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0章 隐忍的背后

但对于司马懿而言,却是一个重大的失败和挫折,就算世家大族铁了心地和曹爽对着干,但终归他们的力量演是有限的,如今曹爽把持京城的军权和朝内朝外的大权,完全站上了人生的巅峰,满朝文武,再无匹敌的对手了。

原本司马懿觉得郭太后的势力或多或少地还可以借用一下,只要他们司马家能通过婚姻的这条纽带,把郭太后绑到他们司马家的战车上,那么司马家或许就能拥有抗衡曹爽的资本。

但没想到曹爽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强迁郭太后到了永宁宫,并加以软禁,郭太后如此“脆败”,也完全出乎司马懿的意料。

真是靠天天不应,靠地地不灵,看来司马家想要成就大业,还得依靠自身才行。

就在朝中大臣议论纷纷群情激愤之时,司马懿悄然地离开了大殿,等众人联合起来寻他的时候,司马懿早就不见了踪影。

现在曹爽大权在握,逞一逞口舌之争,又有什么意义,司马懿当然不会像这些后生晚辈这么冲动,看来他必须要重新谋划才行。

司马懿一生隐忍如龟,喜怒不形于色,就算是泰山崩于眼前,也能做到不动声色,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他离开皇宫的时候,守卫在皇宫门口的羽林郎甚至都察觉不到司马懿脸色有任何的变化。

仿佛如同是正常的上朝下朝,司马懿的步履尽管有些蹒跚,但却是平稳如故。

没有人能真正地去了解司马懿的内心深处,究竟藏着怎样的东西。

没有了司马懿,整个世家派变得群龙无首,大家充其量也就是发发牢骚,抱怨两声,然后散去了。

毕竟现在朝中的大权,皆为曹爽的亲信势力所把持,那怕贵为太傅的司马懿尉的蒋济,也处于一种被架空的位置上。而他们这些世家少壮派的子弟,在朝中,最多也就担任着人微言轻的官职,假如没有司马懿来牵头,这些人更干不成任何的事。

原本以为会在朝廷之中掀起轩然大波的逼宫事件,居然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落幕了,就连整件事情的始作甬者曹爽,也深感莫名。

曹爽之前没有同意丁谧的方案,就是有些瞻前顾后,生怕此举会引来满朝文武的反对,但没想到,真正付诸实施的时候,竟然是如此的顺利,让曹爽也有些出乎意料。

这一切进行的太顺利了,到目前为止,朝廷之中居然是风平浪静,虽然也偶然有些不和谐的声音,但主基调却是在曹爽这边的,就连一个当面质疑的人都没有,看来自己的威慑力已经是无人可以撼动了。

别人的态度或许并不重要,曹爽最为看重的,还是司马懿的态度,本来曹爽还计划着,如果司马懿胆敢挺身而出反对的话,那么曹爽还可以借题发挥,将他司马懿一军。

但结果却是曹爽蓄势待发的重重一拳,没有击中确切的目标,恰如打入棉花之中,无处发力。

结果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却是曹爽最为想看到的,看来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已经是无人可以撼动了,我特么的就是这么强大!

一直以来,曹爽的这个大将军位子和辅政大臣的位子都遭受到人们的非议,许多人认为,以曹爽的能力,是不可能坐得长久的。

尤其是汉中之战失败之后,质疑曹爽的人是越来越多了,许多人上书天子亲政,取缔辅政大臣一职,这本身就是对曹爽的一种考验,也逼得曹爽不得不铤而走险,发动了旨在针对郭太后的逼宫行动。

软禁了郭太后之后,朝中那些亲政派的势力倍受打击,再也无人敢提出亲政的谏议来了,曹爽的地位,似乎变得从未有过的稳固了。

而司马家则相对变得更加的低调了,逼宫事件之后,司马懿再次称病不上朝,而且司马家与甄家的亲事,不知道是取消了还是延期了,反正暂时也没有传出什么消息来。

司马家的与甄家联姻的目的,也就是为了拉拢郭太后,但如今郭太后被软禁到永宁宫,早已丧失了权力,而与甄家的这桩婚事,似乎也变得无足轻重了。

夏侯玄得到了消息之后,很是兴奋,虽然说司马家没有明确地取消这桩婚事,但搁置是肯定了,不会逼着司马如去嫁人,这对司马如而言,可能就是一个最好的结果了。

司马家没有明确宣布解除婚约,分明是还留有一个后手,万一郭太后重新得势,司马家岂不要背上反复的恶名。

由于事情未曾明朗,所以司马家态度也是极暧昧的,如果郭太后有朝一日重掌后宫,那么司马家必然会再续婚约,但如果郭太后彻底翻不了身的话,这桩婚约最终也就成了一张废纸。

和夏侯玄无比高兴不同,曹亮却是淡淡地一笑,没有什么过多的表示,毕竟夏侯玄关心着他外甥女的婚姻大事,而曹亮却是事不关己,高高在上。

不过这次得以粉碎司马家和甄家的联姻,还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只要是能打击到司马家的事,就是曹亮喜闻乐见的。

司马家隐忍沉寂了下去,似乎从表面上看起来一派风平浪静,但是曹亮清楚,这也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短暂平静,司马家受到了打击和压制,但很快他们就会反弹和报复,一场史无前例的暴风雨或许已经在酝酿之中了。

洛阳城中暗流涌动,各路人马是粉墨登场,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一场风暴会席卷整个的洛阳城,而后会波及到整个的天下。

山雨欲来风满楼,曹亮相信,司马懿的隐忍也许快将要到头了,隐忍了一辈子,也演了一辈子的戏,司马懿估计也不会再继续演下去了,当他真正露出獠牙的时候,又将会是一个怎样的场面?

曹亮暗暗地期待着,不过他的肩头,担子也愈发沉重了,这一场战争,没有人会置身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