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转生第七十七天

杰森和马特是一对相互折磨的师徒。

在我把杰森用传送门一秒送去喜马拉雅大学城的后一秒, 马特的简讯传到我手机上。

每一个字母都是大写,每一个字母都彰显出作者幽幽的怒火。

“他在我的咖啡浓缩液里加盐。”

“所有的, 每一罐,咖啡浓缩液。”

“直到下辈子,我还能记得这件事。”

我总算明白为什么我把杰森送去山上修行时他不反抗了,他在躲避师父的追杀,距离当然是越远越好。

这个小心眼的麻烦精。

布鲁斯正式步入没有小助手在身边的日子,卡珊虽然听他指挥,完成他安排的任务, 但是他们通常不结伴行动。

三个女孩有自己的秘密基地, 布鲁斯身为成年男性已经被排挤在外。

超英论坛一日暴增近千条话题帖, 大家终于发现这段时间跟在夜魔侠屁股后面跑的红兜帽男孩身影与二代罗宾十分相似。

蝙蝠侠与夜魔侠的爱恨情仇又一次登上超英话题榜榜首。

我在兴致勃勃地在论坛看网友们发散思维, 伸脚踩踩布鲁斯的膝盖, “你伤心吗,蝙蝠先生?”

他没有表情变化, 但我能感觉到他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我偏要凑过去嘲笑他, “没关系, 蝙蝠车的副驾驶座上空出一个位置, 可以多绑一个犯人。”

布鲁斯挑起眉毛,我们坐在床头, 他拿着纸质书我拿着kindle。

他放下书, 摆出了标准的“布鲁西脸”, 忧郁蹙眉, 蓝眼睛望着我,“你要安慰我吗?”

抱歉, 年老而色衰, 色衰而爱弛。

我摸摸他的脸, 唏嘘摇头,“这招已经对我没用啦,换一个。”

“你真冷酷。”

我掐了把他的胸肌,“冷酷是性感的一种。”

现在是上午十点,混到中午再起床没问题。我眨眨眼睛,“你很累吗?”

午餐推迟一下时间也不要紧,卡珊在学校吃饭,阿福可以自己一个人先用餐。

虽然布鲁斯总是强调他一个人工作来自欺欺人,但他身边没有小助手跟随的时间实际上不超过一年。

他在男孩女孩们面前确实会收敛一些,有意避免一些比较血腥的画面。当他单独行动的时候,他从不介意把人打到肋骨刺破皮肤突出来。

蝙蝠侠身边少一个罗宾会显得落寞,韦恩大宅少一个杰森却依旧热闹。

除了卡珊,女孩们和提姆也时常往庄园跑。

提姆和史蒂芬、卡珊的关系很好,迪克和杰森不在他也会和史蒂芬妮一起到庄园玩。

他们偶尔会一起到蝙蝠洞的训练室里捉对训练。说是训练,更接近玩闹,毕竟卡珊无可置疑地站在这个家的战力最巅峰。

我和布鲁斯就站在楼梯顶端,边吃爆米花边看他们如我预料发展成大混战。

我注意到布鲁斯有一个微微点头的动作。

我歪过去,发现他目露赞赏,目光的尽头是别人家的儿子。

我要给这个表情起一个名字,叫“发现适合拐走的新罗宾”。

“你知道杰克有持枪证吗?”我冷静道。

“我知道。”布鲁斯说,“也许他打不中我。”

“也许他会朝你扔一把剑。”我伸手隔绝他觊觎的目光,“在找新助手之前,不如思考一下谁来继承韦恩企业。”

我提醒道,“你要让卡珊去开股东大会吗?”

她大概在会议开到一半的时候就会飘忽离席,等七嘴八舌的股东们反应过来,首座早就没有她的身影。

提到这个话题,他看向我,嘴巴张开,“明……”

单靠这一个音节我就能够推测出他接下来想说的内容。唯有在他的事情上我称得上是名侦探,唯一能排在我前面的人只有阿福。

“上个月和上上个月的董事会都是我去的。”我意有所指,“这个月我需要平心静气,不适合吵架。”

“我能拿什么收买你?”

“追求自由的精神无价。”

“我明白了。”布鲁斯严肃点头。

默契的夫妻不需要多说几句话就完成了一次关于谁去开会的极限拉扯。

布鲁斯和提姆之间有一种奇妙的氛围,两个人都在犹豫观望。

平心而论,提姆不可能对罗宾的位置没有想法。但理智上他是一个想过平静生活的聪明小孩,超级英雄的生活和平静沾不上边。

我有预感,这两人会打一场拉锯战。

为了安慰在大种姓修行的杰森,在他挨揍的短暂空隙里,我用电话告诉了他这个好消息。

“你是说老头子要找新罗宾了,”杰森语气不善,“在我离开甚至不到三个月的时候?”

“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我纠正道,“窗户纸没有捅破,他们能不能成还是一回事。”

“当你发现他们之间只隔了一层窗户纸,就证明他们的距离只剩一张纸。”杰森冷笑。

我听到他小声嘀咕,“我就知道,我早就猜到了……”语气的复杂程度令人心碎。

我不得不再次强调,“只是有可能,你想看到杰克叔叔拿枪指着布鲁斯的头吗?”

不,如果布鲁斯真的拐骗成功,这件事恐怕不是杰克一把枪能解决的问题。

夫妻同心,应该是两把枪。

我不知道我的这番话在孩子们心里引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我只是顺便和杰森提了一嘴。

韦恩家族以讹传讹的速度比卢瑟脱发的速度还要快。我不知道谣言正在飞快变形传播。

布鲁斯和提姆在接触中小心试探,两人态度之谨慎举止之小心思考之慎重,让我梦回和布鲁斯靠微表情盲猜心情的恋爱时期。

这一大一小大概是有一些微妙的共同点,或者说有一套自己的交流方式,比如聪明人才能看到的密码之类的。

在提姆来我们家玩过几次后,某天凌晨布鲁斯躺在床上,突然感叹,“我们缺少一个契机。”

我困到意识不清,“嗯?”

“过度谨慎,没有随意往前的莽撞,当然,这是优点。”

我在黑暗中摸索到他的下巴,啪叽一拍,“你记得上个月你往谜语人脸上揍了几拳吗?”

布鲁斯换了一种说话方式,“我认为提姆有天赋。”

那一瞬间我连怎么向媒体解释布鲁斯眼眶上的淤青都想好了。

我语气沉沉,“你觉得乔舒亚能帮我们打几折?”

他镇定道,“我们可以选择和平的解决方式。”

“你找我寻找解决方法没有用。”

我同情道,“首先,不提提姆是否选择这份工作,你不能把解释和寻求认同的工作交给他一个人。”

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脸,想必他露出了郁闷的思考神色,我摸摸他的下巴聊表安慰,“车到山前必有路。”

我承认在此期间我对其他家庭成员缺少了一点关注,以至于当我发现时,家里的流言已经相当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