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冬草和帕帕走过来，刚好看到这一幕。
“D级？！”冬草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会不会测错了？！”
周围考生也在窃窃私语：
“真的是D级？不可能吧？”
“卧槽，那她第一轮考核是怎么回事？”
考官回头，看了桃刀一眼。
她的表情没什么特别大的变化，只问道：“结束了吗？”
考官想了想，道：“再测一次。”
可是检测结果依旧没有改变。
考官盯着屏幕上硕大的【D级】，困惑道：“怎么会这样？”
比起基因等级，桃刀更关心另一件事：“这对我的考核有什么影响吗？”
“会有一些，”考官如实道，“你第二次考核的分数低，就会拉低整体评价。”
这意味着桃刀在第一轮中获得第一的优势会被抵消掉。
“那没关系，”桃刀说，“第三轮再补回来就好了。”
她拔掉身上的导线，转身离开队伍。
考官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沉默望着她的背影。
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他想到被桃刀捏裂的合金门，目光闪了闪。
基因等级和人的身体素质挂钩，等级越高，身体素质就越好。
按理来说，桃刀能对合金板造成伤害，其基因等级就算再不济，起码也该有B级，绝不可能是D级。
他深深叹了口气，目露疑惑。
难道……是他看错人了？
***
“桃刀！”
一见桃刀从人群中出来，冬草和帕帕忙迎了上去。
冬草观察着桃刀的表情，小心翼翼道：“没关系，说不定是机器故障了呢？”
帕帕在一旁道：“不可能，这是全国最精准的基因检测器。”
冬草：“……”
他对帕帕怒目而视：“你可以别说话！”
帕帕：“？”
冬草看向桃刀：“要不我们再回去测一次？教官应该会同意……”
还没说完，却见桃刀忽然一个急转弯，朝二楼走去。
冬草一愣：“桃刀？”
桃刀没有理他，只顾埋头往前冲，冬草和帕帕对视一眼，连忙跟上。
桃刀的速度很快，一路目不斜视地穿过数个走廊，还遇到了好几个歼灭军的士兵。
士兵看到他们，面露惊讶：“见习生？”
见状，冬草愈发不安：“我们还是下去吧。”
这里可是歼灭军正式队员的地方，他们是不被允许上来的。
桃刀却扭头：“不要。”
她的眼中闪着极亮的光：“你们没闻到吗？”
两人：“？”
什么东西？他们什么都没闻到啊。
帕帕张嘴，正要说话，桃刀却忽然在一扇门前停下。
帕帕和冬草赶上去，发现那竟是军队食堂。
眼下正是饭点，几百名士兵和教官坐在里面，整个食堂闹哄哄的，到处都是食物的香气。
帕帕侧了桃刀一眼，发现她盯着一个窗口，眼中满是渴望。
她有种不详的预感：“桃刀，你……”
下一秒，桃刀猛地冲了出去！
两人：“！！”
而另一侧，教官刚打完饭，一转身，脚却踢到什么软软的东西。
他吓了跳，忙低下头。
——桃刀蹲在地上，抬着头，双眼炽热地看着他。
教官：“？？？”
他愣了下：“桃刀？”
桃刀不理他，只顾盯着教官看。
教官被她热情的眼神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羞涩道：“你这是干什么……”
结果手一抬，桃刀的视线也跟着转了过去。
教官：“？”
他看了手——因为餐盘放不下，他手上正握着一根酱大骨。
教官：“……”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试探地拎起那根酱大骨。
酱大骨往右，桃刀的视线也往右。
酱大骨往左，桃刀的视线也往左。
教官：“……”
他问桃刀：“想吃？”
桃刀猛点头。
教官沉默了一瞬，缓缓点头：“……好吧，给你。”
桃刀欢呼一声，扑上去抱住酱大骨。
“桃刀！”
这时，帕帕和冬草也跑了过来，看到教官，惊得连忙行礼：“您好！”
教官笑道：“我什么时候变这么人气了？一个个都来找我？”
帕帕听他的话有深意，眸光一闪，问道：“还有其他的考生也来过吗？”
教官点头，正要说话，一旁忽然响起冷浅的男音：“您好。”
几人忙回头，一个面容冷隽的黑发少年站在身后，表情沉静。
帕帕疑惑地皱了下眉，而冬草小声道：“这不是铃祈吗？”
本届考生一共只有两个S级——他和端木煌。
铃祈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们一眼，才转向教官：“关于之前向您提议的事，烦请再考虑一下。”
闻言，一直和颜悦色的教官却露出了困扰的表情。
“铃祈，”他耐心道，“这不行……”
“我认为这是很合理的要求，”铃祈却打断他，“歼灭军应当取消A级以下基因者的考试资格。”
帕帕和冬草猛地抬头，惊讶看向铃祈。
他这是什么意思？！
铃祈却像是根本不在意两人的视线，径直道：“A级以下的基因者体能太弱，就算进入歼灭军，也无法起到任何正面效果，只会拖整个团队的后腿。”
“等等，你凭什么这么说？！”冬草气愤道，“难道在你眼里，只有S级和A级才算有用吗？”
铃祈冷冷瞥他一眼。
“是的。”他斩钉截铁道。
冬草：“你……！”
“好了，”帕帕拉了他一把，“别激动。”
她不留痕迹地看了教官一眼。
后者揉着太阳穴，一副压力山大的表情。
“铃祈啊，”他思考再三，终于开口，“虽然高基因与低基因之间确实有能力差距，但你也不能完全否定B级以下的基因者。”
“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教官说，“下午还有考核呢，快去休息吧。”
闻言，铃祈抿起嘴唇，背脊挺得笔直。
“我不会改变我的想法，”他硬声道，“您可以再考虑一下。”
教官头疼：“你这孩子……”
铃祈对他颔首，转身离去。
再扭头前，他瞥了桃刀一眼。
桃刀似有所感，不禁抬头。
少年的表情冷淡，双眸如同朔夜的冬般，冰凉而漆黑。
他冷冷侧了桃刀一眼，眼中升起一抹明显的厌恶。
下一秒，却已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桃刀，怎么了？”冬草蹲下来，替她擦去嘴角的酱汁，担忧道。
桃刀眨眨眼：“他瞪我。”
“他不是只针对你，”帕帕却道，“铃祈是讨厌所有的低基因者，”她指指自己和冬草，“包括我和冬草。”
“可是……”冬草困惑道，“他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