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2/3页)

顾屿洲打电话来也是为了通知这个:“我看你们里面其他那几个嘉宾有时也会办公、睡午觉,如果每天下午占用你吃完饭的两三个小时,应该没问题?”

毕竟整个项目所有人都已经就位,只差阮颂还在综艺上。

“如果节目组实在有什么安排,我们可以根据你的时间调整。”顾屿洲说着这话,其实手里已经拿到综艺后续的剧本设定。

阮颂没什么意见:“具体哪一天开始?”

顾屿洲顿了下:“那就后天?等你感冒好点。”

阮颂简单“昂”了声,然后电话陷入沉寂。

顾屿洲坐在办公室里等了又等,刚想说点什么,阮颂已经在那头问:“没事那我挂了?”

顾屿洲下意识:“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阮颂指尖在栏杆上点了下,好像是真不知道:“说什么?你还有别的项目想跟我合作?”

顾屿洲:“也不是不可以。”

阮颂很记仇:“之前是谁拽得不行两万块不给署名权,就想买我开头?”

顾屿洲一听这个就急,直接交老底:“那是因为国内的制片人很多都这么干,我刚回来想显得自己老练一点。”

然后这一老练就老练到了阮颂这个硬茬,完了还要打脸来一波真香。

阮颂哪能不知道,不然不至于等到现在才计较:“那等你有项目再说,挂了。”

“等等!”

顾屿洲终于还是没忍住主动挑破:“刘叔叔不是都把我照片给你看了。”

之前在客厅,刘牧言用手机展示给他们看的照片,的确是顾屿洲。

阮颂当时第一眼看见也的确惊讶了一下,不过就一下,很快归于平静。

眼下阮颂应他连声调都没变:“是看了,怎么了?”

顾屿洲一口气堵在嗓子眼。

阮颂很耐心等了他两秒:“没事我挂了。”

然后顾屿洲还没再开口说话,电话里已经径直传出“嘟嘟嘟”。

阮颂吹了半天的山风,已经从透气舒服变得周身有点凉。

天上阴沉沉的看着要下雨,气温也跟着降了。

他单穿一件短袖站不住太久,挂完电话刚准备回房间,便和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人撞了个正着。

“你不是吃饭?”阮颂头晕脑胀看他。

昨天晚上他们在浴室折腾,把房间靠阳台的收音器找出来关了,节目组也是直到现在弹幕嚷嚷听不见两人说话才发现这事。

任钦鸣踩着阳台门框,背后就是窗帘,也不知道站在这听了多久,没头没尾扔出四个字:“他喜欢你。”

没指名道姓,但两人心里都有数他说的是谁。

阮颂确信自己不开免提,任钦鸣这个距离听不见声:“你就知道打电话的是他?”

任钦鸣:“刚刚你一走,他们就把照片给我看了。”

然后不看还好,一看立刻坐不住,马不停蹄便要赶进房间,直觉这通电话就是顾屿洲打的。

“导演组还给了我感冒药,说是有人让他们准备的。”任钦鸣情绪低落靠着门框,狗鼻子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这要换做以前,阮颂浑身不舒服肯定不搭理。

但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大概也正是因为感冒格外心软,竟是主动伸手搂上任钦鸣的腰,合着眼将自己的重量压上去道:“又不是第一次见喜欢我的人。”

任钦鸣瘪着嘴更不高兴:“你还知道。”

阮颂:“就你们这点心思,想不知道也很难吧。”

甚至当初他比任钦鸣自己都还要先发现任钦鸣喜欢他。

任钦鸣被他抱着,想问他们如果合作是不是每天都要见面接触,想问他一个富家子弟怎么就没一两个未婚妻,还想问刚刚他们电话里到底说了什么。

只是显然不管哪一句都很像无理取闹。

可他又实在憋不住心里委屈:“……你以后不会还要跟他合作很多次吧?”

他缠阮颂这些年,阮颂身边一直不缺追求者,有钱的也不少,但他一次也没放在眼里过,总自信阮颂不会看他们。

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刘牧言的影响,论长相,顾屿洲不差,论家世,顾屿洲更不差,甚至论专业,顾屿洲都比他和阮颂更有话说。

这还是第一次真正有人让任钦鸣对自己无法撼动的地位产生了危机,忽然让他重新认清自己在成为影帝受追捧前,其实什么都不是。

甚至哪怕就算现在是影帝,在真正有权势的人眼里也不过是一介戏子。

狗勾的心思弯弯绕,阮颂感冒发着低烧也能知道。

他抱着任钦鸣晕得不行,腿上也没了力气,只能贴在任钦鸣胸口低低道:“你应该知道《最后一朵太阳花》为什么要写两个小孩当主角,没单独写一个吧。”

直播画面里,大亮的天光透过米黄色的窗帘照进来。

弹幕听不清两人在窗帘后聊什么,却能看见两人依偎搂抱在一起。

窗帘将他们的身影勾勒得一清二楚。

任钦鸣终于忍不住伸出手回应,搂住怀里人说出内心最担忧的恐惧:“……他们很有钱。”

阮颂听着他一下一下踩着鼓点的心跳,炙热的体温顺着胸膛蔓延过来,头晕恶心缓解不少,闭着眼更轻道:“为什么要跟他们比,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短短一句,任钦鸣就被安抚了。

转而将人抱得更紧。

虽然阮颂一次也没明确说过关于“在一起”这件事的要求和定义,但在任钦鸣心里,他们两个就是在一起。

在一起的时候在一起,分开的时候也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不管将来是身败名裂还是世界末日,也不管别人怎么天翻地覆,他们两个都能在他们自己的天地里抱团取暖,这是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的事。

也解释不清楚。

任钦鸣紧紧抱着他,带着人踩在门框上一摇一摇:“那你亲我一下。”

阮颂在他舒缓摇晃的节奏里眼皮更沉,骨头都被包裹而来的暖意疏通,懒懒摇头:“会传染。”

头顶的人却说:“我不怕传染,颂哥你亲我一下。”

“想亲你自己来亲好了。”阮颂是真的感觉自己快睡着了。

任钦鸣执拗:“我想你亲我。”

“亲一下就好了吗?”

任钦鸣这次学聪明了:“那亲两下?”

阮颂终于被气笑。

就像阮妈妈念他“死孩子”一样,也念着头顶人“死孩子”,眼睛不睁昂首找到任钦鸣嘴上。

昏沉的睡意,和着山谷里悠悠流转的清风,唇齿交缠。

弹幕隔着窗帘已经快磕疯了,甚至不知何时都不再跟原来一样叫任钦鸣“哥”。

【是阮老师主动的吧!!是吧!!!】

【我跟我家养的一猫三狗一起作证!就是阮老师主动的!他先抬头,狗子才低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