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2/4页)

她好像对这件事颇为执着,于是在温梨笙的注视下,谢潇南轻轻点了下头,表示同意。

温梨笙立即露出毫不掩饰的喜悦,主动牵起了谢悦的小手:“走。”

一行七个人,并排走着有些占道,于是温梨笙牵着谢悦还有沈嘉清三人走在前头,谢潇南落后半步与谢晴并肩,在后面就是周秉文和方才那个没人介绍名字的男人。

沿着路走了半条街,温梨笙感觉谢悦的脚步越来越慢,似有些吃力的喘起来,额头也渗出了汗珠,温梨笙又看了看她背上背着的锦袋,觉得有些心疼,弯腰问她:“小悦悦,你累不累呢?要不要把背上的东西取下来?”

谢悦擦了一把脸上的汗,说道:“我还能背。”

“可是我们要走很久的。”温梨笙道。

谢悦摇头:“堂哥说等我背不动了再给他。”

温梨笙怔然片刻,下意识转头看向身后的谢潇南,不期然撞上他的眸光,他平和而淡然的问:“怎么了?”

“真的要让她一直背着吗?”温梨笙道。

“让她背吧。”谢潇南说:“等她真的觉得累了,以后便知道量力而行。”

谢晴也道:“梨子你不用管她,这是悦儿自己要做的事情。”

温梨笙冲她笑了笑,不再说话。

心想谢家人果然与旁人不同,他们的家风和育人理念大约都相当严谨吧,即使是对一个八岁的小女孩也同样坚持,在这样的环境和教育之下长大的孩子,恐怕很难没有作为。

但温梨笙想,若是我以后有了孩子,我绝不会这样严格,若是孩子他爹凶巴巴的话,那她指定要站在房顶上与孩他爹争执。

不过一想到孩子他爹,温梨笙的思绪奇妙的扩散开来,好奇她以后会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

最先想到的就是那个还没见面就身着喜服被削掉了脑袋,血流一地的孙家人。

温梨笙打了个寒战,连忙摇摇头不想了。

最近两日约莫是要下雨了,起风之后温度下降了许多,整个沂关郡好似刮来了一场凉风,走在街上也觉得凉爽不少。

温梨笙一边走一边给他们介绍一些出名的酒馆和琴坊,都是些平日里寻欢作乐的地方,但温梨笙去的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越往闹市走,周遭的人就越多,难免觉得拥挤。

沈嘉清随便在路边逮了几个游手好闲的混混,往前边一指:“走前边给小爷开路。”

几个混混都被温梨笙和沈嘉清揍过,见到两人顿时吓得不得了,连忙散开走着,把周围的人群疏散,免得挤到了身后的贵人。

那架势很像是出山巡游的山大王。

几人正在路上走着,突然听见有人高喊了一声:“温姑娘!”

温梨笙循声回头,在人群中寻找了一下,就见有个女子拨开人群快步走过来,一脸的惊喜道:“本来想着在郡城中碰碰运气的,没想到竟然还真在这里见到你。”

温梨笙一瞧:“闽言?”

来人正是在萨溪草原结识的闽言,她没穿哈月克族的服饰,反而是换了一身寻常梁人的衣裳,也不是自个来的,她身后还跟着几人,其中一个就是个子高大的索朗莫,站在人群中极为显眼。

“这些人又是谁啊?”沈嘉清小声问。

温梨笙也小声的回道:“这是我先前在萨溪草原认识的,你看到那个身量特别高的人没有,就是他爱慕我,想让我留在萨溪草原跟他成婚,我当时差点就回不来了。”

闽言笑着朝她走来:“没想到怎么快就又见面了。”

索朗莫也跟在后面,只不过走到近处了却停在了谢潇南面前,低头垂首行了一个哈月克族的礼,连看都没看温梨笙一眼。

沈嘉清又凑过来说:“你能不能别吹牛了?人家看着都不认识你。”

温梨笙给他一肘子:“死一边去,别跟我说话。”

闽言已经走到面前来:“你跟你夫君……”

温梨笙反应非常快,这个词一出口她立马大声的咳嗽起来,直咳得满脸通红,耳根都染上绯色,而后扒着闽言的肩膀往旁边走了几步,将她带离几人身边,小声道:“闽言啊,我正招待客人呢,今日可能没空与你叙旧,日后你闲的话可以去温府找我,你随便一打听就知道在哪。”

闽言点头,笑着说:“原来如此,那温姑娘就先忙吧,改日我自登门拜访。”

道了别之后,闽言喊着索朗莫又转身离开。

温梨笙长舒一口气,心说这次真的差点就出大事了,她对谢潇南一众人说道:“走吧,前头就是城中有名的游玩街。”

街上的人非常多,几乎到了摩肩擦踵的地步,就连几个开道的小混混也被挤散在了人群里,许是怕继续待下去危险,就赶紧趁乱跑路了,沈嘉清寻了一会儿没寻到人。

人这么多的情况下,一不小心就会走散,温梨笙也不敢再牵着谢悦了,把她交给了谢晴,而后脚步慢下来随着人流在街道上走着。

七个人的队伍逐渐散开,不过离得并不远,温梨笙时不时回头看一下他们有没有跟丢,只是她身量不算高,有时候会被个子高的人埋没,只得蹦得高高的去看。

于是谢潇南隔一会就看见前方不远处,温梨笙从人群里蹦出来,露出半个脑袋看他。

也不嫌累。

因为赶上拜月节,道路的两边全是些卖各种东西的摊贩,什么放水里的花灯和飘天上的天灯,以及各种青面獠牙或是画神明像的面具,还有灯笼摇板等一些拿在手上玩的,总之什么样的都有。

还有些则是制定好规则的游戏和竞赛摊贩。

温梨笙几人就停在了几个连摊前,这地方往路边挪了几丈,由于不挨着路所以有一片很大的空地,没了方才的拥挤。

温梨笙被铃铛声音吸引,往左边而去,沈嘉清几人则是看见有个贩摊上能射箭,便都朝着另一地方去了。

她走到铃铛前,只见此地摆了两个大木架,每个架子上挂了好些个铃铛,铃铛上绑着一个锦囊,锦囊的颜色各不相同,五花八门,风一吹这些铃铛就细细碎碎的响起来,声音颇是悦耳。

摊主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搭了一个大棚子,正坐在躺椅上嗑瓜子,瞅见一行衣着华贵的人来了此处也不起身,只高声道:“十个铜板摘一个铃铛,摸到什么就给什么。”

温梨笙随手摸了一个捏了捏,感觉是空的,纳闷道:“你这铃铛里面有什么?”

“纸条。”老头答:“颜色不一样,摸到黄条得一两银子,摸到白条得二十文,摸到黑条什么都没。”

温梨笙道:“那若是有人花十个铜板就摸到了黄条呢?”

“那就算人运气好呗。”

温梨笙深信自己就是运气好的那一个,二话不说掏出了一块碎银:“我要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