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3/7页)

秦叔背着手,身材佝偻着,纵然看着干瘦,却每一步都走得极其平稳,跟随唐启泽一起走入了楼道。

殷长夏和其他两人总算是找到了机会,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

郑玄海掏出了工具:“恐怖游戏进多了,技能也练出来了,给我一分钟,我把门锁给撬开。”

殷长夏比了个大拇指,眼里露出赞赏。

郑玄海:“……”

工具人,工具魂。

若是其他人敢在他面前比个大拇指,他立马就把那人的手指头都给掰掉,并且警告对方以后都不准做这种动作,他厉不厉害还需要别人来管吗?

但这可是殷长夏在夸他,郑玄海在夸的那一瞬间就骄傲了起来。

并且还想要多被夸一夸。

时间并不富裕,郑玄海干得更起劲。

游戏降级只针对鬼怪,故事可不会发生改变。

郑玄海已经完全不担心白天会被鬼怪袭击了,却忧心于这是个悬疑类游戏,必须要找出凶手是谁才行。

已经第三天了,时间越来越紧迫。

郑玄海不断调试着,终于打开了门锁,又不是把锁给撬坏,真是个精细活儿。

殷长夏:“快进去!”

里面的摆设十分单调,几乎称不上是一个家。

白墙灰都没有刷,墙壁是光秃秃的水泥。

除却该有的必需品以外,再也没有一丁点儿多余的物品了。

殷长夏压低了声音:“赶紧在屋子里找找,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向思思和郑玄海纷纷点头。

这么大一个屋子,探查的时间又这么少,光靠他们三个,也不知道能否找到线索。

三人心头忐忑,开始分头行动。

殷长夏迅速扫视着屋内,在桌上看到了一个水杯,以及旁边用塑料袋装着的白色药片。

他一步步的走进,表情凝重到了极点。

广播室里,也找到了类似的白色药片,难不成……?

殷长夏的手刚伸出去,便被门口的声音呵斥:“你在做什么!?”

殷长夏猛然收回了手,看向了门口的两人,发现唐启泽面如死灰的低垂着头,俨然一副尽力的模样。

而门口的秦叔怒目横对,把他们抓了个现形。

殷长夏眼神微闪,看来这人是只老狐狸,大约早就看出了端倪,故意装作上当的样子,又在半路折返。

“秦叔,我和中介的郑玄海认识,他说再隔几天还会带一批客户过来看房子,想提前拿到钥匙,免得跟我们那批一样,半夜十二点还过来找你,耽误你休息。”

秦叔阴冷的扫视着他,缓缓从门口走了进来。

“我怎么记得,我好像关了门?”

殷长夏无辜到了极点:“但我敲门的时候,门并没有关上,我才直接进来的。”

秦叔:“……”

要是别人,他还真不信。

殷长夏天然就长着一副很真诚的脸。

秦叔从抽屉中,将十四楼那几间房的钥匙全拿给了殷长夏:“下一批客户……应该是入住十四楼吧?”

殷长夏微怔,看来进入这个副本的玩家,是四楼和十四楼交替着住。

就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是第几批了。

前面的玩家都全灭了吧?

殷长夏缓缓露出一个笑容:“当然了。”

秦叔在将钥匙放到殷长夏手中的时候,又顺势夺过了他手里的药片。

“人老了,就落下了手抖的毛病。”秦叔拿出袋子里的药片,用枯瘦的手指送入嘴里,“就像这样,吃了药才能好点。”

小老头在吃药的时候,都冰冷的盯着殷长夏。

连一次眨眼,一次喘息都没有放过。

像是条毒蛇。

殷长夏仍然挂着温和的笑容,可唯有他自己知道,此刻有多僵。

必须糊弄过去!

在里屋搜查的郑玄海和向思思听到这些,肌肤上都渗出一层薄薄冷汗,他们却只能故作淡定的走到客厅:“哟,秦叔,您老回来了?”

秦叔:“你们……”

郑玄海接过了话:“哈哈哈哈,我刚刚本来想找你拿钥匙来着,突然肚子疼,就借用了一下厕所。”

秦叔冷哼了声:“那这位小姑娘呢?”

那目光异常冰冷,像是见多了生死,又麻木又冷漠。

向思思紧张到了极点,根本不知道找任何理由。

郑玄海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声犹如洪钟:“秦叔你就别逼问了,她脸皮薄害羞呢,我去上厕所,她就在外面等着,还说大姨妈来了,让我去小卖部给她买一包卫生巾。”

向思思:“……”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她连忙对秦叔说道,声音如细纹:“是这样的。”

就算现实世界再骄横,来到恐怖游戏也不敢了。

经历了这一连串的事,向思思不仅胆子小了,还懂得了收敛。

秦叔这才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走到佛龛处,点燃了一炷香:“小卖部那边出了点事,要买去外面买。”

郑玄海的表情严肃:“又出事了?”

秦叔:“不该问的别问。”

郑玄海连忙点头,装作心有戚戚的模样。

“那我拿到钥匙了,就先走了。”

秦叔上完了香,便坐到了椅子上,一下又一下的锤着腿,只是那眼神仍旧盯着众人。

殷长夏露出一个笑容:“秦叔,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这栋老楼是你多久买下的?”

郑玄海面色微凛:“殷长夏!”

这种时候了,能走就走,他竟然还敢提问题!

秦叔:“怎么?”

殷长夏:“我也就是个租房的,老楼里已经连续两天死了人,大家又都说这和三十年前的事有关系,我总得问问清楚吧?”

一听到三十年前的事,秦叔的表情变得锐利。

他很快又和缓了下去:“这楼是陈家的财产,当初他们生意失败,我便接手了这栋楼。三十年前的事,我也在查。”

话到这里,就不好再进展下去了。

三人告别了秦叔,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他们抵达了七楼,明明阳光如此刺眼,照在身上仍然感觉不到半点温度。

这阳光像是冬天里的雪,不过是涂了一层伪装。

温暖的外壳,寒冷的内里。

殷长夏有些遗憾的说:“如果有盛干那个魔方就好了,这样所有说出口的话就只会是真话,也不用这样绞尽脑汁的去判断秦叔的话里哪句真,哪句假。”

郑玄海:“我倒是不觉得他最后一句是假话。”

三十年前的事,他也在查。

殷长夏来回念叨了好几次,表情一点点僵化。

杀人狂的鞭尸行为、以及分明逃脱责任的陈琳,却在三十年后偿还了自己的罪孽。

两者的死亡,让殷长夏推断,是有人在重新调查三十年前的事。

秦叔好像从未掩饰自己的行为,就像是根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