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她回来了

一番变故后,三人知道今夜越思南不会回来,便闭上眼睛开始各自安然入睡。

一觉睡到清晨,门口便传来了敲门声,上官明彦最先起身,到门口开了门,随后便看见店小二站在门口,满脸惶恐,双腿打着颤,哆嗦着道:“三……三位……傅……傅夫人请三位……大堂说……说话。”

傅长陵正还睡着,听见这声音,打了个哈欠,慢慢起身来,不耐烦道:“让她等着。明彦,”说着,傅长陵从被窝里爬了出来,没好气道,“关门,送客。”

说完之后,傅长陵便开始洗漱。

上官明彦凑在傅长陵身边,不安道:“沈兄,你说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傅夫人找我们做什么?”

“做什么?”傅长陵没好气笑了一声,“找人甩锅呗。”

说着,他扭过头去,朝着坐在床上打座的秦衍大喊了一句:“是吧,师兄?”

“慎言。”

秦衍淡淡开口,傅长陵朝着上官明彦耸耸肩。

傅长陵起得最晚,他洗漱好之后,三人便出了房门,往大堂走去。

一出房门,他们便察觉情况有异,傅家人沿着长廊一路往外,十步一人,可谓看守森严。

客栈里里外外都是他们的人,傅长陵抱着剑,有一搭没一搭敲打着手臂,打量着周遭,同上官明彦并肩走在秦衍身后。

步入大堂后,傅长陵便看见大堂的人都被清理了个干净,只剩下越家的人站在里面,越思华坐在中间位置上,正喝着茶等着三人。

上官明彦面上含笑,低声道:“看来是个鸿门宴。”

傅长陵没说话,跟着秦衍一起往前落座,秦衍坐到越思华对面,傅长言站在一旁给越思华倒酒,倒酒的时候还不忘抬头,狠狠剜了一眼傅长陵。

傅长陵乐了,在秦衍背后给傅长言吐舌头。傅长陵呆了呆,随后立刻有了怒气,但碍于越思华,也不敢动作,只能是倒完酒后,就乖巧退了下去。

“傅夫人。”

秦衍给越思华行了礼,越思华没说话,秦衍也不说,越思华喝了口酒,缓缓道:“秦小友不该同我解释什么?”

“解释什么?”

秦衍直接反问,越思华没好气笑了笑:“昨夜的事,当真没有半点解释?”

秦衍抬眼,平静道:“直说。”

越思华一时被堵得语塞,傅长陵忍不住在后面笑出声来,越思华皱起眉头,怒道:“昨夜有人试图刺杀本座,我房间门口有你们的人的痕迹,你不当同本座解释一二?”

“那是为了保护你。”

秦衍一板一眼,实话实说。越思华嘲讽笑出声来:“你我非亲非故,你们为何要保护我?怕不是保护是假,谋害是真?”

“谋害你还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傅长陵在秦衍身后凉凉开口,秦衍低头喝茶,倒也没阻止,越思华抬眼看过去,就见傅长陵指了指越思华,“你,一个化神,”说着,傅长陵又指了指自己和秦衍,“我们,两个化神,若真想对你动手,直接动手就是,还需要找什么名头?”

“那是你们怕暴露自己!”

傅长言没好气道:“休要仗着自己修为高胡作非为,区区化神,我们傅家越家有的是。”

“哟哟哟,”傅长陵笑起来,“好大的口气。我们是怕二位家里人。”

听到这话,在场所有人脸色一缓,傅长言冷哼一声,颇为不屑道,“算你识相……”

然而话没说完,傅长陵便接着道:“可若真要动手,连带着你们一并杀了就是,杀了还有人知道吗?”

“你!”

傅长言怒而出声,越思华抬手,止住傅长言即将出口的骂声,只道:“这位小友说得头头是道,那还请这位小友说明一下,你们为何提前就知道要保护我?”

这话把三人问住了,傅长陵面上笑容不变,飞快思索着如何扯谎。然而话没出口,就听秦衍平静道:“苏少主让我们前来。”

他说得面不红气不喘,一本正经得不得了。傅长陵不由得震惊看过去,他从未想过,秦衍竟也是会撒谎的。

老实人撒谎,远比他这样平日不着调的人撒谎要让人觉得可信得多。他说完之后,越思华便皱起眉头:“苏少主算到我会在这里遇难?”

秦衍点头,越思华仍有不信:“他为何不直接告知我?”

“命星。”秦衍提醒,“我等能破此劫数,夫人自己不可。”

秦衍说得坦坦荡荡,甚至带了几分苏问机的高深莫测,越思华听了,一时竟也无法反驳,她沉默一会儿后,不由得道:“那苏少主可算过,本座此劫是什么?”

“不好说。”

秦衍直接否认,越思华听得这话,冷笑一声:“你莫不是在诓我?!”

还真是。

然而傅长陵怎么会让她真这样想下去,他笑了笑道:“是不是在诓您,您心里不清楚吗?”

说着,傅长陵歪了歪头,笑弯了眉眼:“故人来访,傅夫人不该问问自己,有没有欠别人什么?”

听到这话,傅夫人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急促出声:“你是谁?!”

傅长陵没理会她,只继续道:“其实有一个问题,我想问夫人许久了。这太平镇,夫人是怎么进来的?”

“什么叫怎么进来?”

傅长言皱起眉头,颇为不解道:“这里又没有什么结界路障,走进来便是。”

“那你可就错了。”傅长陵抬眼看向傅长言,笑道,“这地方,我们可来得不容易。太平镇十九年前便从这一带消失了,我们先找到了一位以前来过太平镇的人,拿了一个地图,到了太平镇后,太平镇被人设了障眼法,我们破了障眼法,才进了太平镇。可你们却来得这样轻松,你说,你们进太平镇,是不是像关门打狗,请君入瓮?”

听到这些话,越思华脸色沉下来。

便就在这时,一个侍从急急走了进来,他面色惨白,神色慌乱,仿佛是见了鬼一般,完全没有世家仆役应有的沉稳,慌慌张张冲了进来,扑到在越思南脚下,急促出声道:“不好了,夫人!”

“说!”

越思华厉喝出声,侍从颤抖着声,抬手指了后院的方向:“越鸣……越鸣……”

“他怎么了?”傅长言焦急开口,侍从抖着声音,用了全力一般,嘶吼出声道,“越鸣死了!”

听到这话,越思华豁然起身,震惊开口:“怎么死的?!”

问完这话后,越思华也只这奴仆大概率并不知晓,她直接大步往后院走去,冷声吩咐身后人:“走!”

傅长陵凑近秦衍,小声道:“师兄,走么?”

秦衍点点头,站起身来,仿佛是越家人一般,跟着越思华便前走去。

越思华心乱如麻,根本顾不得身后跟了谁,急急走进越鸣房中,一脚踹开大门,而后就见一个男子被钉在墙上,他一手曲肘抬手,另一只手反手曲肘,一直脚勾着脚尖屈膝抬起,另一只脚微微屈膝,摆出一个仿如飞天壁画一般的诡异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