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失控

展开信封, 露出里面雪白的信纸。自他回家后,两人从沙发纠缠到卧室,再到床上。

所以这封信只会是在他没回来前, 沈虞就放在了这里。温折坐在床头,手指缓慢地,打开了这封信。

[To:十八岁的温折

我是沈虞。准确地来说, 我是八年后的沈虞。

不知道你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生气, 生气就生气吧, 反正我很开心。我想告诉你:八年后的我们还是在一起啦,你还答应会和我求婚。

是不是听起来很匪夷所思?十八岁的温折甚至不想和我呼吸一个城市的空气。你会不会想,这个坏女人, 怎么敢的呀?做了那种坏事怎么还敢来纠缠我?

其实, 人家也没那么大胆子。主要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狠狠惩罚了我这个坏女人。在我和你重逢的第一天, 就让我嘎嘣撞到了脑子。

没错。

我脑子坏了, 真的坏了,不是做不出数学题的坏, 是只把你忘了的坏。

我忘了你的容貌,忘了你的名字,忘了和你有关的一切,过了很久才想起来。

但我就是见鬼地,忘不掉对你的喜欢。

失忆的沈虞,还是,只是, 唯一爱温折。

不过, 八年后的你还是很难追。但勇敢鱼鱼, 不怕困难!嗯…你不要觉得惊讶, 现在的你又叒屈服了orz。

哦,再告诉你个好消息,现在的温折还特别有钱,过520的时候随手给我打了一千多万,可以说,你“贪财好色”的愿望全部实现啦。

你还问过我,如果你一贫如洗,一无所有,我还会爱你吗。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喜欢,骄傲的沈虞更不会随便爱人。

除了温折。

骄傲的沈虞,只爱温折。

但。

小虞现在又做错了一件事。我悄悄恢复了记忆。然后…没有告诉现在的你。

这会不会很严重?嗯,好像,很严重。

但现在的你,有亿点点凶,还有亿点点变态。想破脑袋也不知道怎么办的小虞,躲在房间里写了这封信。

我为八年前的所有事情,郑重地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我知道对不起没有用。对付你,只有哭和撒娇有用。但我欠你这一声道歉。年少时冲动犯下的错,最不该承受后果的就是你。

如果,如果有可能。

二十五岁的沈虞想从头来爱你。

想和你牵手,接吻,做尽所有亲密的事。想和你结婚,生崽,走到整个生命的尽头。

你还愿意,爱我吗?]

一封没有八百字的信,对招标文件都一目十行的温折,看得极慢。

薄而修长的指尖停在纸上,用力到发白。

良久,他阖上信纸,重新放进信封。然后缓缓站起身,郑重地把信封装进了带锁的抽屉,锁上。

沈虞坐在外边,慢悠悠地喝着粥。

午饭、晚饭都没吃,还整个下午都在做剧烈运动,喊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肚中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一碗粥下肚,才好受了多。

温折应该也没吃。他苏城人,口味清淡,醋,辣,油一概不放,给自己留的虾仁面上只有葱花,清汤寡水一片。

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出来,沈虞朝里面喊了声:“再不出来你面要坨了。”

男人声音不高不低,轻声:“来了。”

不多时,他从卧室里走出来。眼眸很黑,蕴藏着点点细碎的光芒。

沈虞眨了两下眼,咽下口中的小笼包。

莫名觉得,温折像是打了针镇定剂,整个人的气质都柔和了。

两个人,面对面吃饭。沈虞吃到后面便吃不下了,懒洋洋放下筷子,托腮看向对面。

温折吃饭很斯文,除非她主动挑事,否则不会开口说话。或者说,他大部分时候都是安静的。

除了,在床上弄她的时候。

大概是一直盯着人看,温折抬眼回视。

沈虞脑子里还充斥着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连忙躲开视线,低头从背后摸出手机,漫不经心地点开。

她身上还穿着温折的浴袍,领口开得很大,露出雪白肌肤上细细密密的红痕,连忙收紧衣领。

明明还有很多事情没说完,但经历这样的一下午后,似乎什么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温折慢慢吃完面,喉结动了动,显然有话要说。

沈虞漫无目的地低头手机。结果手机有点卡,人脸半天也没解锁开。她索性输密码,指尖按太快按过了头,点开了上次还没关闭的视频。然而,放在房间的蓝牙耳机不知何时,早已经断了线。

于是,安静的室内响起女声慷慨激昂的介绍。

“亲肤硅胶,亲和s处,触感舒适,爱不忍释,体验如男神唇舌游走の快感。”

与此同时,温折郑重的嗓音响在耳畔:“我有话要说。”

……

一阵诡异而窒息的沉默。

几秒后,沈虞终于回过神,脑中宛如有个哔哔机狂叫。

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到底在干什么?!

手里像是拿了个炸药般,沈虞猛地把手机丢下,惊魂未定地看向温折,“你听我解释!”

男人定定地看着她,里面晕染开在床上时才特有的深邃和暗示。

他似乎打开了某种开关,这些属于成年人的话题,再没有半分含蓄:“嫌我给的还不够?”

沈虞:“……”

明明…明明他之前不是这样的。高中时候,温折是一等一的优等生,光风霁月,端方稳重,哪怕嘴毒了点,但再生气也不说一句脏话。

哪像现在这样。

蓦得想起下午时候,眼前是昏暗的黑,男生低磁沙哑,一遍遍在耳边呢喃。

“我是谁?嗯?”

“温折。”

“温折是谁。”

“是,是…”

“是你男人。”他哑着嗓道,然后轻嗅她脖颈,呼吸微潮急促:“你唯一的男人。”

沈虞硬着头皮,埋头在桌上转述梁意的话:“这种事,你不能只知道做。”

“还得来点花样。”

温折开始收拾饭盒碗筷,目光从女人雪白肩颈上的痕迹扫过,若有所思地点头:“你的提议不错。”

“下单吧。”

沈虞:“。”

靠。她真的会死的。

“是不喜欢这个…”温折盯着她,略微回忆了下:“男神唇舌游走の快感?”

沈虞:“。”

“也是。”他慢慢笑了:“这个我可以满足你。”

沈虞窘得快要暴走了。为什么那么一个端正的少年长成了如今这种衣冠禽兽的败类模样啊!

“停!”她捂住耳朵:“不许说了!”

温折用指腹轻轻蹭了下她的右颊,“这才哪跟哪?”

沈虞索性不再理他。

温折安静地收拾好所有的餐具,他惯来整洁,受不了脏乱,也不喜欢家政长住家里,所以小事一般都会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