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五章 重大线索与朝堂(第2/3页)

这人的身影也是模糊的,就是一个人形模样的白色光团,看不清面目,也看不清此人的形体。

可在她们旁边恰有一座池塘,在映射着这三人的形影。

那池面微波荡漾,画面其实也很模糊。只能大致辨认出这三个人都是女子。其余衣着相貌,都无法仔细辨别。

“此女究竟是谁?”俞士悦定定的看着这幅画面,眸现锐泽:“李玥儿与那名幻术师对她行的是主仆之礼,此女定是幕后真凶无疑!”

李轩仔细观察着每一个细节,这女人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应该是他见过的女子。

可李轩百般寻思,都想不到能对号入座的人。

良久之后,李轩才摇了摇头:“柔儿,帮我查找她记忆中,所有关于这女人的片段。”

薛云柔点了点头,继续搜魂索魄。

李玥儿对此极其抗拒,整个人不但痛苦不堪,浑身上下也是青筋暴起。

不过还是陆续有几幅画面,显现在李轩几人的眼前。

李轩的眼中,也逐渐现出了几分讶色。

这些记忆画面,竟是出自于李玥儿的少年时代,她似乎是那个女子的婢女之一,且是很贴身的那一种。

直到一刻时间之后,薛云柔的施法才告一段落。

她知道再继续下去,李玥儿整个人会废掉。

“今日只能到这里了,此人是术修,元神坚韧。你们让她修养一阵,估计还能搜魂个三到五次。”

此时李轩则闭上眼,仔细回思:“李玥儿的这个主人,现在的年纪是二十五到二十七岁,身高六尺;她喜欢月季,喜欢摘下新鲜的月季将之插在发髻上;

少年时的她喜欢玉质的首饰,尤其是城东‘明玉行’的雕工,手中有一枚‘点翠凤形和田玉簪’,爱不释手,不知此物还在不在她的手中?喜食吃豆腐脑,甜的;喜欢用‘花露行’的脂粉——”

——这都是他从李玥儿记忆画面中,找到的生活细节。

那幻术师可以抹除她们在李玥儿记忆中的面貌形影,却没法抹去这些生活当中的蛛丝马迹。

李轩现在只后悔,那挽月楼已经被他与罗烟联手夷平,否则一定可以找出更多信息。

“还有这个幻术师,应该是以侍女的身份,潜伏于挽月楼。她不是李玥儿房里的,不过能自由出入李玥儿的羞月居。此女在挽月楼使用的名字,应该是叫秀娘。年纪在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身高七尺二寸,喜梳云髻——”

随着李轩的语声,左道行的眼中,顿时爆出一团精芒,他直接转头吩咐自己的亲信部属:“现在给我去查!”

这些线索,已经足以让他找到那个名叫秀娘的女人,还有那个秀娘与李玥儿的主人。

此时的李轩,也现出了期待之意。

只需找到这个女子,一切都可真相大白。

此时他们距离真相,可能就只有半步之遥。

※※※※

次日清晨,李轩一大早就进入宫中,他全副穿戴,一身盛装。

今天好歹是虞红裳第一天监国,必须郑重对待,得帮自己的女友撑起场面。

不过就在李轩策骑进入承天门后,他发现沿途有不少京营与五军都督府的武将,都对他报以冷眼。

以往这些人看到了,都会很热情的打招呼,甚至是毕恭毕敬,谄媚到无以复加。

可今日这些人看到他,却都是带着几分冷意与疏离。

其中一些城府较浅的,甚至还夹含着几许得色与怜悯。

李轩就惊奇不已,心想这些家伙的软骨病,怎么突然就变好了呢?

此时一个穿着国公服饰的青年,走到李轩的身侧:“冠军侯务必要小心了,昨日夜间,我叔父皇甫玄机陪同大将军梁亨在京中四处奔走,彻夜与各家勋贵密会。很可能会在今日朝会中,向冠军侯发难。”

李轩回头看了这青年一眼,登时就认出这是当代辅国公皇甫懋(mao)。

在皇甫神机战死土木堡之后,此人九岁承爵,至今已经十三年。

“辅国公?”李轩稍觉意外,他随后就笑着朝辅国公抱了抱拳:“多谢国公提醒,李某会小心留神的。”

皇甫懋则若有所思的深深看了李轩一眼,然后自嘲道:“看来是我多事了,冠军侯显然早有准备。”

“我是知道那位梁大将军性格的,所以预先做了些准备。兵法上不是说吗?胜兵先胜而后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

李轩笑了笑,然后神色微肃道:“不过辅国公能够在这时候为我报信,足见性情,李某是很感激的。”

“我只是看不惯我那叔父的所作所为。”

辅国公皇甫懋往远处的大将军梁亨与皇甫玄机二人的方向看了一眼,皇甫玄机之前已被夺去了所有职司。不过这些天,大将军梁亨又在京营中给他补一个四品指挥佥事的虚职,勉强有资格参与这朔望大朝。

辅国公皇甫懋的面上含着几分不屑与排斥:“冠军侯与少保整顿卫所屯田一事,本人也乐见其成。这也是我父亲生前为之扼腕之事,他也数次想要纠正这歪风邪气,却因王振专权,天子猜忌,只能不了了之。”

李轩当即面色一凛:“辅国公深明大义!”

“只是明知利害而已,我等勋贵与国同休戚,国有难,我们这些勋贵还能好得了么?五军都督府的权柄,都来自于卫所军。卫所军败坏,五军都督府在朝中的地位,也将一落千丈,只能成为文官的附庸。

且天下间的卫所军户,也是昔日追随太祖太宗征战天下的袍泽之后,都是对大晋有功之人。可如今他们的后裔都穷无立锥之地,沦落到如贱民也似,这对大晋来说绝非好事。可那些蠢货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不,他们也不是不明白,只是不在乎。”

辅国公皇甫懋摇着头:“不过我们这些靖难勋贵当中,也不全是鼠目寸光之辈。冠军侯清理屯田一事,皇甫懋虽然人微力弱,却也愿尽绵薄之力。”

他朝着李轩抱了抱拳,就与李轩分开了。两人虽然同为武班,却没有站在一起。

李轩虽为侯位,却仪同公爵,已是中军都督佥事之尊。

皇甫懋却由于两个叔父的压制,至今都只有一个公爵之位,并无职司在身。

当众官都在殿中站定,随着七声钟响。长乐长公主也在众多侍从宫女的拱卫下踏入殿中。

她的座位,被安排在御座前方右侧,是等同亲王的规格,前方垂帘。

此时司礼监掌印太监钱隆站了出来,用冷冽的目光扫望诸臣。

“陛下有恙在身,需入定静养两月。长乐长公主奉天子命,在陛下入定期间监理朝堂,权摄国事。陛下有令,尔等诸臣胆敢轻慢,定斩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