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一只手轻轻戳在桑月的额头纱布上,疼痛感袭来,她捂着头低着脑袋:“好痛。”

降谷零叉腰瞥她:“出血了。”

桑月伸手摸了一下自己额头的纱布,感觉到了里面的一点潮湿,可能是刚才运动量太大导致的,伤口似乎又有一点裂开了。

夏山迎非常自觉的把时间留给这两个人。

桑月跟着降谷零去了后面的休息室,他拉开旁边的一个储物柜,里面是降谷零专用的医药箱,男孩子在很多时候要比女孩更容易受伤。

总是跑校医室也不太方便,所以就自己买了一个医疗箱在里面放了很多简单的药水。

桑月被他摁在长椅上,二人中间横着一个医药箱,降谷零揭掉她头上已经快渗透的纱布扔到垃圾桶里,随后那出一卷纱布用剪刀剪好叠成正方形。

他的手指是修长的好看,颜色又是小麦色的奇特,指甲盖也是好看的深麦色,摆弄纱布时就像在检查证据一样认真。桑月欣赏着他每一步的举止,都散发着让她怦然心跳的魅力。

这么高质量的优秀男人……警校毕业后,不知道未来何去何从的惆怅忽然萦绕在心。

中午看到的记忆里,纱月爱丽丝喜欢Gin是肯定的了,这十年里面Gin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和纱月爱丽丝……

啧。

这可要了命了。

明明这个身体之前属于另一个人,所作所为都跟桑月没关系。但是桑月还是很心虚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降谷零拖着她的小脸,让她的脸45度角上扬,捏着药水的棉球擦掉渗出来的血后,在上面又盖了一层纱布。

“明天的模拟勘察……”桑月眨巴了一下眼睛,眼睫毛扫在他的掌心里,“你能不能……”

“不能。”他拒绝的非常干脆。

桑月被一噎,想说的话没说出来,扁扁嘴:“我都还没说完呢。”

“我是不会给你放水的,未来成为警察的话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难题,你必须拥有相对可以应付的能力。”

阿sir说的头头是道。

桑月打了个比方:“那如果我要是成绩不合格,被淘汰了怎么办?”

“如果被淘汰的话,只能说明你的水平不够成为公安,换一个更安全点的岗位对你来说也是好事。”

降谷零剪掉胶布,轻轻贴在她的额前,冲着她无比温柔的一笑。“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桑月心里很甜,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但是还是非常傲娇的哼道:“少看不起人了,我就是想给你一个男友力man的表现机会而已,真当我是警校垫底笨蛋白痴啦!”

“想比吗?”他扬眉轻笑,饶有兴致。

“比就比,就拿明天的模拟勘察比!谁得分高,输的那个就请赢得那个这周五校门开放的时候看电影!”桑月大声说。

降谷零轻笑出声,对自己女朋友偶尔的任性一点办法没有:“好,那就这么定了。”

他在收拾着药箱,桑月在旁边暗搓搓地给自己加油打气。

这家伙完蛋了,属于桑月的求胜欲被激发,一定要让他乖乖的掏钱请自己看电影!

不过话又说回来,景光也被警备局的相中了吗?为什么明天的模拟勘察也有他啊。

可是原着里他是警视厅的公安哎,警视厅公安和警察厅公安虽然都属于警备局管理。

但是警视厅公安一般都是执行明面上的公安事物,不具备卧底性质。

原着里把景光塞去卧底,是不是中间也有什么特招计划之类的……哎呀呀乱死了乱死了。

桑月晃了晃脑袋,抓着降谷零问:“诸伏确定要考公安了吗?”

“啊,是啊,他也递交了报名表。”

“不是说那个特招报名表名额很少吗?”

“他报的是正常考公安的流程,和我们的特招不一样。”降谷零把“我们”两个字的音节稍微沉了沉,他眼眸微垂,好奇地看着桑月。

“不过你好像一点都不着急这件事,还对考公安没什么兴趣吗?Tsuki?”

桑月想了想,是哦,景光为了考公安一直泡图书馆、夏山迎为了考公安也准备加强体能训练。

眼前这个金发黑皮先生是时间管理大师,也早就把日程安排的满满当当,好像就她一个人还天天四五不着六的混日子。

这种感觉就像是身边一群高考同学奋战熬夜,而她早就保送大学了。

好爽哦。

桑月伸了个懒腰:“不是你说的嘛,我要是能力不够考不上警备局对我来说也是件好事,省得以后在警备局被安排了个什么可怕的任务死掉,所以我就尽力而为吧。”

降谷零收拾东西的手停了停,金色刘海垂在高挺的鼻梁上,眼神有些晃动:“如果……我被安排去做了一个很危险的任务,你千万不要去找我。”

不找,她还平安无事的活下去。

找了,她就有可能被牵扯进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宁愿他的Tsuki永远都不要来找他。

“那你也是。”桑月收起了笑脸,认真的说。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还是别考警备局了。”至少不会去执行什么秘密任务,站在阳光底下你见不到我但我至少知道你安全,降谷零在心里对自己说。

“你是笨蛋吗?”桑月被气笑了。怎么还玩起了驰名双标呢?“怎么诸伏要考公安不见你这么反对啊?你觉得他就没有危险吗?”

你倒是去阻止一下你的幼驯染啊,你觉得这么善良的性格适合去卧底吗?!

降谷零抬眸,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桑月:“你怎么忽然提起Hiro了?”

两个小情侣之间对于危不危险的事情进行激烈探讨的时候,忽然乱入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即使这个名字是跟他关系非常好的挚友,但多少也有点吃醋。

“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问你,就是上次你在宿舍喝多了我送你去校医室的时候,你一直喊着那个名字‘Gin’是谁?”

之前是二人还没有确定关系,他也没有立场去问一个女孩为什么要喊别人的名字。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降谷零拿捏得非常到位。

然而,面前女朋友瞳孔微颤、向右上角看去、揉鼻子,一系列心虚表现在降谷零的眼里破绽百出的无限放大。

桑月知道,这是警校第一开始秋后算账了,她把早就编排好的腹稿托盘而出:“那个‘Gin’又不是什么谁的名字,谁会起这样的名字啊,难道父母都是酒鬼吗?我当时喊这个名字就像醉酒的人在喊‘酒、给我酒’的意思啦,我想喝‘Gin’酒不可以吗?”

“呃……”降谷零眯了眯眼,不是很信。

桑月也不管了,反正现在降谷零还不知道组织的事儿,她随口乱编先糊弄过去再说。

“你这个眼神让我很受伤,难道你觉得我会劈腿吗?”桑月痛心疾首,一脸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