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阿宅的因果报应

◎老婆蒸发术!◎

哈伯德站起来, 脸上挤出一个虚伪的笑容:“真理啊,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玩儿了呢?”

西岛真理抱紧自己手里的相机, 连连后退, 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

哈伯德把那把可怕的刀具藏到背后, 微笑着朝楼梯走过来:“你听叔叔解释,叔叔没有干坏事,叔叔也是刚刚才发现了平川的尸体。来,真理——到叔叔这里来, 叔叔送你回去好不好?”

他一边用温柔的语调说着话, 一边脸色狰狞的向西岛真理靠近。

西岛真理转身就往楼上跑——了望塔每层楼都有环绕塔身外侧的一层走廊,为了供人观测不同高度的风景。

在她向一楼外层走廊跑过去时, 哈伯德也大步追了上来。他毕竟是个经过专业训练的成年男性,不管是速度还是耐力都远胜过西岛真理。

几乎是在西岛真理跑到一楼外层走廊的瞬间,哈伯德追上她, 一把抓住她手臂, 阴恻恻道:“小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都说了要呆在自己房间里,早点睡觉才乖啊……”

手臂被扯得发痛,西岛真理抓紧相机袋子,惊慌失措下将相机砸到了哈伯德头上!

她受了惊吓,下手完全没轻没重——相机发出破裂的声音,哈伯德也紧跟着发出痛苦的呻/吟。他松开西岛真理手臂,捂着自己额头踉踉跄跄的后退,大量的鲜血从哈伯德指缝间涌出来,瞬间染红了他的脸和胡子。

而相机也因为反作用力倒飞出去, 滚进了了望塔附近的草丛中。

西岛真理不敢回头, 慌不择路的想要去抓住自己相机。了望塔破旧的围栏被她一撞, 轻易的断裂开!

西岛真理一脚踩空,直接从一楼外层走廊摔了下去!

一楼距离地面只有两米左右的高度,地面还有很多茂盛的野草。西岛真理摔进野草丛里滚了几圈,脑子里晕晕乎乎的,胳膊和膝盖都磕破了——她晃晃自己脑袋,不敢回头,爬起来后立刻往网球场的方向跑了过去。

她记得五号网球场还有人!

因为过于害怕,西岛真理一直没有回头去看。她不知道自己刚才是不是失手把哈伯德砸死了,但现在她塞满浆糊的脑子暂时也没空去思考这些。

她满脑子都是快点逃离这里,快点找到其他人,快点报警!!!

她一路狂奔跑过那些茂密的野草,碎石铺就的小路,月亮把每条路都照得格外明亮,即使如此西岛真理也在路上摔了好几跤。

每次摔倒之后她又立刻爬起来,抹着眼泪惊慌失措的继续往网球场跑——五号网球场的灯光原本已经近在眼前,西岛真理紧绷的心脏已然欢欣看见了胜利的曙光。

藤岛先生还在练习发球。

西岛真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甚至喉咙堵塞得话都说不出来。她太急于找人求救,完全没有发现藤岛千贺此刻异样的状态。

藤岛千贺陷入了一种死循环里,他的眼睛除了自己的网球什么都看不见——在西岛真理面朝着他走进网球场,拼命打手势想要告诉他什么的时候。

藤岛千贺就像以往的无数次练习一样,抛高网球,扣球。

砰——

*

“啊!”

西岛真理惨叫一声,从噩梦中惊醒。

她做过那么多噩梦,在失去记忆的日日夜夜里。但唯独这一次,唯独这次的噩梦,在西岛真理醒来之后,仍旧如此清晰的刻印在她脑海之中。

而西岛真理很清楚,这不仅仅是噩梦。

也是她因为过于害怕,而拒绝记起来的记忆。

但现在她已经不是那个十二岁的小孩子了。

按住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西岛真理强迫自己从噩梦的恐惧感中剥离出来。她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又在掉眼泪,哭得脸都红了。

但这次越前龙雅不在她身边,所以没有人帮她擦掉眼泪,没有人带着善意的哄她:“只是脸脏掉了而已。”

梦醒之后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还是很痛,西岛真理逐渐记起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

她和野治被藤岛千贺绑架了,然后他们逃出来,然后……

西岛真理伸手一摸自己后脑勺,摸到了白色绷带。虽然只是隔着厚厚的绷带轻轻一按,西岛真理还是痛得倒吸一口冷气。

我就说怎么梦醒了脑袋还这么痛……野治那家伙是奔着把我砸死的目标下手的吗?!

西岛真理苦中作乐的当着吐槽役,同时也环顾了一下四周:一间普通得甚至有些拥挤的卧室,墙壁上贴着间桐樱和呆毛王的大海报,柜子上摆着间桐樱的巨大手办——其他地方能看出来有刻意收拾过,但仍旧无法掩盖男生卧室的混乱。

她掀开被子爬起来,走到唯一的,贴在墙壁上的镜子面前照了照。

镜子里能清楚看见她的脑袋被白色纱布包扎过,包扎的人似乎是非常努力了,还打了个非常精致的蝴蝶结。但是包扎手法非常糟糕,属于那种虽然包了但效果比起没有包来也差不多的地步。

西岛真理从一边的书桌上随便找了本课本打开翻阅,不出意外的在扉页看见了野治的名字——这里明显就是野治的房间了。

窗户从外面用某种布料遮住了,西岛真理站在屋子里面没办法看见外面的景色。她捏了捏自己的袖口,没有捏到那根铁丝。

铁丝会被拿走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西岛真理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她尝试着去拧开卧室的门。

不出意外,卧室门也被人从外面反锁了。

在西岛真理有些烦躁的用力拧动门锁时,门外传来了野治的声音:“西……西岛,你醒了啊?那个,你的头还好吗?”

西岛真理:“……距离被你砸死也就差那么一点点吧。”

野治歉意道:“对不起啊,我没有包扎过这种伤口。”

“……”

西岛真理深吸了一口气,揉着自己胀痛的眉心:“野治,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去报警救出被绑架的平川同学吗?你现在又是在闹哪出?”

门外陷入了沉默,野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西岛真理的问题。

西岛真理:“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和藤岛千贺一起绑架我们的同伙,就是平川麻纪?”

野治震惊:“你怎么知道?!”

西岛真理:“……原本不知道的,你现在这个语气,我就确信了。”

“你居然套我的话?!”野治既气愤又惊慌的喊出声。

西岛真理没好气的踹了一脚卧室门:“你居然和平川麻纪是一伙的!平川麻纪假装被绑架不会也有你的帮助吧?”

野治慌忙解释:“我不是——我是真的以为平川被绑架了!我是在车子上听见平川的声音,才确信那是她的。”

刚刚踹门用的力气有点大,踹完门之后,西岛真理立刻感到一阵阵的头晕目眩。她扶着自己额头勉强站稳,咬牙切齿:“那你现在的行为又和帮凶有什么区别?你明知道平川麻纪和藤岛千贺是一伙的,他们都是绑架犯,而且还是杀人犯预备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