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淡淡的粉色痕迹。(第2/3页)

这口吻已是充满不耐,饱含警告。

主持的老道长见浸雾峰这边连画面都出示了,且尊上似乎已经不耐烦到要挥袖将场地给毁了,连忙大声说道:“既然浸雾峰首座并无遗失物品,这回提名帖子便判为无效提名,还请提名者公开道歉,替对方洗刷冤屈。”

鹿九天自然十分不满这结果,没等台上说完话,便愤怒地挤过人山人海的群众,迅速从会场出去。

原本大会后要去落院找雪闲的计划,也被全数打歪,到底当时发生了什么!他还得再重新思考计划。

烛鹊看着对方离开的路线,声音也不若平时的玩笑口气,皱着眉心道:“倾羽,要不要奚云他们跟上?”

厉倾羽口气仍冷,“不必,这人心有不甘,必定会再次找上。”

烛鹊点头:“那我们也先离场吧,剩下二十几帖也是听不下去了。”

何况他还得私下问问厉倾羽关于药炷一事,他心底隐隐约约感觉,好友的东西确实被窃了,方才画面中那排药炷不过属替代品。可这问题过于敏感,且怕隔墙有耳,故他打算回峰后再和厉倾羽谈。

一行人回到落院后,心情看上去都不是很好,心底皆在琢磨刚刚发生的事情。原本还以为这所谓的提名帖不过闹剧一场,没想到演变成如此。

似真似假,似是而非。

厉倾羽则和烛鹊他们分头,直接往自个儿的那头落院走去。

一路上刺掌树的枝头不断有微风拂过,却没有一片落叶掉下,只有鸟啼仍是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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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小的落院中,待奚云三人回院后,便共在聚在烛鹊房内议事。

三人坐在桌前,奚雨给每人都倒了一杯茶,却没人动杯。

奚云打破沉默,沉重开口道:“鹿九天看上去是准备充足而来,此趟审仙大会也许是个陷阱。他张口闭口就是说医君有二心。”

奚雨:“况且不论我们问鹿九天什么,他都能立即做出回答,明显是在心底排练过不少次。”

一般人吵架中若需要反驳,就算自己属事实那方,总也需要一些时间,将脑中思绪整理,把话组成文句,才能逐句表达出。

可鹿九天几乎没有停下的片刻。不论是奚云还是他,或者是烛鹊的提问,都是立即就接话,并洋洋洒洒说了整段。

看似没有任何破绽的话,其实更加令人觉得可疑。

烛鹊:“他提及自己与雪闲曾经是峰上外门弟子,你俩有印象吗?”

奚雨慎重摇头,“峰上每两年会有一批外门弟子选拔,每一次皆有近百人,通常我与奚雨宣导完重要事项后,便不怎么再管弟子,除非是有人滋生事端,我俩才会过去处理。故方才鹿九天说的那场多年前的弟子纷争,我倒是有印象。”

他将当年弟子们的法器被毁,和两房弟子纷争一事说出。

奚雨颔首:“我也有印象,当时其中一房坚决否认他们破坏法器,我与奚云验证过后上头确实没有发现任何灵气,不知是如何被弄坏的。这是后来也就不了了之,我也让法器被毁的弟子,到库房挑选了新的法器,后来才圆满解决。”

烛鹊面色凝重:“所以真的有人挑拨这些弟子,好吸引你们过去?”

奚云困难的说:“看来是这样。”

烛鹊用力回忆着九年前,“当时我与倾羽办完事情,回峰后他便直接上了浸羽殿,后来我有事要去找他,才知道他又随即出了峰,可没交代我是去了哪里。待他再次回来后,便直接进入闭关期,我什么也问不了。只知道医君也是那时候被倾羽带回来的。”

其余两人接连应首。他们所知的,也仅限于如此。

至于厉倾羽和雪闲在峰外如何认识,又经历了什么,他们一概不知。

奚雨思索道:“鹿九天在大会上说医君当时是有使命在身,这话是什么意思?”

烛鹊蹙眉提醒道,“不知道,但不论鹿九天说天说地。大家别忘了,雪闲可是倾羽亲自带回浸雾峰的人,且我瞧他们处的还不错。”

很少人面对厉倾羽时还能自然地保持微笑,除了烛鹊自己之外,就只有雪闲。

可烛鹊总是胡闹般的嬉闹,雪闲对厉倾羽却是自然而然的那种亲近,他也说不上来更详细的不同之处。

奚云安抚道:“仙君别急,我们当然知道医君是尊上带回的。奚雨的意思是,也许药炷被窃当晚,鹿九天当初不只在浸羽殿外待着,他能知道得如此详细,很难保证没有参与。而且窃取药炷的计划,说不定也不是医君所制定。”

只是鹿九天所谓的使命,是谁的使命?又是受命于谁?

这偌大的疑问,众人一时间无法解开。

烛鹊猛地一个拍腿:“我记得,老鬼蝎曾说,倾羽身中蛇毒,会不会与这事也有关系?”

他与厉倾羽第一趟出峰时,对方分明无事。可老鬼蝎却说厉倾羽闭关前就中了蛇毒,那必然是厉倾羽第二次单独出峰后所中。

奚云茫然道:“可尊上又为何会去千蛇鬼母的住所?那地方阴森森的,几百年才开启一次不是吗?”

奚雨也同样不明所以。

三人这又陷入苦思沉默。仿佛愈分析,事情越错综复杂。

烛鹊挥开玉扇,扇了两下,“总归这刺掌峰不只住所是间破院,连破事都多。我们都先缓缓吧,下回等人都到齐了,一起讨论岂不是更快。”

奚雨忽地说道:“不管如何,我都相信医君并非鹿九天所说知人。”

奚云闻言,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虽说奚雨与雪闲吵吵闹闹度了九年,可大家友情到底是足够深厚,不会因外人随便几段长篇大论,便有所改变。

烛鹊也终于喝了口眼前的茶,一饮到底,“撇开这些,刚刚在会场,只有我觉得倾羽方才心思不怎么在大会上吗?鹿九天叨叨絮絮讲了那么多话,倾羽就随便回了几句,到最后连话都不讲,直接挥个画面,了结一切。”

奚云不明白:“尊上不一向是这样吗?”

烛鹊却神秘地摇了摇头。

奚云奚雨也许看不出,可他这个多年好友,还是能敏锐的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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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厉倾羽回到落院后,眉间的冷厉随即消散大半,直接绕过小前厅,发觉床榻站了道人影,弯着腰在铺床,修长的背影看成去极为清瘦,因前倾的动作,肩胛骨被里衣勾勒的明显。

雪闲刚铺好干净的床榻,转头便看见厉倾羽站在身后,脸颊轰的一声,立即转红。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语无伦次道:“…我…我把床单换过了。”

那些沾满不可言说之物的床被,被他闭着眼包成一团,放在墙角。

厉倾羽走近,直接握住他手腕:“体温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