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第2/2页)

温热柔软的呼吸就在耳畔。

傅南商抬起手,最后去扶了扶自己的眼镜。

他他他该怎么能做到惊喜和深刻?

他的角色是什么?

“那、趁着你男朋友还没回来,我们一起吃饭,我再送你回家?”

他在说什么?!

傅南商为自己的临场发挥震惊了。

他为什么一下子给自己找了个类似第三者的角色?!

这时,有人在他耳边轻轻地笑了,声音很低,像是一阵软风:“玩儿这么大呀?”

于露露从洗手间出来,办公室里已经空了,苏芮最近在跟公关部的事,今天去了乐海互娱还没回来,她得自己回家。

检查了一下同事们的电脑都关了,她穿好羽绒服背好了包。

羽绒服是她妈给她买的,又厚又长,穿在身上让她像个毛毛虫,也就是顶楼办公室不攀比穿着,不然一定会被人笑。

“毛毛虫”最后环顾四周,随手开了一下董事长办公室的门确认关好了没有。

手上一动。

门开了。

接着,于露露就看见她们楚秘书斜坐在办公桌上,越过办公桌把玩着傻狗老板的耳朵。

她没看见楚秘书的表情,但是老板这条傻狗已经成了麻辣傻狗!

毛毛虫关上了门。

毛毛虫消失在了顶楼。

毛毛虫一口气憋着走出了公司大门。

“楚秘书耍狗!!!不对,是楚女王!楚总裁!就是这个味儿!”毛毛虫原地蹦圈儿。

因为过于激动,于露露这天晚上十一点踩着她家金条的狗头取暖,手上点开了某位她圈大佬的私信:

“大大,打扰一下,我有一个关于开门CP的脑洞,就是我的宝贝女儿斜躺在宝座,手放在傻狗的狗头上,然后傻狗的脸都红了……”

靠一幅画成功提升了她们圈热度的绘画大手很快回复了她:

“露露鱼?于助理?”

于露露:???!!!

微博ID为“长刀与芍药与小兔子”的大手回复她:“我姓顾,之前我们在乐海见过。”

好家伙!原来是你!

近在咫尺遇同圈!

当日风景谁记,千里同襄盛举!

“顾、顾小姐,我没想到,真的不好意思。”

“没什么。”对方发来了一个微笑的图片,“我不会告诉你董事长你叫他傻狗的。”

于露露:……

因为不小心拿了个第三者的人设导致自己死机,傅南商深以为憾。

当天晚上他就开始在网上搜集各种资料来丰富自己的角色储备。

在大量的数据采集之后,他还抱着看开普勒纪录片的心情观摩了《XX的诱惑》的经典片段。

看完之后,他愣了几秒,试图让自己的大脑格式化到几分钟之前,然后他给陈章涵打了电话。

这种不要脸的事情还是交给搞市场的人来做比较好。

半夜三更听傅南商问自己如果做好男性第三者,陈章涵的第一反应是楚上青其实有男朋友了。

傅南商不是有兴趣给他解释来龙去脉的人,只是警告他:“这不是道德层面的问题。”

“你都给人当男小三了,说不定就是法律层面了……道德可不敢碰你的瓷儿。”陈章涵打了个哈欠,开始对照着网上的“如何当好男小三”的各种网友的头脑风暴,半小时后他再次总结出了几条守则:

“1、性格包容体贴,不让对方有罪恶感。

2、持续性提供感官刺激,可以借助环境和身份。

3、可以耍脾气,不能耍戾气。

4、男性沙文主义是反面教材。

5、持续保持良好的外在形象。

6、和原配的行事作风形成鲜明对比。”

第二天一早,傅南商带着刚出炉的“男小三六守则”登上了去往深圳的飞机。

而陈章涵中午醒过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了宋沁雅。

“老宋,楚上青是不是之前就有男人了?”

“啊?!”项目会间隙的宋沁雅差点把自己的手机从三十楼扔下去。

“昨天晚上傅老板问我怎么当男小三……”

“你别瞎说,就傅小南那个情商,如果楚上青真的之前就跟别人好了,他让自己站死在楚上青的门前也不会想着去当什么男小三的。”

“他站死也得先让乐海在纳斯达克敲钟!”

宋沁雅:“……你是听不懂人话是吧?要我说呀,傅小南他嘚嘚瑟瑟估计又在搞什么瞎嘚瑟呢,你和我都别操心了。”

陈章涵笑了笑:“我操心还成了错了,唉,傅老板天天拿这种事儿问我,我都想问问他,还记不记得我当年是喜欢过楚上青的。”

这话让宋沁雅的脸色一变。

“老陈,你实话告诉我,你对楚上青就是当年那一阵吧?”

“那肯定啊。”陈章涵站在卫生间拿起剃须刀,“倒不是说她不够好,那我是谁啊,当年我野心勃勃那劲儿,是个天仙我也就喜欢一阵儿。”

放下手机,陈章涵刮完胡子,左右对着镜子照了照。

镜子里的男人雅痞成熟,也只有这些多年的老朋友觉得他是个不着调的。

在陈章涵的眼里,他跟当年刚创业的时候没什么变化,就是人更成熟了一点。

对着镜子自以为酷帅的邪魅一笑,他突然想起了当年的楚上青。

还没到十八的小姑娘,肩胛骨支棱着,像是撑不住那个毛茸茸的脑袋,人却极聪明,极有韧性,别人说起她,都说她是那个“父亲坐牢了的年级第一”。

陈章涵站在二楼,看着她背着书包从大学的教学楼里走了出去。

他来学校是来找人替他当廉价劳动力的,没想到听到了这么个八卦。

天才少女,教授的宠儿,刚刚跟着导师从国外考察回来,保研名额到手了。

却突然爆出来她父亲还在坐牢,经济犯。

对着要被绿植淹没的石头道,陈章涵吹了个口哨。

女孩儿回过头,遥遥地看向他。

“他们是一样的人。”

二十五岁的陈章涵忍不住这么想。

“好巧啊。”他说,“我爸也坐牢呢,贪污。”

他是贪污犯的儿子。

所以,在傅南商第一次创业失败的时候,他头也不回地自谋生路,又在半年后夹着尾巴求傅南商收留。

所以,他失去了那个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