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4/7页)

宗昙:“这里的阴气那么浓,普通人早就受到影响了,也就只有你……哼。”

心湖翻涌。

落在耳朵里是烫的。

殷长夏无声的笑了起来,这是宗昙在认可他吗?

殷长夏捏紧了心口的衣衫,很奇怪,身体的血液都好像沸腾了起来。

那种让人上瘾的感觉,无法剥离,明明没有使用怒面。

可一句放纵……

就如同心理暗示。

这个地方的每一寸都被众鬼侵染,维持本心很难,但若是想彻底放开……

那大约只用一秒。

宗昙:“殷长夏,我不喜欢你输给那些蝼蚁,你只能输给我。”

殷长夏哑然失笑,什么叫做只能输给他?

明明就从未输过!

他不再犹豫,触碰到了宗昙朝他伸过来的那只手。

宗昙是灵体,若不是极其浓郁的阴气,绝不可能让他现形。

殷长夏无法触碰宗昙其他地方,却唯有右手……

所有感官神经随着右手连同而交织在了一起!

心脏颤栗。

身体被鬼力充盈,变得轻飘飘的,宛如身处云端。

狂气值开始转移。

怒面本就只是一个引线作用,真正使殷长夏接近这种状态,是因为鬼骨的作用。

但凡宗昙的骨头在殷长夏身上,鬼力就会在殷长夏身上发挥功效。

这种感觉不仅令人上瘾,还直冲而上,爽到了脑门。

到最后……浑身都颤栗起来。

殷长夏知道,这是宗昙想让他独自面对盛干,所以才会主动激发鬼骨。

从那些梦境里面,便明白宗昙和江听云之间约莫是有仇的。

殷长夏:“你是想专心对付江听云吧。”

一句最简单的陈述语调。

宗昙重重的哼了声,眼底却带着几分欣赏:“什么时候察觉的?”

殷长夏:“一开始,你要求我投喂的时候,因为你不是这种喜欢受制于人、和人谈条件的性格。”

宗昙:“……”

可真是……

宗昙恶劣的笑了起来,和聪明人谈话向来不需要多费口舌。

宗昙不再跟殷长夏交谈,他猛地抬起手,将江听云一并卷到了整个空间最上方的位置。

从他这个角度,还能看到底下那些恶鬼互相堆叠的众生百态。

宗昙:“怎么了?被驯服的狗狗找不到主人,着急了?”

江听云嘴里含糊不清,无法发出过多的声音。

江听云的确听不见,浑身都被那些符纸所封住。

但同为七口凶棺之一的厉鬼,他和江听云之间能够对话。

“夏家?”宗昙眯起眼,“他们以凶棺养着家族福祉,早就遭到反噬了吧,后代恐怕一个个全都死绝了。”

这话惹怒了江听云。

纵然醒过来这么久,什么记忆都不剩下,过往恩怨完全不记得,但唯有‘夏家’这两个字,他像是要刻入骨头当中。

无数白纱朝着宗昙袭去,仿佛要撕烂宗昙的身体。

宗昙随手一扬,鬼火便蹿了起来,很快将那些白纱给烧了干净。

但他仍然记得殷长夏的话,不想把这个地方毁掉,鬼火精准的控制着量。

宗昙眼神极冷:“醒来就嗅来嗅去,想找夏家的人?你可真是一只好狗啊。”

可惜啊……

江听云注定找不到。

因为江听云没机会走出游戏!

江听云:“啊……”

宗昙拧眉,总觉得江听云有些奇怪,好像根本不认识他。

人好像也蠢笨了一点,完全看不出以前的性格,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毕竟他以前可不是这样!

两边再次对持了起来,互不相让。宗昙恢复了些许力量,按理来说足矣赢了江听云,可江听云就像是不要命的发疯一般,和宗昙形成对抗之势。

底下的殷长夏看着这一幕,心脏微微收紧。

然而此刻却不容他多想,因为失去那些束缚的盛干已经朝他袭来。

很奇怪,那些恐惧被一点点抚平。

右手在微微发热,令他的身体也变得轻盈了许多。

就连方才因为恐惧而混乱的思维,也变得清晰了不少。

[狂化值增加……18%。]

盛干手上的利爪伸长,已经赤红了眼。

殷长夏挑眉:“游戏规则说,玩家之间不能互相伤害,盛干……你难道忘了自己用的是焦兴凯的身体了?”

果不其然,刚一触碰到殷长夏,盛干便狠狠摔倒在地。

游戏规则!

盛干被那股力量死死按在地上,耳旁突然响起了一个久违的声音——

[第四步,请竞价,若无玩家竞价则自动判定为失败。]

[三。]

殷长夏慢悠悠的坐到了绿棺上面,单手托腮:“第四步已经开始竞价,出数吧。”

盛干的下巴滴下了汗水。

啪嗒——

这声音像是要砸在他的心尖上,引来身体无数颤栗。

[二。]

盛干眼底满是愤怒,他手里剩下十五枚代表阳寿的硬币,殷长夏只有九枚,再怎么也是自己碾压。

呵……也好,赢下游戏过后,他不仅能得到内核增强实力,还能得到殷长夏。

一想到这里,盛干就吞咽了下口水。

咕噜。

那种噬心的饥饿感,快要把他逼疯。

内心空虚到极点,想要被填满。

尤其是……在他面前还有殷长夏,那种诱惑力可想而知!

那点思考能力很快就被食欲掩盖了过去,盛干只剩下一个念头——

赢下游戏!

强烈诱惑力,让盛干几近本能的喊:“出价一枚阳寿。”

那声音总是附着女音,一前一后的响起。

殷长夏忽然间明白了过来,眼前这团怪物到底是什么。

万人坑的鬼魂是被杨爱生母心底的爱所吸引,才会不断向她聚集,形成一个庞然大物,最终变成了老楼内核。

杨爱生母已经没有完整的鬼魂了,被切割成了一片又一片。

而盛干所得到的,正是杨爱生母的所有负面碎片。

“这就行了,不是要跟我玩游戏么?我最擅长玩游戏了。”

殷长夏笑了起来,“跟一枚。”

盛干心头发紧,殷长夏难道一点都不害怕吗?

为什么可以这样轻描淡写!

殷长夏和郑玄海共用阳寿,刚才他在兑换硬币时,还抠抠索索,只敢拿出十年。

盛干冷笑了起来,又觉得自己庸人自扰。

反正他就算是赌上所有,也都是焦兴凯的阳寿,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加两枚。”随着盛干的话音落下,那枚黑色硬币就此消散,预示着两年阳寿的消失。

殷长夏勾起唇角,眼底止不住的兴奋,声音放缓道:“这样……就对了。”

什么?

盛干怀疑自己听错了。

殷长夏:“两枚。”

又有两枚硬币从殷长夏的手上消失,他目光灼灼的看着盛干,兴奋的情绪导致他面颊泛红,漂亮夺目,像是三月含苞的桃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