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作为24K纯打工人,木梨真弓的作息属实是阳间人的典范,只要是正常时间点,一般都能找到她人,反观我的室友……别提了,因为这货找的是线上的实习,作息时间反正就很随机,随机到早起的概率就大概和抽卡游戏抽到ssr一样……

就连身为室友的我除了她的上课时间以外也压根不知道她啥时候醒着啥时候没醒,要是把这俩人放一起,我觉得她俩说不定会因为属性完全相反然后对冲掉……

也和我所料的差不多,没过多久,她的回复就过来了。

【木梨真弓:奇迹啊,你终于想开了?行,我再过一个小时下班,你过来不?】

【我:那我现在过来,我要喝真弓律师泡的正正好好45.5℃的手磨咖啡。】

【木梨真弓:你在想桃子,只有100℃的速溶或者干嚼冰块。】

【我:?后面那个也太过分了吧??】

在闲扯了一会之后,她说自己要收尾一下今天的工作就没了人影。

我叹了口气,虽然说明知自己此刻强烈的聊天欲望恐怕是源于某种‘空缺’,可有时候,我不得不承认,尽管人类的确是群居动物,但往往这种空缺才是生活真正的主基调。

这并不是一种全然社交意义上的空缺,而更类似于一种……需求,没有知音那么高大上,只是说,在跟对方沟通时不用顾虑用语,无需担心自己的话会不会让对方不喜的那种程度就已足够。

和一般意义上的朋友不同的是,这样的朋友需要的更多的还是时间。

而在这一点上,太宰对我而言无可取代,只要时钟的指针还在流转,只要他不后悔与我相遇,这一点就永远不会改变。

可我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揭过这一章还是有点太为难我了……虽然说在大人的世界里尊严是可以被明码标价的东西,但女孩子当然永远都是十八岁!

我在天台上胡思乱想了一会,直到眼见着不远处的人群都散得差不多了,这才回过神来,从楼梯井缓缓地下了楼。

走在半路上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又抬手看了眼和太宰的聊天界面,结果一戳进去就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就在我脸上即将显出点惊讶神色的前一秒,这个状态就消失了。

我:……

在眼看着这个状态来回闪了数趟后,我决定跟自己打个赌。

要是太宰能在我赶到木梨真弓实习的地方之前跟我主动说哪怕一个字,那我这次就高抬轻放,要是他半个字都没对我说,那这事还没完。

结果这货果然从未让我失望过,一直到我走到了目的地的公司大楼,他都没纠结出个所以然来。

我撇了撇嘴,关掉了聊天软件,在跟正忙着的木梨真弓打了声招呼后,就跑去他们的休息室,给自己泡了杯咖啡,自己上网检索了一下手续该怎么写。

不过说起来,这个天眼系统我之前也只能算是有泛泛地听说过,不过并没有特地去深入了解。

虽然说人脸识别系统的应用已经相当广泛了,但作为最前沿的实验室产品之一,天眼系统的尖端之处在于它甚至可以通过人的体态来判断一个人的身份,而不像常规人脸识别那样必须要正脸,理论上来说,哪怕只是一个侧面的剪影,这个系统也可以识别出对方的身份。

只不过具体能做到哪一步……我就没有了解过了。

眼看着眼下还有点时间,我就顺手查了一下这个天眼系统的背景,结果不查不要紧,一查我特么差点直接一口咖啡喷到我的手机上。

等下、为什么这个研发人一栏里会有太宰的名字???而且还在最前面??他特么的——我靠,他哪里来的那么多时间??

还是说别人都分阴阳作息,早八晚八人,他则是跳出阴阳两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的终极内卷人作息,不仅白天要上班上课,晚上还在搞科研?卷,就硬卷,这也太夸张了??

可恶,现在我也不方便去问他,总之先给他再记一笔……这种盲盒已经不是惊喜了,而是惊吓了!

我忙不迭地抽了几张餐巾纸过来,在咳嗽了好一阵后,这才勉强缓过气来。

只不过这个事实着实让我有些不快,本以为光靠我自己也可以做到的事情,结果最后还是有着对方的影子……其实当时用现行的警用人脸识别系统应该也可以达到目的,但我为了以防万一,这才强调必须要用最新的系统。

……不过就算我当时就知道这一点,为了以防万一,我也还是会选择用它吧。

所以,果然应该再给他记一笔!

就在我闷闷不乐的同时,木梨真弓倒是已经处理好了手上的业务,拎着包过来招呼了我一声,“走吧。”

鉴于我俩都知道我对于学校附近的清吧一问三不知,她也没问我的参考意见,直接带着我去了她最熟悉的一家。

“你酒量咋样?”她拉着我去角落里落了座,顺带着看了眼菜单,点了杯雪国,“要不要浅一点的?”

“啊,莫吉托就行。”我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

“干什么这副表情?”她挑了挑眉,“今天居然会约我出来喝酒……你失恋了?”

“我都没有男朋友怎么失恋……只是跟太宰吵架……好像也不能说吵架,总之应该算是情况紧张中?”

她用一种堪称惊奇的眼神盼了盼我,“你们能因为什么吵架?孩子要几个?”

我:“……你他妈,要不是我打不过你你这会已经趴桌子上了,就是很认真的观念上的分歧!”

“真的不是吗?”调酒师将木梨真弓要的酒放到了她面前,只见她拿起酒杯,皱了皱眉,“可是他上次明明——”

“什么上次,别上次啦,快喝你的。”我抬了抬她握着酒杯的那只手,看着她给自己灌了一口,“我是很认真的在郁闷好吗!”

她调整了下坐姿,懒洋洋地问,“行吧,那你们是因为什么闹掰的?”

我这下可算是被问到了,在斟酌了片刻后,决定笼统地总结道,“我觉得他……太自负了,有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一个人去解决,真的,有点不爽。”

“那你跟他直说不就好了吗?”她理所当然地回答我,“以你们的关系,这么做也无伤大雅吧?”

问题在于,我冷静地沉思了一会,按太宰那个别扭到家的性格,除非每次一有事我就按着他让他跟我老实交代,否则让他想什么说什么不如杀了他……而且我也不可能次次这么做啊,我又不是控制狂!

眼看着我的酒也被放到了我的面前,我举起酒杯,略微抿了一口。

“而且,你要这么说的话,你不觉得大家都这样吗。”木梨真弓撇了撇嘴,“自负什么的,你要告诉我你没有吗?稍微有点自觉可以么,东大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