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第2/4页)
银扇偷笑。
王昌平:……
他就知道!
……
三人吃了一会儿,王昌平诧异,“四丰叔怎么还没来?好料都被咱们吃得差不多了。”
宋延年也有些意外。
“无妨,一会儿我带一份回去,到时,我爹和我娘他们一起吃。”
王昌平:“那就好,那我敞开肚皮吃,就不客气了。”
银扇拆台:“公子,你就没有客气过!”
宋延年的视线落在王昌平桌前,那儿一堆堆的骨头架。
“……银扇说得对。”
王昌平恼羞成怒:“快吃,啰嗦!”
锅子冒着香喷喷的烟气,店肆里热乎乎的,吃上一口羊汤更是美得赛神仙,透过窗棂,外头飘着落雪。
旁边桌子的客人一边吃,一边和亲朋好友说着家长里短。
只言片语偶尔飘到宋延年几人耳朵里。
“也不知道为啥,我最近有点怕我那婆娘……但是吧,有时又觉得她好看得紧……怪哉怪哉!”
友人哈哈大笑,“想不到赵兄还是个惧内的。”
“嗐,这倒也不是惧内,真有点邪门……她笑的时候可好看了,就像一朵桃花盛开,我眼睛都挪不开了,凶的时候吧,唔,我又觉得她青面獠牙的,吓死个人喽!”
那边的友人哈哈大笑,王昌平也跟着噗嗤了一声。
宋延年递过帕子,嫌弃道,“擦擦,你再这样不讲究,下次我不和你一起吃饭了,埋汰人!”
王昌平一边擦拭,一边笑道。
“别别别,我平时不这样,真的……”他压低了声音,闷笑道。
“实在是隔壁的大兄弟说得太好笑了,明明就是个怕婆娘的,还说得像是他家婆娘会大变脸一样,哈哈哈!”
宋延年也跟着一笑。
就在王昌平闷笑的时候,那一桌说自家婆娘会变脸的汉子最后干了一杯酒,腆着吃得鼓起的肚子,起身和友人告别。
友人挽留:“这么早就回去了?这还早着呢,再多喝两杯吧。”
赵姓汉子摆手:“不了不了,我那婆娘前几天吓着了,我迟迟不回,她该揍我了。”
“也不知道我们那怎么回事,最近老是有尖尖嘴的鸟儿死在小溪流里……家里小子顽皮,前几日捡了一只还没死绝的回来,嗐,好家伙,他居然将那鸟烤熟了给我那婆娘吃……”
“还好没吃出事来!”
想起臭小子说要孝敬老娘,振振有词的模样,赵汉子的手还痒痒的。
友人同情嫂子:“……那是该打!”
……
冬日日短夜长,待他们吃完时,天光已经一片大暗。
宋四丰还没有过来。
宋延年让伙计装一锅的羊蝎子,温声道。
“食篮和锅子明日托人送来,另外再带两壶好酒。”
“客官不急!”店小二收下赏银,一脸喜滋滋的,“小店里还有锅子用,东西拿来的时侯找我说一声,我去掌柜那里退押金。”
宋延年点头:“劳烦。”
……
三人走出一段路后,迎面碰上赶来的宋四丰。
宋延年:“爹,你怎么才来,我们都散席了。”
宋四丰拍了拍身上的积雪,笑道,“我就想着应该是散了,又担心你们在等我,特意过来一趟。”
宋延年举起手中的食篮,朝他爹面前晃过,笑道。
“爹还没吃吧,我给你买了一锅新的,咱们回家后热热,你和娘他们一起吃啊。”
宋四丰爽朗的笑了一声:“还是我儿心疼我!走走,咱们早点家去。”
……
路上。
宋延年将伞往宋四丰那边倾了倾,一边走一边问道。
“爹,今儿怎么迟了这么久?是又排新戏了吗?”
宋四丰摇头,“那倒没有,这个文安班主不排夜里的戏,只排下午的那一场,就连早晨也很少排戏……”他小声的补充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忌讳。”
“我啊,是在那儿碰到了一位熟人,聊了一会儿,这才来迟了。”
宋延年:“熟人?是哪位?”
宋四丰:“哈哈,你肯定没想到,是养鸟的王大爷家的儿子,他见到我的时候可热情了。”
宋延年:“唔,我有点印象,好像是叫王邦家。”
上次想找朱娘子谈生意,和他们布庄有生意往来。
宋四丰:“要叫王叔!”
宋延年诧异:“爹,你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宋四丰摆手,“就今儿晚上。”
“我和你说啊,这也是缘分,他爹和我爹都喜欢养鸟儿,是鸟痴,而我们呢,都喜欢看戏,是戏痴!”
“啧啧,你说巧不巧,哎,延年,你说我和你王叔是不是上辈子的兄弟,这辈子走散了。”
宋延年:……
“爹,你喝大酒了吧。”他点了下头,沉声道,“你肯定喝大酒了!”
上辈子的兄弟都出来了,可见醉得不清。
宋四丰:“嗐,我没喝酒……和你说不明白,我和你王叔那是投缘!”
……
这一路说一路走,宋延年听宋四丰将接下来的行程都安排好了,除了听戏就是去听戏的路上。
这王邦家是东湖州城的老戏迷,可太知道哪里有好的戏剧看。
“你王叔了不得啊,他和文家班的文安班主也熟识,说是过几日班主得空,要介绍我们认识。”
宋四丰一脸喜色,显然,这和文安班主相熟,在他这等戏迷眼里,那是大大的有面子。
宋延年:“……就,挺好的。”
……
东湖州城署衙。
门房里,昆布点着烛火,见到宋延年几人回来,连忙从里头探头喊道。
“大人等等!”
宋延年回头,“是昆布啊,怎么了?”
昆布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道,“大人您的信,这是李哥从善昌县城带过来的。”
宋延年接过,有些诧异的抬头看向宋四丰,解释道。
“是闵武师兄的信,他还不知道咱们改地址了。”
“延年兄,我先回去了。”王昌平有些不耐酒意,酡红着脸和银扇走了。
“去吧。”宋延年摆手,他对昆布也挥了挥手,“我这里没事,你也先进屋,这外头风大着呢。”
昆布:“哎!”
……
宋四丰接过宋延年手中的食篮,宋延年将信封打开,就着门口红灯笼的光,粗略的看了下。
“之前托师兄打听江家表姐的事,有消息了。”
宋四丰:“哦?闵武怎么说?”
宋延年:“信上说了,界桥村的人都不爱谈江玉娜的事,师兄后来也是托人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她前两年和一个唱戏的走了。”
宋四丰惊讶:“走了?”
宋延年点头。
宋四丰:“糊涂,这丫头糊涂,俗话都说聘者为妻,奔者为妾,这这,这好好的姑娘家怎么就和人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