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发烧

看了看外头下着的雨,徐斯奕直接脱了衣服,赤裸上身,顶着雨出去摘了不少树叶盖在窝棚上,看到里头不滴水了才进来。

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打湿,他皱眉甩了甩头发,抹掉身上水珠,拧了把裤子上的水。

见身上不滴水了,徐斯奕走到许乔身边坐下,伸手脱下他身上的湿衣服。

看到许乔比自己白了不止一个色号的胸膛,徐斯奕抿唇,有些不自在地挪开目光。

拧干衣服擦擦自己和许乔身上的水,徐斯奕把自己先前脱下的干衣服换到了许乔身上。

许乔被这人来回翻动,意识模糊间不耐地一巴掌糊到对方脸上。

徐斯奕又气又好笑地扯下他手,重新躺到地上。

光裸的背触及冰凉的叶片,徐斯奕呼了口气,刚合上双眼,许乔就重新钻进他怀里,循着热度头埋在他脖颈间。

徐斯奕睁开眼,低头戳了戳他睡梦里皱到一起的眉头,声音低微:“第一次伺候人,醒了怎么报答?”

许乔只觉得浑身发烫,意识浑浑噩噩的,一个个画面从脑海里闪过。

他身处青楼,穿一身红裳,在金荷叶上起舞。周围看台上面孔全是空白,只能看见贪婪勾起的嘴角。

他跳完一支,气喘吁吁,衣裳滑下肩头,四周的吆喝声更盛。

于是他知道,他再怎么被人捧着,也不过是个被捧上来的玩物。

这时一个男人匆匆走到他身边,脱下自己的长袍拢在他身上。

“我包你一月,别再跳了。”

许乔胸口传来沉闷的痛,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沙哑着嗓子念出一个名字:“贺星张……”

徐斯奕低头,没听清许乔在说什么:“什么?”

“贺星张……”

许乔缓缓睁开眼睛,因为发烧两腮一片酡红,喝了酒一样。

他眼神迷蒙,气息不太稳,声音黏腻带着点撒娇意味。

徐斯奕皱了皱眉,发现此时的许乔有些不大对劲,和往常很不一样,却不知道为什么透露着股熟悉的感觉。

许乔用水光潋滟的双眼看着眼前的人,手指轻轻点在徐斯奕眉头上,顺着眉头若有若无往下,滑过鼻梁,最后停在了那两片薄薄的唇瓣上。

徐斯奕盯着他,感受着被手指摩挲的细微酥麻感,渐渐抿紧了唇。

许乔凑近呼出一口热气,眼神落在对方的嘴唇上,简直像是移不开一样。

徐斯奕明白那股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了。

现在的许乔,简直和他演的锦儿一个样。眼尾上挑,眼睛发亮,又蒙着层水雾,轻轻笑起来的模样带着股难以言喻的诱惑。

心跳不自然地加快跳动的速度,身体也变得有些僵硬。

脸与脸之间只隔了十公分。

身体的热度不断攀升,许乔喘着气,紧紧贴合在一起的部位因为他的动作蹭到了。

他眼尾泛着红,眼中的水汽几乎盛放不下。

喉咙里也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徐斯奕想不通平日里看着总带着股散漫的人,怎么发烧了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这人迷蒙的双眼睨过来,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诱人气息,不知怎么的就让人有些口干舌燥。

见许乔揽住自己胳膊后就要将唇瓣贴上来,徐斯奕盯着他的脸,僵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什么反应。

他是gay?

徐斯奕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来。

脑子里阵阵杂念,当唇瓣几乎就要贴上时,徐斯奕动了动僵硬的手指,伸出手打算推开他。

然而这时许乔停下了动作,侧过脸贴着他脸颊搂住他脖子。

徐斯奕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落在自己侧脸上。

“许乔。”徐斯奕低声问道,“你怎么了?”

许乔抬起眼皮,一双眼睛泡在泉水中一般,泪水溢出来顺着脸颊滑下。

“你不是说,要护我一辈子。”

徐斯奕愣了一下。

“你怎么死了啊……”紧接着的这句话让徐斯奕知道许乔不是在对他说。

是对那个叫贺星张的吗?他是许乔的什么人。

许乔浑身发热,呼吸急促,声音低低的,夹着哭腔。

徐斯奕心口泛出点酸涩的疼,细细密密,被芒刺反反复复扎一般。

须臾后,他低语了一句:“贺星张是谁?”

许乔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埋在他脖颈中,从嗓子里哼出几声。

一夜都睡得不安稳。

次日,仍是瓢泼大雨。徐斯奕在睡梦中猛地惊醒,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顶着绿叶帽子的脑袋伸了进来,不由吓了一跳。

仔细一看,认出是樊梦华才松了口气。

樊梦华目光古怪地从徐斯奕光着的上半身,以及他怀里抱着的许乔身上扫过,半晌露出了然的神色来。

“你们……”

徐斯奕被许乔折腾得一夜没怎么睡,神色困倦,看着樊梦华问道:“樊老师你有什么事吗?”

樊梦华压低了声音:“虽然下雨看不清东西,你们也多少注意点啊。”

徐斯奕:“?”

“这次还好,是被我看见了,要是其他人看见了可怎么办?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听着她刻意压低的声线,徐斯奕皱了皱眉。

什么意思。

许乔听到动静,皱紧眉头,脑袋晃了晃。

徐斯奕手指蜷缩又张开,低头发现许乔还在他怀里。

看着樊梦华那探究的眼神,徐斯奕移开目光:“樊老师您别误会,许乔他发烧了,我怕他冷。”

“发烧了?”樊梦华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急急忙忙把身上许乔的外套脱下递给徐斯奕,“你说这孩子……”

她有些歉疚,招呼一声:“我去问问有没有备医药箱过来。”

看樊梦华急匆匆离开,徐斯奕收回目光,摸了摸许乔额头。

比昨天晚上还要烫。

没多久樊梦华就回来了,满脸愁色:“没有医药箱,我服了这个节目组了,到这种野外来连个医药箱都不备,气死人。”

应文林几人听闻许乔发烧了,纷纷围了过来。

“看这个雷雨,今天船还能不能过来啊?”

“诶,看样子有点悬啊。”

“就那一袋压缩饼干,这都要吃完了,再不来咱们吃什么?”

今天暴风雨仍没有要停的迹象,昨天众人心态不错,还能苦中作乐,这会却真的有些发愁了。

来小岛前节目组也抱着让嘉宾起紧迫感的心思,物资给的很少,他们几个每个人包里就那么一瓶矿泉水和压缩饼干。

吃的倒还好,要是没有干净的饮用水,可撑不了多久。雨水不能直接饮用,这里又下雨没有干柴可以生火烧水。

摄像小哥守着摄像设备唉声叹气,联系了剧组好几回,仍是说没办法派直升机和船只过来,正在联系救援队,但恐怕也不能轻易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