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醉意(第3/7页)

宁恕稳稳地打断:“就是你刚才见到的那个中年男人。”

“失望!传说还是让它继续传说为好。”蔡凌霄说得非常干脆,又看看英俊的宁恕,完全就是悲剧性的对比。

宁恕很是开心,去车里拿出酒交给蔡凌霄:“我不大会喝酒,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种。”

蔡凌霄接过酒瓶一看,惊道:“拉菲啊!我不能收,太贵了。”

“这不是传说中贵得要死的大拉菲、小拉菲,只是拉菲旗下一种甜甜的白酒,莱斯古堡,家里什么吃不完的赤豆棕啊、莲蓉月饼啊,拿它送服,不会再觉得甜腻。不过,费欧娜的一款奶酪蛋糕更配,我问问还有没有。去尝试一下?”宁恕一边说,一边就拨通费欧娜的前台电话,问清楚后立刻道,“还有一份,我让他们留着,车子过去来回三十分钟不到,我们加油,走。”

蔡凌霄几乎是身不由己地被宁恕赶上车。车门一关,宁恕由衷地一声欢呼,蔡凌霄的脸都红了。宁恕的在意、努力,让蔡凌霄心里很是舒服。

宁宥赶到医院,见陈昕儿披头散发,被两位身强力壮的保安监管着,坐在闹哄哄的急诊候诊区。她刚走进,一位酒店制服的女子便迎过来道:“你好,请问你是陈女士的朋友?”

“对,刚才是你电话通知我?谢谢,我姓宁。”

“我姓樊,请叫我小樊好了。我们借一步说话。”小樊拉宁宥走远了,才道,“我们送陈女士回她房间,她进门就钻进洗手间砸碎玻璃杯割腕。我们的人还在屋里呢,连忙撞开洗手间门,幸好问题还不大。医生说创口不深,连缝都不用缝,包扎了就好,以后千万记得隔天换药。我们不得不找陈女士手机记录里的最近拨打,也是最常拨打的电话寻求援助。打搅你了,真不好意思。这是陈女士的手机。”

宁宥将陈昕儿的手机藏好,再看看不远处的陈昕儿。陈昕儿目光空洞,根本就没看见她来。宁宥犹豫了一会儿,才道:“不知道以她的状态,我一个人能不能接手。唉,你们还是回吧,不耽误你们工作。谢谢你们,所有费用请记在她的房费上。”

直到宁宥抱住陈昕儿,见到陈昕儿没反抗,小樊他们才敢离开。宁宥虽然两手不敢懈怠,使劲抱住陈昕儿,却像年轻闺密聊天似的,软软贴着陈昕儿坐在同一个位置上,附耳轻道:“昕儿,我是宁宥啊。”

陈昕儿连眼睛都没斜过来一下,身子却忽然一硬,然后又忽然元气顿消,全身无力地压到宁宥身上:“宁宥,你能帮我,我要小地瓜。”

宁宥被压得心里哭爹喊娘,只得死死撑住,哭丧着脸假装不知道,省得刺激了陈昕儿。她一个人应付不了,只得道:“小地瓜不是在加拿大吗?像上回一样,你打个电话给他幼儿园老师,确认一下就是。你手机呢?”

“我手机?啊,这回不一样了,简宏成,对,一定是简宏成设的圈套,骗我回来结婚,骗我把孩子留给他的朋友,还留下委托书,等我一离开,他朋友就把小地瓜转移回国。他知道只有用结婚才能把我骗开。我又上他的当,我真想不到,他会用结婚来骗走小地瓜,我真想不到啊……”

宁宥觉得这调门有点儿熟悉,好像祥林嫂。可她还是循循善诱地道:“我看未必啊。你上回也是这么说,一遍遍喊狼来了,狼来了,可最终一打电话,什么事都没有。你到底联络小地瓜了没有?你手机呢?”

“不,这回简宏成说了,小地瓜已经回国。”

“别信他,你先联络了幼儿园再说。万一他骗你呢?再说打个电话又不是什么费劲事儿。给我你的手机,我给你拨打。”

陈昕儿被宁宥骗得开始专心找手机。宁宥冷眼瞅着,就是不把陈昕儿的手机交出去,任凭陈昕儿动作有点儿迟钝地浑身找来找去耗费时间。等见陈昕儿把全身几乎搜遍了,焦躁起来,她才适时提醒一句:“会不会在宾馆房间里?一定在房间,他们宾馆的人没带出来。好吧,我们回去找。”

“等不及了,借你的手机。”

“你背得出幼儿园老师的电话吗?啊,加拿大区号是多少?你看我这土鳖,一五湖四海了就露馅儿。嗯,使劲儿想,你没问题的。”

宁宥紧张地与陈昕儿东拉西扯拖时间,还不能让陈昕儿提到简宏成又激动,等她终于见到田景野领两个老人进来,她累得瘫了。

而陈昕儿听到她妈妈的惊呼,不知哪儿来的劲,呼啦一下,拖着宁宥一起站起来,想逃跑。田景野一看不好,连忙一个箭步冲过来,也抱住陈昕儿。陈昕儿挣扎得狠了,手腕的血慢慢地渗出纱布,洇出一团鲜红。

说什么断绝来往,真到见了面,抱成一团的还是一家人。

宁宥被挤出人团,慢慢坐到椅子上大喘气。她都没发觉,她与刚抢了她们位置的一个男病人坐在一个位置上了。

宁宥被田景野哄骗着,一起将陈昕儿一家送回陈家,然后去万豪替陈昕儿退房结账。一离开陈家,宁宥就急不可待地问:“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大秘密?你们今晚聚会的那些话题我可不要听了。”

“我们开个盘口,如果我说出来让你大吃一惊,你输我个什么东道,要不我输给你。你说你输什么吧。”

“呸,好像我必输似的。我押……好消息的话,我押你夏天行头两套,坏消息减半。我是真受不了你的烂品位。”

“哈哈,这个东道真好。我就压今年一年帮你免费理财,行吗?行的话,我开盘了。”

“本大仙算无遗策,还有什么能让本大仙吃惊的。依我所见,你是借口送我一个大利是。”

“哈哈,洒家也是算无遗策,自然是可把盘口开得大大方方的,做个无本钱人情。你晓得,我赶去医院之前是在简宏成弟弟家里,我出来时看到你弟弟和一个文静秀气的女孩子站在大门口。我掐指一算,这俩是刚谈起来吧。怎样,两套行头?”

宁宥大惊。宁恕可是怒气冲冲地出门,怎么会变成与女孩儿谈恋爱去了?尤其是,她还以为宁恕专心致志以图报复简家呢,想不到他还在恋爱。她吃惊了会儿,渐渐露出笑容:“但愿宁恕能变得有人味点儿。两套行头,必须的。”

“说到人味儿,我问你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宁恕跟简宏成是怎么回事?宁恕对简宏成下手太重,真不像是因为简宏成对你纠缠不休。由此,我想到你对简宏成的拒绝也是莫名其妙。怎么像是两家有国仇家恨一样?我看到宁恕与简宏成相对时,心里真是觉得,宁恕需要点儿人味。原来你心里早已明白。”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以后凡是宁恕找你聊简宏成他们家的事,你什么都别告诉他,也别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