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提亲(第2/3页)

一点儿睡意都没有的扶月藏在被子底下的眼睛一眨一眨,时刻留意着季玉泽的动静。

对方好像停在原地好一会儿再把水盆端走。

接着,床榻微微晃动,一人越过扶月,被子随之掀开,季玉泽躺进了床榻里面。

闻着熟悉的木兰香,她心安了点。

可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尽是那些扰乱人心的画面,季玉泽潮.红的脸,带着喘的嗓音。

扶月轻轻地吐了口气。

*

天空洒下第一缕阳光,淡青色的天畔抹上了一层粉红色,四周云霞绮丽。

霞光透过窗幔,折射到躺在床榻外边的扶月脸上。

她不舒服地皱了皱眉,抬手起来挡住眼睛。

紧接着,扶月习惯性地翻了个身,刚好面对着早已收拾妥当、坐在榻侧的季玉泽。

白色里衣微敞,露出她线条优美的颈项。

几缕青丝垂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胸前,衬得扶月小脸更白净,睫绒耷拉下来,却无端显得泪痣清晰。

“月月。”他鬼使神差地柔声唤了一声。

扶月陷于梦中,听到熟悉的嗓音,不知道是谁。

她闭着眼睛咕哝着:“别吵我。”

今日,季玉泽穿了一拢素白色的缎子衣袍,袖角有木兰花的镶边,以梅花簪束起的头发看起来多了丝慵懒。

文雅之气迭生。

他温柔地将扶月搭在脸上的手拿下来。

因她差不多临近天亮才睡着,所以现在还没醒,眉头紧皱着。

坐着看了一小会儿,季玉泽抬起手过去,落到少女眉心,慢慢地抚平。

抚着抚着,视线停在她微抿的粉色唇瓣上。

看久了,他眸色产生变化,姿容绝滟的脸表情逐渐不自然。

话本上貌似有过类似的插画。

手指下降,轻轻地点上去,力气极柔地按了按。

真柔软。

停顿几秒,季玉泽敛了敛眼,收回手,修长的手指转向水盆,捏干白布,细细地擦着她的脸颊。

擦着擦着,扶月掀开了眼,惺忪地看着他,讷讷道:“玉奴?”

他弯着眼应:“你醒了。”

“嗯。”

她手臂撑着床榻,直起身体,往窗外瞟一眼,发现时辰不早了。

“你怎么不叫醒我?”

扶月抬手活动了下身子,顿觉有点儿腰酸背痛,肯定是昨晚僵着,弄得血液不流通。

尽量不回忆昨晚发生之事,她怕自己没脸见他。

季玉泽放下白布,指尖还淌着水,淡笑着:“晚些出府也没关系,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她也就不揪着:“我们今日要去哪儿?”

虽然知道要外出查案,但扶月却不知目的地是何处。

一般是由季玉泽来安排的。

说来也奇怪,他几乎整日整夜跟自己一起,怎么总是能得到那么多有用的消息?小秦打听的?

不太像。

不过无须纠结太多,与攻略扯不上边的事,而且于她又无害,扶月没兴趣深入探索。

季玉泽抬眼:“去听雨阁阁主母亲的故乡。”

扶月困惑:“为什么?”

听雨阁阁主的母亲在听雨阁阁主很小的时候便死了,她正是被先帝用于祭天的女子。

传闻年老的先帝在世前颇为信任一位年轻的国师。

有一年大凉闹旱灾,死了不少人,国师提议用女子祭天来感动上苍,从而获得雨水。

占卜算到的女子是刚生下听雨阁阁主不久的母亲。

若不是生活于先帝在世的那个时候的人,对这些事情是不太了解的。但萧老曾经却跟季玉泽提及过。

萧老还道了几句让他远离朝中国师的言语。

当今圣上身边的国师还是先帝时期身边的国师,他如今在朝中依然可谓是只手遮天、呼风唤雨,无人敢得罪。

再看死在百凤阁梓娘衣柜的人,死状与之没太大的差别。

说明有人想借此案来宣泄心中怨恨。

那么最值得怀疑的人是听雨阁阁主和她爹,可她爹已死多年,剩下的只有听雨阁阁主。

至于为何前面又会产生徐达明一案,还待调查。

听完季玉泽一连串的解释,扶月花费了好些时间才把它完全消化掉,脑子还是略凌乱。

“如果这一切都是听雨阁阁主做的,那她也没有必要杀了徐达明罢?”

她继续抛出疑问。

“情杀?然后听雨阁阁主顺便利用他的死来引出当年的以人祭天一事,一箭双雕?”

倘若如此,那这位听雨阁阁主还真是处心积虑。

慢着,国师?

扶月忽然记起这位国师跟女主扶媛的缘分不浅,在原着里貌似算男四、男五的角色。

至于陆少慈,是真的记不清了。

对她这种看小说一般只关注男女主和男二的人来说,之所以记得国师这种角色,是因为他太坏了。

横刀夺爱的手段卑劣无比,令读者气愤。

国师后面会喜欢扶媛,年龄虽较扶媛大很多,好像大了二十岁。

但于古代来说,年龄不是问题,若是有权有势,动动手指头便能压死人。

言情小说的女主和男主桃花素来很旺。

对此,扶月也是理解的,不可避免。

不过国师喜欢上扶媛这段剧情很虐,毕竟男主的地位不比对方高,相比之下,只是一位小小的大理寺少卿。

念及至此,扶月呼了一口气,不禁替扶媛捏一把汗。

半晌。

季玉泽勾了勾唇角,回答:“暂且不知。”

也是,什么都知道就不用浪费那么多心思查了,扶月搓了搓眼,不再想,准备从床上下来。

她一掀开被子,季玉泽径直地看向尚未褪去红的脚底。

留意到他的视线,扶月嘴角抽了抽,忙套上鞋子:“你洗漱了罢?”

“嗯,我给你打了水。”

“谢谢。”

扶月笑了笑,刚想站起来,脚竟抽筋,季玉泽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我帮你拿衣裳罢。”

“好。”

也不矫情,她坐回床上,低下头按摩着抽筋的脚。

衣裳折叠在侧榻之上,季玉泽走过去抱起来时,一小瓷瓶掉了出来,淡光照耀下,很是显眼。

无须多猜,一想便知瓷瓶里装的是什么。

要知道扶月昨日才见过如烟。

看过有关西域诱魂蛊的书籍,他自然知道如何才能彻底解蛊,吃完瓷瓶里的药丸便能永远摆脱银铃铛控制了。

扶月按了几下脚,似乎舒服不少。

见季玉泽迟迟没拿衣裳过来,她不由得抬头看过去,入目的是他颀长清瘦的背影。

正疑惑着他发什么愣的时候,扶月想起了如烟给自己的药还放在衣裳内。

要连续吃两日才能解蛊。

她白日要外出查案,肯定得随身携带,昨晚做的事过于荒唐,一不留神忘记把药藏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