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沧昱仙尊裕苍9 伤风败德。

荣简还在一下一下地抚着对方的背部, 感受着对方因为本能而不安地颤抖,体贴地吻了吻他的侧脸,与他额头相抵。

裕苍的眼睛睁开了, 他没说话, 只是看着荣简不动。

荣简看清了他眼中深处弥漫着的, 雾一般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

她突然很慢很慢地笑了一下, 用大拇指揉了揉对方的眉心那处,这个动作太过亲昵又理所当然, 让荣简自己都是一愣。

但很快, 她能感受到在自己的安抚下,裕苍的情绪变得稍稍稳定了一些, 只是他发红的眼角依旧带着说不明道不清的渴望。

荣简等半天都没等到他的回复, 终于大手一挥决定道:

“行了, 做吧!”

她做了这个决定, 也不等那方的裕苍是什么一个状态,便闭上眼,放任自己的神识沉没下去。

荣简再睁开眼的时候,便傻了。

眼前, 不是裕苍识海中的绿草葱葱, 也不是被烧焦过后的满目苍夷,而是……

一个宫殿。

是她做皇后, 伏空青做皇帝时候的宫殿。

她打量着四周, 果不其然看到了数不尽的奇珍异宝。

伏空青只有她一个皇后,而她同样受尽了那位陛下百分之两百的宠爱, 由此朝廷风向明确:

皇帝不好哄没事,哄皇后,哄好了事半功倍, 哄开心了那基本所有事就成了。

所以隔三差五的,荣简的宫里总能堆起这些价值连城的宝贝来,她本身还受宠若惊,倒是后来,直接拿前朝的刺绣金丝布当脚垫也不心疼了。

她还记得,伏空青第一次看到这些宝物的时候,她躺在软榻上,看着对方的手细细地摩挲过其中一个羽化石的摆件,便有事没事地问他:

“他们贿赂我,我接受贿赂,我给你吹耳边风,你生不生气啊?”

她知伏空青历来是个节俭的帝王,他并不在意排场,甚至有时候会抵触铺张浪费。

可那时候,眼上还缠着白布的伏空青只是把摆件放下,笑道:

“你想要什么,就拿什么,即使他们不给你,我也会寻来给你的,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你的东西,就应该是最好的。”

荣简是从那一刻起,正式宣布自己坐定了‘祸国妖妃’的剧本的。

而现下,她看着这物是人非的地方,竟觉得有些恍惚。

荣简觉得自己眼部微微有些发热,她只能面无表情地按了一按,心情很不好地呼唤系统:

“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还没等系统回答,她就听到一声低低的声音在她身后传来:

“你的识海……为何是这般模样?”

荣简:?哦,这是我的识海啊。

通常来说,识海之中,是一个人潜意识的形态外化,主人一般会选择让自己感到最为舒适以及安全的地点。

正如裕苍选择了从小长大的师门,而在潜意识中,早就忘了穿书前的记忆的荣简,选择了这处宫殿。

荣简的心底深处反出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好像有些难过,同时也有些怀念,她在宫中之时睡觉睡到自然醒,天天躺着就有人送好吃的好喝的日子……

当然,还有伏空青。

即使,现下她基本已经可以确定伏空青和裕苍是同一个人,但在这样特殊的环境与时刻下,她不免无法控制地思念着对方。

荣简抿了抿唇,她很快使劲摇了摇头,让自己的思绪放空了些许,这才转头,看向了身后发声的地方。

荣简:“噗。”

她身后靠在床榻上的人,正是裕苍。

但现下,他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袍,紧紧抿着嘴唇,而头上——

对称地扎了两个小揪。

荣简:“哈哈哈哈!”

她的识海里没有镜子,裕苍不知道自己现下的模样,自然困惑不解地站在那边。

他倒也不发问,反倒是荣简笑完了之后,才主动和他说道:

“如何,这里不好吗?”

裕苍果然被她分散了注意力,还真打量了一下四周,才谨慎地说道:

“应是一处凡间的宫殿,奢靡华贵。”

——荣简很快发现,他回避了她的问题。

他还是不怎么喜欢如此铺张浪费。

荣简好心情地点了点头,这才慢吞吞地走过去。

虽然现下这位沧昱仙尊靠在床榻上,但是对方受了重伤,就连神识形态都不太稳定,荣简耐心地扣住对方的手腕,让他更为被识海所接纳。

慢慢地,裕苍本强撑着说话的力气散了,他无力地靠在床榻上,脸颊绯红,失焦的眼神却从未离开过荣简。

荣简看着他身侧的玉枕,漫不经心地把它撇开,紧接着,又伸手,轻轻地点了两下裕苍颤动的眼睫。

她听到自己说:“如果觉得不舒服,你告诉我,我会停下来。”

……

荣简知道自己刚刚那句话有一定程度的骗人成分。

就和一些小片片里,其中一人哭着说慢点慢点,另一个人只会恶劣地加快速度,并且还要更加恶劣地问真的要慢一点吗是一个道理。

但是,她却没有想到,即使她与裕苍相连的一魄都在告诉她裕苍的不适以及他内心深处的战栗,可眼前的裕苍却一次也没让她停下来。

高大的男人承受着,紧紧地咬住嘴唇,即使渗出鲜血,也毫无悔意。

到最后,荣简开始怀疑对方可能是在自虐了。

她终于把动作放慢下来,看着对方带着猩红的眼眸,安慰性地上前,吻掉了对方掉下来的眼泪,嗔怪般地抱怨道:

“为什么不让我停下来?”

男人失焦的眼睛终于看向了她这边,却像是不能理解她的意思一般。

荣简看着对方湿漉漉的,像是某种动物的眼睛,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

她再不管三七二十一,凑近了对方,很大方地把自己的肩膀给他:

“诺,后面再疼就咬这里。”

她侧过头去,又亲吻了一下对方渗血的嘴角,半真半假地威胁道:

“如果再咬自己,我会让你知道后果。”

荣简再睁眼的时候,危房外面的天竟然已经蒙蒙亮了。

她下意识地回头去看裕苍,对方枕在她的肩头昏睡着,眼睛边还有未干的水渍,但是身上却已经不再流血了。

荣简伸手,摸了摸他的衣裳,很快从储物袋中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出来。

她把对方从墙角扶起,裕苍的眉毛便微微跳动了一下。

男人太高,荣简比他矮了快有半个头,扶他的时候便有些费力。

她眼看着对方想要挣扎着清醒,却依旧醒不过来的模样,便好声好气地把他搂在怀里,贴着他的耳朵,说出一些抚慰的话来。

裕苍的眼珠还在薄薄的一层眼皮下转动,但到最后,在半醒半睡之间,还是安静地任由荣简解开他的衣服,换上了干燥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