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暴力洗脑(第3/6页)

“哇哇哇……”现场其他国家和地区的记者们,开始嗷嗷叫了。

现场居中的大佬,眉头微微皱起。

这些问题,何止是用心险恶。

简直是要把挑事儿的想法,直接写到脸上了。

现场有人抬手看了眼时间。

不知不觉,这场发布会,已经过去了五十分钟。

果然再怎么拖延,有些问题也躲不过去。

江森的身世,是客观存在的。

外媒要拿这个事情来炒作,来混淆视线,来制造对立,来渲染仇恨,那也根本没办法。

谁让江森的母亲,确实就是被拐卖的。

谁让江阿豹,就真的是那样一个玩意儿。

谁让整个十里沟村,全村都直接或者间接地参与了,甚至于,现在村里依然还有其他的类似受害者。只是一直没人说,也仿佛是被直接忽视掉了。

江森作为一个横空出世的全球巨星,一届比赛的八枚奥运金牌得主,理所当然要被人关注从小到大的一切。电视机前的观众们,也同样不管国内还是国外,自然而然要同情他,进而对十里沟村乃至瓯顺县、东瓯市的政府感到愤怒乃至仇恨。

这些都是一个心理正常的人,生而有之的朴素的正义感和对善的向往。不管是什么文化背景下的人,在这种事情上的情感,都应该是共通的。

只不过,大部分人肯定又很难想到,以这种理由为切入点,那些披着道德外衣的政客,又能打着怎样的旗号,冠冕堂皇地干出什么缺德事来。

傻大木被一包洗衣粉吊死才多少年呐?忘了?!

江森下意识地,又想伸手去摸口袋里的那张纸条。

首都的各个大院里头,一双双眼睛,也盯着电视机,满脸关注。

这个问题,否认不得、承认不得、回避不得、淡化不得,至于狡辩和为问题本事做解释,更加要被打进十八层地狱。那么别说消除影响,恐怕连江森自己都要折进去,人设瞬间崩塌。

太难了……

在全世界几千万、上亿双眼睛的注视下,江森沉默了将近半秒钟,才缓缓开口。

“我知道你真正想问的是什么,也感谢你们对我们生存情况的关注。”江森面向那名记者,又顿了顿,“所以我也想以最实事求是的态度,来回答你这个问题。”

“我确实出生在一个特别的家庭中,正如你们在网络上看到的,这是事实,我不否认它。而我的母亲,作为这件事情中,或者说这起犯罪活动中的唯一受害者,这也是事实。”

“哇……”现场几百名热心记者兴奋了!

他承认了!他承认了!中国的奥运冠军,承认自己的养父是一名罪犯!

电视机前,数不清的人,也因为各种原因,眉头紧紧深锁。

张凯反复地揉着太阳穴,心想这宣传工作是真心没法干了。

也有愤怒的,感觉这脸是真的直接丢到国外去。

江森干什么吃的?家丑怎么能外扬?!

还有担心后续其他某帝国主义拿这事情当借口,要制裁中国,引发经济损失的。

又甚至觉得江森也是拿了钱,已经被境外买通的……

全国上上下下跟采访现场一样,一片哗然,还有莫名的焦躁。

一片吵吵嚷嚷中,江森继续往下说道:“我不会为任何犯罪行为开脱,犯罪就是犯罪,不值得为它找任何理由,去证明它的合理性。而且这件事,应该也不是孤例或者个案,类似的事情,在中国的几千年的历史上,一直到现在,在各个地方都在发生或者准备发生。”

“哇!……”现场的热心记者们更兴奋了。

他说了!他说出来了!他亲口说出来了!他说中国是个犯罪国家!

台上的两个人,略显错愕地转头看了眼江森。

搞什么?说好的信仰坚定、政治过硬、理论扎实呢?

曲江省文科状元?就这?

电视机前,更有无数人直接破口大骂。

“妈的!狗娘养的卖国贼!这小白脸!老子早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有人随手拿起个烟灰缸就往地上砸,“简直是头猪!”

成千上万人对江森的回答愤怒到极点。

这种话,就算本身没错,可是能在这种场合说吗?!

然而采访时间没结束,裤衩大厦提供的信号依然坚挺。

连收视率,也特么的越来越高……

“所以毫无疑问,需要有人为此负责对吗?对你不幸的童年生活……我是说,有些人玷污了法律的尊严,无视了犯罪事实,还无视了人民的痛苦?”

那名直白提问的记者,激动到不能自己,忍不住地打断。

电视机前,数以万计的人看得咬牙切齿、满腔怒火。

江森这个傻逼!这个傻逼啊!

你看!被人抓住把柄了吧?!

台上面,刘主任转头给江森递了个眼神。

但江森却好像没看到一样,只是自顾自地,缓缓回答:“你这句话当中,包含了三个问题和五个要点,我不能简单地用是或者不是来回答,那是对这个问题的不负责,也是对所有希望在这个问题上,得到完整答案的人的不负责。

所以这几个问题,我想通过我的人生经历来回答。其实我对很久之前的事情,已经没什么具体的印象了,我知道我身世的时间,也并不比你们要早。大概是在两年前,零六年的冬天,也或许是零七年一月份,我才拿到我和我养父的血缘鉴定。因此在那之前,我都从来没有被这个问题影响过。真正影响我的,只有糟糕的物质环境和经济条件。

我所生活和长大的村庄,因为山里的路很难走,而且岔道和山谷很多,所以被叫做十里沟。那是一个非常闭塞的村庄,就算是村庄里的人,也容易在里头迷路。我的母亲,应该是在我出生两到三年后自杀的,她的人生,是一段毋庸置疑的,凄惨的悲剧。而带给她痛苦的,就是那座山,还有那座山里的人。

我原本应该也活不到今天的这个年龄,因为我的养父并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人格完整的人,他没有受过任何教育,也基本不遵守现代社会的任何规则,更不用提养育小孩,我忘了记不得我五岁或者六岁之前,到底吃过些什么东西,或者生病了,又是怎么挺过来的,或许是村庄里的人帮忙,才让我幸运地一直活下来。

当时我严重营养不良,要比同龄的小孩子矮小很多,按正常情况,我也很难受到现代社会的教育,可是我比世界其他各地,跟我出生在差不多环境下的孩子更幸运的是,我的国家并没有放弃我。在不见天日的暗黑中,是我的国家,给我带来了光明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