而旨意还未宣读结束,上天便如此示警……臣斗胆,请皇上暂歇此心,以平上天之怒!”

胤礽打从雷声响起之后,便知事情要糟,此时听人出列,将矛头指向自己,心头不禁随之一沉。

只是他到底不是无能之辈,不等众臣附和,便跪下身去:“儿臣请皇父以大局为重,暂歇复立儿臣为储君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