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第2/3页）
“是的。”律者点头，“他们进入规则，并且……带来了更多的规则。”
律者将视线转向权杖：“昆茨·蒙罗非是地上的领主贵族，他所做的一切于没有任何违反规则的地方，法则接纳他。”
权杖低头：“遵循法则。”
可律者又将视线转向高兴的老骑士：“一位领主贵族有权力对自己的领民发出命令，有权力对自己领地上的一切物品做出抉择，与神无关。”
换言之，神不可干预。
老骑士撇嘴，但也低下了头：“遵循法则。”
“回去，向那位男爵礼貌的告别吧。”
“遵循法则。”所有在场的眷者一起低头。
昆茨带着越来越少的眷者来到了工坊区，铁匠在看工坊区的锻打炉，一边看，一边发出叹息。演奏家在隔壁看乐器，举着唢呐吹了一下，险些吓掉他自己半条命。保姆在玻璃作坊看奶瓶，一边看一边发出惊叹。
昆茨一边看着他们，一边拨弄着一本书，这是刚才他让蓝橄榄拿来的。
突然，他们都放下了看得正兴起的物品，回到了昆茨身边。
紧接着，律者带着其他的眷者出现了。
“您的领地里出现了许多新的规则。”一脸冰冷的律者露出了笑容。
“规则就在那，我们只是发现和总结者，并非制造者。”
律者笑得更和善了：“但如果不发现，谁也不会知道规则的存在，与规则的伟大。每多一条规则，都是善的。而做了善事的人，不应该得不到报偿。为了奖励你的发现，在我能力范围内，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权杖猛地站直，嘴唇都张开了，最终让他忍住了没有说话。
老骑士同情的瞥了他一眼，毕竟说好的不插手的，但这种奖励，与为蒙罗非撑腰无异。
但这种同情，比嘲笑更让权杖脸色难看。但当昆茨说出了他想要的奖励，这种难堪更是达到了一个峰值，昆茨说：“感谢您的大方，那么请允许我提出一个要求，我希望能够解除赛尔菲·曼托恩身上未完成的无眠者契约。”
【……】他好像听见了J管家无声的叹息。
【抱歉，我并非不信任你，只是……总得试试。】绝症的病人，总会愿意为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付出金钱，只要有人说，这个东西能治病。
律者却收起了笑容：“抱歉，这就是一件我无法做到的事情。契约的前置他已经完成，那就代表着他已经是一位无眠者了。”
他已经是无眠者了，不过是无主的无眠者而已……
“即使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被欺骗的？抱歉，我并非在指责谁。那么，可以让他入睡吗？”
“……”律者的表情能看出来不能，还能看出来他认为昆茨在故意难为他。
“或许，我能帮一下他。”保姆站了出来。
昆茨记得她，他是夜唱夫人的眷者，夜唱夫人是安眠之神。
保姆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了一个水晶球：“无眠者就是无眠者，只要他活着，就无法入睡，这是无法改变的法则。但只要他死了，灵魂脱离了身体，进入水晶球中就能得到安睡。不过这对身体的伤害极大，并且每次无眠者在死与生之间交替，无眠者的契约对他的束缚就会更强，水晶球只能给他三次睡眠，就会碎裂。”
昆茨眼睛一亮：“非常感谢。”
保姆递过水晶球，他迫不及待的接了过去。
“感谢法则。”当然还得感谢律者。
律者点点头：“恶魔是我们大地上所有种族的敌人，感谢你的付出。愿我们有机会，能够再见。”
找出了法则，所以法则之神奖励，这个没有问题。但是打败了恶魔，只有一句夸奖？
神真是自私啊。
“请稍等！”昆茨上前一步，把他手上的书递给了律者，“这是蒙罗非法典，虽然还在修订中，但它记载了蒙罗非现在以及未来人们应该遵守的所有法则，随着我这座城市的发展，更多的法则会被建立。但一些不合时宜的法则，也会被取消。每个人，每天，都要接触到不同的法则，遵守它们，敬畏它们。”
法典并不是稀奇的事情，托星的不同国家也有法典，只是法典的条款大多很少，比如歇尔弗帝国的法典：一、太阳主君至高。二、歇尔弗帝国皇帝是歇尔弗帝国最高的法。三、领主贵族对于领地的一切事物，从活的到死的，有生命的无生命的，都有最高处理权。
完了。所谓的法典，有且只有这三条。它们从歇尔弗帝国立国之初，就被雕刻在巨大的黄金书上，放置在樊瓦蒂纳皇室广场。
有些国家的法条较多，但也只有十几二十条，律者接过昆茨递来的蒙罗非法典，好奇的打开了第一页，他的第一感觉是：好小的字。
最大的字有大麦粒那么大，是标题。但大多数的字只有大麦粒的一半，密密麻麻写了满满一页，不只一页，整本书都是如此。
蒙罗非宪法：蒙罗非宪法为蒙罗非的基本大法，适用于所有蒙罗非男爵统治区域的所有公民，不分种族，不分年龄与身份。第一章 总纲第一条：蒙罗非是蒙罗非男爵所统治管辖区域的总称，蒙罗非人是所有在蒙罗非正常工作、学习的智慧生命。
第二条禁止任何组织和个人，破坏蒙罗非男爵的统治地位。
第三条……
这些枯燥乏味的词句，律者却看得有些入迷，毕竟在此之前，好像只有商人们彼此之间的商业契约才会抠字眼抠细节到这个地步。但……这就是一份用规则组成的，沉甸甸的厚重契约吧？
所有蒙罗非人必须遵守的规则契约。
真可惜，只有蒙罗非人遵守。
之前昆茨带给了律者一些不快，他可以原谅他，毕竟他的见识太低微，不明白无眠者代表着什么。但现在，那些不快彻底消失了。
“这真是一本好书，蒙罗非男爵。我看见了一座建筑，那里非常适合安放天秤女士的塑像，你觉得呢？”
眷者们又起了一阵小骚动，这是正式的神祇入住的申请。虽然不能说这里未来就是天秤女士的地盘了，但至少祂的视线会更多的扫过这里。
“蒙罗非热爱规则，欢迎规则。”这世界里，先天存在的原理和人为制定的律法，全都归于法则之神，这么强大的神，当然要抓紧，“恕我冒昧，我想向您询问一个问题。”
“如果我能回答。”律者心里叹气，他面对这位小小的男爵，竟然也要谨言慎行了。
“亚特西纳亲王，用什么换取了……那个仪式？”
说是仪式，因为昆茨说不出是换了队长，队长就那么被卖了。
他就是阳光的化身，是冬季最美丽温暖的那一束。虽然正因为太阳主君的做法，昆茨和队长才能够相遇。但是，是什么竟然能够让太阳主君甘愿放弃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