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现在的冰城比起两年多前的冰城,可谓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日大燕军队进入冰城后,冰城就扩建了一次,和罗刹国谈判时,冰城又扩建了一次。

后来成为大燕允许可以互市的城池后,又进行了扩建,如今早已是今非昔比。

城中街道又宽敞又笔直,两侧鳞次栉比都是商铺,城中人种混杂,经常能看见金发碧眼或是棕发蓝眼的西洋人,行走于闹市之中。

城中最为醒目的建筑,就是两座将军府。

一座名为镇北将军府,一座名为定边将军府。

镇北将军是卫傅,定边将军是卫琦。

和罗刹国谈判后,两人官衔里的‘乌苏台’便被去除了,因为驻扎的边线已从乌苏台迁移到了冰城来。

除了两座将军府外,还有一座醒目的建筑,是冰城的税所。

这座税所是卫傅仿造罗刹人建的,据说西方的国家都有专门的税所,专管通商的商税。

另还有一座醒目的建筑,是一座西式教堂。

是一个从罗刹国过来的西方传教士建的。他本人不是罗刹人,是通过罗刹国一路东行来到了大燕,其本人是荷兰人。

不过这教堂也就是看着醒目扎眼,实则当地的人并不敢踏足。

相反卫傅倒是经常会找这位叫做唐安仁的西方传教士聊几句,当然不是为了信教,而是为了了解西方的一些学术和科技。

此时的镇北将军府里,福儿正在跟宝宝说话。

宝宝的小腹微微凸起,看样子是怀上了,这从福儿时不时就把炕上的奶娃往自己身边扯一扯,就可以看出。

可就是这样,还是挡不住奶娃往宝宝面前扑。

这奶娃乳名叫圆圆,因为她有一双跟福儿一样圆滚滚的大眼睛。

是福儿于正武八年诞下,现下有九个月大。

九个月正是婴孩最调皮的时候,这时期的婴孩还不会走,但精力极其旺盛,得让人时刻盯着,以免她随便乱爬,从床上摔下来。

但这时候的婴孩,也是最可爱的时候。

反正宝宝是没什么抵抗能力,从怀上起,就日日念叨要生个像圆圆这么可爱的女儿。

“圆圆……”

像此时,宝宝又和圆圆玩起幼稚的游戏。

一个喊着,一个嘴里哦哦哦的同时,时不时小嘴里蹦出一个‘婶’字。

就是这个‘婶’字,激励着宝宝乐此不疲地跟圆圆玩,关键圆圆也喜欢小婶婶,小婶婶叫她一

声,她就嘎嘎直笑地弹跳两下。

小婶婶再叫,她再弹。

然后就忍不住了,爬起来,想往小婶婶身上扑。

然后就被娘揪住小脚丫给扯住了。

“嫂嫂,你让圆圆来吧,她不会撞到我肚子的。”

宝宝很想把圆圆抱进怀里亲两口,可惜都不让,说圆圆这会儿正是不知轻重年月,也免得撞着她。

“等撞着,就晚了。”

要求被拒绝,宝宝无奈地叹了口气,正打算说什么,这时进来一个人。

是卫琦来接宝宝回去了。

“今天怎么这么早?”福儿问。

平时两人总是要在这边吃过晚饭,再回去的。

所以那座镇边将军府,看着挺威武霸气,实际上主人也就晚上回去一下。白天卫琦忙时,就把宝宝送来陪福儿了,晚上再接回去。

卫琦有点欲言又止。

这在他身上可不多见。

福儿挑了挑眉:“怎么了?”

“皇后娘娘,有孕了。”

犹豫了一会儿,卫琦还是选择说了出来。

宝宝还在左看看右看看,不懂皇后娘娘有孕这事,为何让卫琦如此慎重其事。这边福儿手里拿着逗圆圆的拨浪鼓,落了下来。

“守财奴你……”

福儿把拨浪鼓捡起,塞进圆圆手里,又道:“行吧,你们既然要回去,我就不留你们了。”

卫琦点了点头。

宝宝虽有些疑惑,但也没说什么,跟着卫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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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拨浪鼓的响声时快时慢,时而急促,期间还夹杂着圆圆嘎嘎的笑声。

若是换做平时,福儿肯定要把女儿抱起来亲一口,今日却没什么心情,反而越发烦躁。

“去看看小喜子回来没?将军回来没?”

外间传来一个侍女应是的声音。

不多会儿,侍女回来了,就在门外禀报。

“回夫人的话,宋喜还没回,将军也还没回来。”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福儿心中的烦躁到了顶点,突然她叹了一声,倒在圆圆身边,一把夺过她的拨浪鼓道:“你个小臭蛋,还有心情笑。”

不笑,难道哭吗?

看着女儿懵懂不知的笑颜,福儿心里烦躁突然一扫而空。

冲着孩子发牢骚也没用,还是等他回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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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傅是跟三个孩子一同回来的。

如今二郎三郎也快六岁了,该是到了启蒙的时候,可卫傅由于太忙,无法亲自教了,只能请了先生在府里教。

每天三个孩子,上午去跟先生念书,中午不回来,直接留在先生那用饭,到未时结束,下午则是学武艺学骑射,跟宫里皇子皇孙们安排得差不多,一直到傍晚才会回来。

平时卫傅若有空,都会去接三个孩子回来,今天福儿以为他不会去接的,谁知还是去了。

趁着父子四人更衣时,福儿对小喜子使了个眼色。

可惜小喜子没懂她意思。

若是小喜子也知道,不可能是这种表现,所以说皇后娘娘有孕的事,经常跟在卫傅身边的小喜子不知道?

可卫琦为何知道?

福儿哪知晓卫琦会知道也是凑巧,信到时卫琦正好在,所以被他知道了。

接下来福儿也没顾得跟小喜子说话,因为卫傅出来了。

瞧着他与往常相比并无异常,福儿却心里不见轻松,越发沉重。

一直到用罢晚饭,三个孩子回了屋,又让乳母把圆圆抱走了,福儿才找到和卫傅说话的空闲。

“你……”

“我没事。”

两人夫妻多年,他又怎么可能看不懂她的眼神。

可夫妻多年,她还是了解卫傅的。

越是有事,越是装作无事,所以怎可能没事?

“其实我真没事。”

顿了顿,他苦笑道:“我只是有些诧异母后竟然在这个年纪……”剩下的话,卫傅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毕竟议论母亲的私事,在他一贯的认知,是不该的。

真的只是这样吗?

其实对于京里的谣言,福儿是有所耳闻的。

她跟卫傅行走一处,自然也看得出来有些官员和将领,对卫傅的异常态度。

曾经两人就这事,还私下说过。

当时福儿很是义愤填膺,觉得这种认知是侮辱了皇后娘娘,也侮辱了卫傅的能力,仿佛他能有今日作为,全凭着这个莫须有也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