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危险警告(第3/4页)

实在是困得不行了,才会在外边的小榻上睡。

里边那张床,这几年他都没有睡过几次。

忽然听闻韩识道:“我知道了。”

“嗯?”

“圣上还是定王的时候,来过我们家一次,在我们这儿住了一晚,睡的是你的房间。”

韩悯再打开匣子看了一眼,怔怔道:“原来是他?”

他恍惚想起,在永安时,傅询好像是问过他什么银票的事情,他那时不知道,傅询也就没有说下去。

难不成,说的就是这个?

他看着厚厚的银票:“应该是他,只能是他。那这儿……一共有多少银子?”

“一张一百两,一共是二十七张,二千七百两。”

韩识语气平淡,说出来的数字把韩悯吓得不清。

他写话本,写了五本,才有八百两银子。

傅询来一回,就暗中给他塞了二千七百两——

韩悯弱弱道:“或许还不止。”

韩识一直皱着眉:“他还在其他地方塞了钱?”

“我去柳州的时候,他就往我包袱里塞了三张。所以一共是三千两。”

足够他写好几年的话本。

韩爷爷道:“娇娇啊,圣上体恤我们家,不过这钱我们不能拿。你没发现就算了,如今都找到了,等回到永安,就把这一匣子还给他。”

韩悯点点头:“是,我也是这样想的。”

“这东西就给你了。”

“好。”

“那没事了,你去休息吧。”

“我要在爷爷房里睡,爷爷的被子上有书香。”

“傻乎乎的,去吧。”

韩悯站起来,见兄长面色严肃,伸手揉了揉他的脸:“哥,没事的,我还回去就好了。”

韩识应道:“嗯,你去睡吧。”

韩悯将衣裳挂在床头,翻上床,抱着被子,滚到最里边去了。

韩识看着他傻乐的模样,忽然想起,他们家欠傅询的,是不是太多了?

三千两银票是还回去了,还有好多东西,又该用什么还?

韩悯继续傻乐,在床上伸展了一下手脚。

*

白天睡得好一些,阳光透过窗纸,照在地上,韩悯便觉得很安全。

等到太阳一下山,日光消失,他就立即醒了。

正好韩佩过来喊他起床。

变重了不少的小孩子扑到床上,搂住他的脖子,摇了摇他:“二哥哥,起来吃饭了。”

韩悯还有些迷糊,哼哼唧唧地应了几句,然后抱住他,把他也塞进被子里。

“小朋友,来,陪黑风寨的老大一起睡。”

韩佩眨巴眨巴眼睛:“你不是黑风寨的,你是二哥哥。”

“我就是。”韩悯杏眼微睁,伸手挠他腰间软肉,“你竟敢忤逆我,让你尝尝老大的厉害。”

韩佩一边躲,一边笑,还伺机反击,伸着自己的小短手要挠韩悯。

自然是被韩悯按住他:“诶,摸不到,摸不……”

元娘子在外边敲门:“韩悯,快起来。佩哥儿,你怎么回事?让你喊你二哥起来,你怎么半天都不出来?”

韩悯拍拍脸,正经答道:“娘,我已经起来了。”

“快点,客人都在外边等你了。”

“好。”

韩悯翻身坐起来,把韩佩也提起来。

闹了一场,两个人的头发和衣裳都有些乱。

迅速收拾好,还把韩爷爷的床榻整理好,韩悯高高兴兴地牵着韩佩出去。

方才元娘子说,客人都在等他,结果他出去一看——

好么,一个人也没有。

连菜都还没摆上。

原来不论古今,娘亲喊你起床的时候,说的话都特别夸张。

他抱着韩佩,在位置上等着,两个人无聊地玩手。

比较了一下手的大小,韩悯又抓住韩佩的手:“握成拳头。”他侧过脸:“要把手手吃掉咯。”

小剂子原本在厨房打下手,这时帮着端菜出来,元娘子对他赞叹有加:“难得难得。”

他腼腆地笑了笑:“我从前在御膳房做事。”

“难怪,真是个乖孩子。”

另一边,韩佩的手和韩悯的脸一前一后,错开位置。

韩悯张大嘴吓唬韩佩:“嗷!”

元娘子一脸迷惑,半晌回过神来,对小剂子道:“见笑了。”

小剂子笑着道:“韩公子在家里挺活泼的。”

不多时,人都到齐了。

一顿晚饭吃得有些久,收拾了桌面,吃了一壶茶,闲聊一会儿,各人就回了各自的房间。

*

韩家不大,房间也不多,柳停他们一人一间房,韩家三兄弟便都挤在韩悯的房里。

这正合韩佩的意思,照他的想法,能和两个哥哥挤在一块,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事情。

洗漱之后,韩悯盘腿坐在兄长身边,帮他按按腿。

“好久没按了,手法都有点生疏了,这样行吗?”

“可以。”

韩佩抱着韩识的胳膊,正昏昏欲睡,勉强打起精神,说:“我也有帮大哥揉腿的。”

“那明天二哥哥带你去买糖吃。”

“好耶。”

一整套手法按下来,韩悯甩了甩手:“可以了。”

他扑上前,一把抱住韩佩:“来,今晚陪我睡觉啦。”

韩悯伸手扯过被子,还没盖上,韩识就扯了扯他的衣角,指了指窗外的一个黑影。

“好像有东西找你。”

韩悯目光一凝,放开韩佩,下了床榻,拖着鞋子过去。

打开窗子,原来是一只苍鹰。

不是萝卜头,是从永安城新飞来的。

他取下苍鹰脚上的小竹筒,打开字条。

是傅询的字,一共两行,很简单。

——是否平安?

——给我回信。

韩悯将字条攥在手心,那只鹰也等在窗外,一定要带点什么才肯回去。

他走回房里,韩识问:“圣上的信?”

“是,我给他回一封。哥,你和佩哥儿先睡吧。”

韩悯想了想,拿起笔橐就要出门。

韩识神色微沉:“你还要出去写?我原本就看不到,你还要避着我?”

“这……”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觉得,兄长在这儿,不知道该怎么写。

韩识继续道:“悯哥儿,我觉得你很危险。”

韩悯一愣,反问道:“识哥儿,何出此言?”

“我今天下午和柳系舟说了这件事,他也觉得不太对。你知道我从前在猎场打猎,偶尔猎得猛兽,是怎么驯服它们的吗?”

“哈?这又关驯服野兽什么事?”

“徐徐图之,慢慢引诱。”

“所以呢?”

韩识断然道:“你很危险。”

韩悯根本不明白兄长在说什么,预备胡搅蛮缠混过去,先给傅询写了回信再说。

“啊,今天的星星多么的亮!啊,我的兄长多么的好!哥,你就让我先出去一下,我很快就回来,回来再说打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