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返聘的第24天(第2/3页)

邀月愤怒冷厉的声音随之对上,带着无穷的杀意与压迫:“来者何人,如此放肆!”

清冷如月的身影在几个闪身间便跃至移花宫的殿顶至高处,眯着眼冷冷逼视一身红衣正悠悠然提着一方酒葫芦,侧坐在一棵杨树之巅的来人。

移花宫内尽是女子,立派以来唯有花无缺一个例外。如今这个例外也再也不存在于移花宫内。

很快,举着灯笼的移花宫弟子匆匆赶来,将原本静谧暗沉的黑夜照亮得恍如白昼。

邀月此时才看清对面的那人,与方才的声音相符,面前这个身穿红裙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女子,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即便此人形相清癯,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女人也难以匹敌的魅意洒脱。但从此人的喉结与嗓音足以看出这是一个男人。

而出现在移花宫中的男人,没有朋友,只有敌人。

“阁下为了闯我移花宫,倒是废了一番功夫。”邀月冷笑,将东方不败女装归结为混入移花宫的方法。当即手腕一转直接冲着东方不败所在的方向纵身袭去!

东方不败脚下在树枝上轻踏借力,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战意:“邀月宫主言重了,本座向来如此,移花宫还没这么大的面子让本座花这般功夫。”

此前他与邀月交手之时邀月已然是强弩之末,那时京城又正值多事之秋,东方不败不欲与邀月动手,但如今……

东方不败不屑于宵小论战,然而与真正有本事的武林高手对敌这种机会,哪个醉心武学的人会不想要呢?

这一次,东方不败再也没有任何留手,面对着邀月的掌影,他的出手是肉眼难以捕捉的迅速,不过是电光火石间,邀月便感觉到右脸颊一凉,手心一痛,下意识地收回手来。

定睛一看,东方不败的手指间不知何时并了两根玄黑色的细针,在月光下闪动着寒冷的杀意。

“邀月宫主可需要拿剑来?”东方不败微微一笑。

月光下,红衣如火的绝代美人与白衣胜雪的霜冷仙子对峙一方,移花宫中众弟子无不屏息凝神,大气也不敢出,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一战之上。

邀月并非只修炼掌法,她也有兵器,一把足以令日月失色的神兵利器。

一柄墨绿色短剑悄无声息地滑到邀月手心。

这是一把剑长一尺七寸,切金断玉的利器,剑气森寒凛然。

正是碧血照丹青。

江湖上见过邀月这柄剑的人都已经死了。甚至于这柄剑曾经只存在于江湖传言之中。

东方不败“咦”了一声,赞了句“好剑”,旋即朗笑出声:“甚好!”

……

这一场比斗,邀月对面前这个擅闯移花宫的人招招死手没有分毫留情。但两个时辰下来仍旧拿面前之人无可奈何。

邀月虽然心高气傲却并非蠢笨,在第三次发觉这人偏移了刺向她死穴的玄针之后,邀月皱眉与这人拉开距离,冷言道:“阁下今日前来与本宫缠斗至此,究竟所为何事?”

“目的?”东方不败的声音带着慵懒的笑意,这一番活动筋骨着实让他畅快了不少,“不过是明月当空,本座闲得慌罢了。时辰尚早,邀月宫主不必如此心急。”

邀月闻言面色却是一变,她旋身欲下,却被再次迎面袭来的玄针逼迫迎战,这才发现因为两人对招毫无收敛,此时移花宫大殿前一片狼藉,大半弟子听闻响动都聚集过来。

邀月咬牙正要发怒,便听到一阵匆忙又凌乱的脚步声,云鬓凌乱的弟子朝着她所在的方向急忙跑来跪伏在地:“启禀宫主,寒玉床……寒玉床失窃!”

事到如今邀月哪里不知面前这人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惊动移花宫看守弟子前来,给盗窃之人机会!

“贼子而敢!!”邀月气急,手中短剑脱手而出朝着东方不败的方向掷去!

东方不败手中的绣花针长不逾寸,黑暗中更是难以捕捉到痕迹,竟然直接将邀月盛怒之下裹挟大半内力投掷而来的短剑直接荡开,武功之高,俨然已经超出了邀月的宗师境界不知多少。

邀月大惊之下不敢再有轻举妄动,然而就在她强压盛怒之际便听到面前之人轻飘飘一句“此战甚好,本座玩得很是舒心”之后便翩然而去,红衣隐没在日出的橘红之中,转眼间便消失了踪迹。

“混账!!”

邀月随手一击直接将墙壁碎成齑粉,粉面潮红,已然是气得浑身发抖。

就在此时,又一位弟子来报:“启禀宫主,藏书楼失窃,密室……密室似是被人进入!”

邀月的身形一闪,脚下轻功飞掠入殿内密室,在看到曾经放着明玉功的供台之上空空如也时,再也忍不住大发雷霆:“给本宫查!掘地三尺,也要将此人给本宫查个水落石出!!”

方才来报藏书楼失窃的弟子乃是邀月的贴身侍女,犹豫了一下上前轻声细语道:“宫主,此人身为男子却红妆示人,武功之高江湖罕见,行事又这般亦正亦邪,让弟子不由想到一个人……”

“说!”邀月本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性子,性格更是暴躁易怒,容易钻牛角尖,有人在这种时候递了枕头,自然一腔怒火都有了宣泄之地。

“正是千面公子,王怜花。”那侍女垂下的眸中闪过一道精光,说话时的神态却是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在模仿已然故去的邀月胞妹,移花宫二宫主怜星,每每都能让邀月怒意上涌之时引起恻隐,“只不过传闻千面公子早就已经归隐海外,不问中原江湖之事了。”

王怜花此人邀月怎么可能没听过,先前未曾想到,此番越想越觉得今日之人行事颇有王怜花那般任性恣意,亦正亦邪的味道,咬牙切齿道:“他王怜花只是隐居海外,又不是死了!他想去哪又有何人能够约束?!”

怒火稍稍褪去,邀月冷面厉声道:“寒玉床碎裂之后便会失去效用,偷窃之人定当需要运送,给本宫盯紧出城的各大商队,本宫就不信这伙贼子还能插翅飞出去!

还有那些曾经与王怜花有过交情的各大势力,都给本座递了拜帖过去。

能请动王怜花的绝对不是什么寻常人家,再去查查看近来江湖之上是否有身受重伤的女子。”

“是。”

“等等。”

就在侍女领命将要退出之际,邀月忽然出声。

“朝廷那边体质天阴绝脉的那位长宁郡主如何了?本宫记得,她的年岁也快要到了。”

侍女一顿,声音没有半点迟疑,带着对邀月的恭敬与顺从:“安排在长宁郡主身边的宫中弟子一直有在盯着。传回消息说是前阵子刚刚完婚,所嫁之人门不当户不对,据说是为了心爱之人忤逆皇太子的安排,皇太子盛怒之下直接将长宁郡主的名字从皇室玉牒上一笔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