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4页)

郑玄海:“我记得这栋老楼有广播室,每家每户安装的广播,都是由那边控制的。”

殷长夏:“快带我过去!”

郑玄海见他这样焦急,面色也凝重了起来,掐灭了手里的烟:“是。”

他们迅速朝着楼道攀爬,饶是汗水不断下滑,也无法令身体的阴冷感散去。

高窗处吹来一股冷风,令汗水侵湿的肌肤刺激得瑟缩了几下。

不知爬了多久,两人总算抵达了十四楼。

广播室和杀人狂的房子呈垂直方位,不过一个在四楼,一个在十四楼。

他们终于赶到了尽头的广播室,外面是一层浓浓的灰尘,好像已经有许久没人使用过了。

殷长夏咳嗽了起来,捂住自己口鼻,缓缓将手放到了门把手上面。

——屋子并没有锁。

诡异感仿佛要从手心握住的门把手钻入肌肤,渗透进五脏六腑,渐渐弥散开来。

难道那个补刀的人,就在广播室里?

两人对视一眼,戒备的打开了虚掩的门。

屋子被捂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丝光亮。

郑玄海立马寻找着广播的来源,在看到自动播放的音频后,迅速将其关闭。

太渗人了!

这屋子霉味极重,才待了不到一分钟,就让人很难受。

郑玄海想去拉开窗帘,却听身后传来一句:“你看看这是什么?”

郑玄海大步朝着殷长夏走去,紧盯着他手上的泛黄老照片。

“1978年9月3日,入学合照?”

他们找遍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发现里面根本没人。

殷长夏的表情沉了下去,刚要去查照片背后的名字,兴许从里面找到杨爱的照片信息,门外便传来一个声音:“咦,你们怎么也来十四楼了?”

唐启泽?

殷长夏:“你怎么在这里?”

唐启泽:“我不是跟焦兴凯考核官一组吗?我们查到其中一个受害者就是住在十四楼,他去了解详细信息了。我看到这边门开了,就好奇过来看看。”

十四楼好像只有一家租户。

好像是那个赵爷爷的孙女儿,两个受害者之一!

殷长夏顾不得想太多:“你先看这张照片。”

唐启泽面露好奇,他走了进来,借着门口为数不多的光线,努力看清这张照片。

照片泛黄、边角还卷了起来,看着有些年份了。

唐启泽的目光不小心瞥到了照片上的日期,立马就和素描画上的日期串在一起了。

“妈呀。”唐启泽吓得脸都白了,“都是1978年!快看看照片背后有没有叫杨爱的女孩儿!”

他们翻到了照片后面,一般学校的合照都是会打印名字的。

第三排第一行,赫然写着‘杨爱’两个大字。

这两个字宛如诅咒,让殷长夏和唐启泽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他们死死盯着,仿佛那两个字眼快要活过来,在分崩瓦解,组成一个滑稽的表情,在嘻嘻哈哈的嘲笑着他们。

可揉了揉眼睛,字体扭曲的场面,又如同幻觉一般消失不见。

糟糕了。

殷长夏看向了唐启泽:“原来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生辰八字,而是杨爱遇害的时间……”

唐启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是素描画上的日期——

1978年10月2日亥时。

杨爱入学不到一个月就被人害死了。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知道这间广播室里藏着大秘密,飞快的翻动起里面的东西。

这场游戏的通关总共有两个条件。

一、活到返魂夜。

二、查清杀死五个男人的凶手。

号码牌的规则不难,难就难在探查这个游戏的故事!

殷长夏的手不断翻动文件:“有查到什么信息吗?”

唐启泽:“今天被钉死的那个人是杨爱的闺蜜陈琳,今年刚好四十五岁。”

殷长夏不断在照片上寻找着陈琳的名字,核对着唐启泽给出的信息:“有了!”

第三排第二个,和杨爱穿了同一件蓝白相间的校服。

杨爱十五岁死亡,是被五个男人所杀。

而后有人开始报复,素描画上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惨死,直到第四人的杀人狂这里才停止。

如今三十年过去,事件又在重演。

殷长夏:“有查到三十年前的事吗?陈琳身上的伤口,真的和素描画上的男人一样?”

唐启泽低着头,翻箱倒柜的动作停了下来,缓缓抬头:“一模一样。”

殷长夏:“……”

郑玄海纵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光是听到殷长夏和唐启泽的对话,便觉得浑身瘆得慌。

他也开始寻找了起来,在不断翻动的时候,突然被一本牛皮日记本砸了脚。

“哎哟,什么东西——!”

郑玄海穿着凉拖,砸得他直跳脚。

像是被水泡过的日记本就此散开,上面的字迹都是模糊不清的。

殷长夏赶忙蹲下身,将日记本捡起来。

三人都围了过来,那几行字便映入眼帘——

[我喜欢她,却不敢表白。]

[为什么我家里这么穷?如果不是住在同一栋楼,恐怕连和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她家境很好,也总是对别人很好。]

[她今天见我饿肚子,给了我一个馒头。我舍不得吃,馒头被我放出了霉菌。]

[我好自卑,可我好喜欢她。]

[她们是好姐妹,我接近了陈琳,企图打探她的消息。]

这上面全是碎片化的信息,记录着简单的小事。

看到这里日记便中断了,殷长夏又迅速翻了好几页,直到看到了最后。

殷长夏微微睁大了眼,低声念出了那段话。

“今天是我值日,可他们都只会欺负我,总是把值日的工作全都推给了我,我不小心走晚了。”

“陈琳好像察觉到了我接近她的原因,做了一件不可饶恕的事。”

“陈琳家里欠了赌债,就把杨爱给骗出来了。她被四个男人捂住了嘴,拖到了角落里。”

“我看到了,我却没有动,而是静静的欣赏着这一幕。她脏了,我就配得上她了。”

念完之后,殷长夏的表情难看到了极点。

还真有这种恶心人的变态,竟然眼睁睁目睹喜欢的人被玷污却故意不救人的?

这种阴暗的围观,与施暴者同罪。

唐启泽忍不住爆粗口:“这算什么男人!老子想锤爆他狗头。”

郑玄海眼底泛着阴狠:“真被我见到这种人,我揍得他连妈都不认识。”

唐启泽频频侧目,郑玄海对他来说也算仇人。

和他一起骂同一个人,这感觉简直不要太酸爽。

郑玄海似乎读懂了唐启泽的想法:“别提骂同一个人了,咱们不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吗?”

唐启泽:“……”

谁跟你一根绳上的蚂蚱?别攀亲!

殷长夏:“唐启泽你找一找纸笔,我大致已经明白三十年前发生的事了,不过还理不清凶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