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第3/4页)

“你这般有情有义,肯定更多人喜欢你!”

蟾蜍精大喜:“就和田螺姑娘一样?”

宋延年轻咳了一声,眼里都是笑意。

“对,就和田螺姑娘一样!”

蟾蜍精欢喜得不行,她四处张望了下院子,在院子的东南方向有一口水井,她一下便化为小只的原型,一股脑的蹦了进去。

井水被她搅得犹如有一个大漩涡,水不断的漾起沉下,咕咕噜噜的响个不停。

“蟾蜍精:“我便住这里了。”

“小子,你别觉得埋汰,这井里有蟾蜍,说明活水镇宅又招财,对你家运道好着呢!”

宋延年点头:“是有好运道,随她去吧。”

他转身出了院子,回过头对相送的燕阳喜道。

“对了,方才忘记和你爹说了,他手脚上的暗疾不打紧,再休养一段时间便能好转。”

“一开始会困难一点,但好好的练一练,身手便能和以前差不多了。”

燕阳喜惊喜:“哥哥,你是说……”

宋延年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又弹了他一个脑崩,笑道。

“没事了,我方才替他将筋脉接起来了。”

“得亏断的时间并没有太久,还能接得上。”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倏忽的笑了一下。

“唔,断了许多年也不打紧,哥哥治不了,还有一个姐姐能治。”

燕阳喜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目光崇拜的看着宋延年,“谢谢哥哥!”

宋延年被这目光瞧得直笑,“好了好了,以后别去城外抓蛐蛐卖银两了,夜里外头危险着呢。”

“赚银两养家是大人的活,你呀,就去义塾里好好的学知识,以后长大了才有本领,咱们堂堂正正的赚银两,好不好?”

燕阳喜眼里涌上泪水,哽咽却响亮的应道,“好!”

宋延年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你爹好了,让他去一趟署衙。”瞧见燕阳喜一脸紧张的模样,知道他这是误会了,轻笑了一声继续道。

“别怕,我听说你爹的身手很好,想请他做武侯,这做武侯,总比做梁上君子好,你说是不是?”

燕阳喜点头。

他也不喜欢他爹做贼星。

他奶奶也不喜欢!

爹被抓的时候,奶奶那时候就说了,常在河边走,哪里有不湿鞋子的!

这是报应!

他爹这次有这个哥哥来救,但是以后呢?

只要他爹还是贼星,就还是有可能被人抓了,说不得下次便被剁了手脚。

那时,又有谁来救他爹!

燕阳喜:“我知道的,哥哥,爹好了以后,我会劝爹去找个正当的营生。”

他说着,眼里便涌起了泪水,这次不是伤心,这是他还不懂的情绪。

“我奶奶说了,爹只有自己将路走正了,路才会越走越宽,那样,就没有人能够伤害他了,他自己也不能。”

宋延年视线落在他的身上,里头是似流水一般的温和。

“好孩子。”

便是为了这个孩子,也该救他的父亲。

……

目送宋延年的身影走近夜色,燕阳喜这才将门阖上,转身看向大胖。

“大胖哥,你要回去吗?”

大胖摇头,“今晚发生这么多事,我不放心。”

燕阳喜:“那你和我挤一个被窝吧。”

……

燕大鹏听完自家儿子的话后,激动得手都颤抖了。

“我真的还能站起来吗?”

燕阳喜郑重的点头,“哥哥说了可以,那一定是可以的,他那么厉害!”

燕大鹏心潮澎湃,突然的,他想起了当初那吴姓公子。

那个公子拿走前任知州罪证的时候便说过了,他的腿是一个异人治好的。

想不到他左盼右盼,盼不到这个吴公子回来告诉他,异人到底是谁……

到最后,反而是他家小子带了个异人回来。

燕大鹏喃喃,“这是上天怜我啊。”

燕阳喜看着他爹,认真道,“爹,你以后不要再走歪路了,不好。”

燕大鹏自嘲的笑了下,“儿啊,经了这一遭,爹也不敢了。”

“好了,夜深了,你也早点歇息吧。”

……

院子里的水井咕噜噜的冒着泡,阵阵秋风吹拂而来,沁凉的风吹散了天上层层的阴云。

月亮露出笑容,悄悄的朝庭院里洒下似水的银光。

……

夜渐深。

东湖州城署衙。

宋延年拿着刨刀,神情认真的刨着手中的大木头,片刻后,又换成凿刀……

一个月牙型的模胚逐渐在他手中成形。

……

第二日,天光大亮。

王昌平脸色发青的从屋里踉跄着出来。

听到动静,宋延年回过头,冲王昌平打了声招呼。

“师爷,早啊。”

王昌平抻了抻身子,几步走到院子里,在石桌旁坐了下来。

他拎过石桌上头的茶壶,往茶杯里倒了杯茶水,咕噜噜的便往肚子里灌,完了抹了抹嘴,喟叹。

“舒坦!”

宋延年瞥了他一眼,拿着喷壶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上洒水。

此时虽然已是秋日,但院子里的花草长势还十分的可人,木芙蓉迎着阳光舒展着枝叶,清风中花枝摇摇摆摆,瞧过去煞是可爱迷人。

宋延年随口问道:“你昨晚没睡好啊,脸色这么难看。”

银扇替两人端来早点,听到这话连忙抬头去看自家少爷,这一看便心疼了。

“是呀,少爷,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王昌平悲愤,“能不难看吗?”

“我后半宿都没有睡好!”

他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卧蚕,不用看都知道自己肯定是丑了。

“也不知道是哪里凿木头的声音,叩叩叩个没完没了,从天黑凿到天亮!”

银扇莫名:“有吗?我怎么都没有听到。”

王昌平没好气:“当然有!”

“你睡得那般沉,怎么会听得到!”

他将头转向宋延年,夸张道。

“延年兄,你听到没,就是那凿木头的声音,还有刨刀的声音,说真的,听多了那声音,我觉得我这脑袋瓜都快被刨掉了。”

宋延年拿着喷壶的动作顿了顿,目光游移了下。

“没有呢。”

“你脑袋不清醒,做梦了吧!”

王昌平愤怒的拿折扇敲了敲石桌,“肯定有!”

“我这脑袋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的。”

宋延年将喷洒搁到院子的角落里,又去石盆处洗了洗手,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对了昌平兄,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一些公务还没有忙活完,我先走了。”

王昌平摆手:“去吧去吧。”

待人走没了,他拿起石桌上的肉包子重重的咬了一口。

别让他抓到这是什么声音。

居然吵了他大半宿!

要是让他知道这是什么声音,他非得让这个人知道,什么叫做关公斗李逵,开门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