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顾云起收紧手臂,告诉自己他就在这里

在滚蛋和看门之间, 顾薄派来的两人选择了后者,老老实实站在院外当起了看门人。

谢兰亭一觉睡醒,精神很不错, 他吃着食盒里的东西, 用汤匙舀了一勺甜粥,听雪突然被他唤出浮在半空, 谢兰亭没动手, 用御剑之术, 让听雪朝外飞出一剑。

听雪直直朝着院子一角落飞去,扎进土里, 而后往上一挑,溅起的尘土下是张符咒被挖了出来,听雪剑“唰唰”两下就把符咒切成了碎片。

谢兰亭放下粥碗擦擦嘴, 将听雪剑召回握在手里, 他拎着剑踏出屋子, 姿势随意, 用一种谈论天气真好的懒洋洋口吻问道:“谁做的?”

门口两个元婴冷汗“唰”地下来。

他们早早过来,当然不是一直老实等在院门口, 悄悄藏匿了气息然后翻进院子,埋下了符咒,他们本来以为没有被发现, 孰料这么快就被翻了出来。

他们藏匿气息的本事跟暗卫们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做了些什么其实也被暗卫看在眼里, 已经跟谢兰亭和顾云起汇报过了。

“说是家主派来伺候的,结果一来就忙着在主子院里埋符咒, 这种仆从我可不敢要。”谢兰亭, “不说的话就都滚吧。”

符咒是两个人一起埋的, 也不是什么伤害性的咒,主要起的也是偷听作用,谢兰亭如今也只有元婴,没想到居然这么敏锐,是两人小瞧了他。

先前他们还可以赖着不走,但符咒被翻出来,站在主子的角度,只赶走都算轻的。

可如果就这么回去,跟顾薄也不好交代,半天就被人抓住把柄直接赶了出来?其中一人咬咬牙,把同伴卖了:“是他,是他做的,与我无关!”

被卖的那个惊讶地看向他,他还传音入密:“我们不能两个都被赶回去……”

他同伴怒道:“只有我一个回去,家主看我无能,以后还能有什么好差事?”

被卖的这人自然不干,他无视另一人接下来的传音,朝谢兰亭大喊冤枉:“分明是他恶人先告状,那符咒都是他写的,居然怪到我头上!”

两人完全没有配合,谁也不甘谁也不让,谢兰亭没有兴趣看狗咬狗,抬手扫了一剑,剑风把两人砸退,滑出好几步后两人才停住。

“去顾薄面前吵,顺便告诉他不必再送人过来,若再送些只想着对主子不利的蠢货,我就替他清理门户了。”

这一剑只有风冲着他们,是警告,谢兰亭眼神冰冷,很显然,若他们还试图找什么借口,谢兰亭接下来招呼他们的就不是语言,而是见血的剑了。

两人对视喃,咬咬牙,即便再不甘心,他们也已经失败了,只得离开。

确认二人离开后,谢兰亭才将听雪收起来,顾云起把屋子里餐盘收好,谢兰亭看了看院子,转身朝顾云起道:“我想找个地方闭关,你有可以用的地方吗?”

他能闭关的地方在御剑宗,目前是没法安心使用的。

顾云起把屋子收拾好洗过手,点头道:“有。”

他在顾家没有,但在玄机阁是有的。

谢兰亭走到门边瞧着他:“那就麻烦你带路了?”

“不麻烦。”顾云起走过来捏捏他的手,“闭关能带我一起吗?”

“可以。”谢兰亭在他手心画了个圈,“双修要两个人才能完成不是?”

在顾云起捉住他的手指以前,谢兰亭早就料到他的动作,飞快把手收了回来,不让人碰:“不过能玩什么花样你得听我的,不准再搞突然袭击。”

顾云起眼睛亮了亮:“不突然袭击,提前说就可以?”

谢兰亭嘴角抽了抽:“……要我同意才行。”

顾云起眨眨眼,轻轻看着他,谢兰亭忍了忍,而后忍无可忍,抬手一把盖住他的眼睛:“禁止美人计。”

顾云起大概已经发现自己很喜欢他的脸,运用起自己的容貌优势是越发得心应手,顾云起在谢兰亭手指上点了点:“兰亭教得好。”

谢兰亭手往下滑,放过了他的眼睛,捂着他的嘴,笑吟吟凑近了些,用鼻尖蹭了蹭他鼻尖,而后退开,维持在一个呼吸缠绕却又碰不到的距离。

他狡黠道:“我教你什么了,嗯?”

被捂着嘴不能说话,顾云起眼中溢满笑意,唇瓣动了动,谢兰亭只觉得掌心一热,被什么温软的东西舔过,他手一抖,正要松开,顾云起反而按住他的手,又在掌心亲了亲。

他用眼神和行动告诉谢兰亭,都学到了些什么。

谢兰亭手指颤了颤:“我可没教过你这个……”想要顾云起松开自己手掌的方法自然是有的,谢兰亭并不挣扎,只用另一只手点点自己的唇。

“要吻的话也该吻这儿啊。”

一句话,令他的手恢复了自由,不过这次被夺取的就成了唇瓣。

暗卫们咂舌,他俩就在屋子门口,大大方方的亲,即便暗卫们躲在院子里,也看得一清二楚。

初一初二非常满足,初七觉得有必要提醒下注意节制,十五提笔在册子上写得飞快,自从他们待在屋子的时间少了,他的记录绝不允许自己浪费任何多看一眼的机会。

好在昨晚十分满足,他们只是亲了亲,没有接着关门,初七欣慰:还是懂得节制的嘛。

两人当天就动身去到玄机阁,还是从百香楼后门的暗道进去,到了阁楼内,顾云起将自己的修为气息恢复到大乘,阁主鸳衾见了,提着烟管,上上下下把顾云起打量了好几轮。

“师父。”顾云起无奈道,“怎么这般看我?”

“我虽然知道你天赋高,但没想到这么高。可以啊,小子,二十岁的大乘,古来第一人。”

鸳衾捏着镀金的烟管,深深吸了口,缓缓吐出一道烟雾,将叹息藏在烟雾中,眼神悠远:“你娘若是能瞧见,必定很欣慰。”

她烟杆在桌上磕了磕:“这次终于有可以除掉顾薄的机会,你们要多少人?”

“幽天大秘境内的争斗基本没有不见血的,”她既然用“你们”二字,那么谢兰亭就开口了,“最好有百人,修为不能低于元婴。”

“可以。”鸳衾自己也是大乘,“我也走一趟。”

主营情报的组织,按理说阁主最好不要轻易涉险,毕竟组织与世家门派都不大一样,没了主心骨就极其容易崩塌,鸳衾也是许久没去凑过热闹了。

谢兰亭道:“没问题吗?”

鸳衾笑着晃晃烟杆:“没问题,我好歹也是个大乘,能揍人,我或许没法亲眼看着所有凶手死,但至少顾薄这玩意儿,我想看着他完蛋。”

毕竟顾薄才是主谋,其余人是帮凶,若是没有顾薄提议,她师妹本该和丈夫儿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只有顾薄,她想看着他死。

鸳衾对顾薄的恨意已经刻到骨子里,只有这人的尸体能化解心中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