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温柔如梁适, 饶是气极,也只会咬牙切齿地说一句——你别气我。

这话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甚至落在许清竹耳朵里,带了点儿嗔怪。

她仰起头, 脖颈线条精致又流畅,肌肤奶白, 身上散发着似有若无的幽香,香味和香味在空气中缠绕。

梁适逆着光站着,长发散在身侧, 有几缕不听话地越过耳朵遮住侧脸。

许清竹的后背靠在门上,隔着单薄的衣物还能感受到凉意。

而Alpha的身体在散发着热源。

前后可谓是冰火两重天。

许清竹忽地轻笑, 仰起头看向梁适, “气了,然后呢?”

尾音上扬, 似是拿准了梁适不会把她怎么样。

梁适的身体持续前倾, 两人的身体几乎要靠在一起, 梁适凑近她耳边,一字一顿地说:“许老师,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咬哪儿?”许清竹问。

梁适:“……”

忽地, 许清竹的脑袋埋在梁适脖颈间, 鼻尖儿耸动, 那漂亮的唇线在梁适肌肤上摩挲而过。

降低了她肌肤上的热意, 却诱发了心火。

从心底升起来的燥意怎么压都压不下去,就像是往荒芜的草原上扔了个火星子,但匆匆一燃, 轻易燎原。

梁适舔了舔唇, 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屏住了呼吸。

“嗯。”许清竹适时退后, 她摸了摸鼻子,“铃铛说得对,梁老师身上确实香香的。”

梁适:“……”

说完之后,许清竹轻轻推了她一把,“梁兔子,你要是不咬人就下去抱孩子,免得力气没处使。”

梁适:“?”

梁适磨了磨牙,没忍住。

侧过脸在她脖颈上轻轻咬了一下,一触即发。

甚至湿热的唇只刚刚碰到她侧颈的肌肤,没有什么实质性伤害。

但是真的咬——人。

许清竹的表情一僵,还有要说的话也全都忘记。

大脑有几秒空白,却下意识舔了舔唇。

之前的那个吸血鬼想法再次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出头来,她咽了下口水。

——咕嘟。

在这寂寥夜里,显得格外真切。

梁适咬牙切齿地说:“许老师,我真的咬人。”

许清竹:“……”

Omega对于Alpha的碰触本就敏感,梁适刚才俯过身来的时候,许清竹的身体宛若过电一样,带着酥酥麻麻的痒意,好似她在近一步,自己就会化作一滩温软的水。

梁适的长发还垂落在许清竹心口前,似是温柔的海浪轻轻拂过。

许清竹的心跳扑通扑通地加快。

手下意识抓住门。

梁适却立刻站直,“我去抱孩子了。”

说完就像是后边有狼追她一样,落荒而逃。

许清竹盯着那仓皇的背影看,发现她的耳朵尖儿红得滴血。

——嘶,想咬。

许清竹闭了闭眼,脑袋往后一仰,磕在门上。

真是,在想什么啊。

许清竹伸手捻了捻自己的耳垂,热到离谱。

这种陌生的情感让她稍有些不知所措。

有时凭借本能去做了一些事,说了一些话,事后回想起来……

好像并不合适。

但心头会觉得紧张,还泛着甜味。

许清竹轻轻叹了口气,这太复杂了。

不是她一个理工女能理解的情感。

但她似乎……并不讨厌。

如果有时间,她可能会有深入探究的想法。

但现在,她选择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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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适下楼时仓皇失措,走路都同手同脚。

客厅开阔,也没了许清竹身上的幽香味在鼻息间缠绕,她终于扶着楼梯重重呼了几口气。

梁适闭了闭眼,这才算好一些。

她单手捂着心口,那里扑通扑通地,心脏好像要跳出来似的。

根本不由她。

唇齿间似乎还残留着许清竹的气息,尤其是牙齿上的触感,哪怕只有一下,也格外明显。

回忆起来也还是会吞咽口水的程度。

就是……很想再往下咬。

收敛牙齿。

用舌尖儿去触碰。

或是用唇去碰那一片肌肤,应当会有更舒服的触感。

……

停。

梁适拍了下额头,停止自己那些旖旎的想法。

在想什么啊?

她两条修长笔直的腿此刻有些瘫软,扶着楼梯才稍好一些,没至于摔下去。

等到心跳平复,她仰起头看了眼二楼。

是瞟一眼都会觉得心跳加速的程度。

主要是刚才……

梁适觉得自己的行为真的莫名幼稚。

可那时,竟然还做了。

算了,不能想。

想多了是会恨不得以头抢地的程度。

许清竹怕铃铛摔到地上,还在她身侧放了个抱枕拦着。

而铃铛的小手搭在抱枕上,梦里还不知道在吃什么东西,嘴巴不停咂巴,好似是个美梦,整张脸都是往上扬的,顺势还要翻身,直接翻在了抱枕上,梁适立刻眼疾手快地把她托住。

一只脚都已经掉在了地上。

梁适赶紧把她抱起来,铃铛脑袋搭在她肩膀处,身子软趴趴的。

抱着一小姑娘就是软乎。

她把铃铛抱上楼,许清竹已经给铺好了床,依旧是铃铛睡中间。

没过多久,梁适接到了梁新禾的视频电话。

两人聊了几句,主要是问铃铛乖不乖,结果一看,铃铛都睡着了,根本没想爸爸妈妈,梁新禾忍不住说了句,“小没良心。”

梁适无奈地笑。

梁新禾又叮嘱她们早点睡,末了才问一句:“明天送铃铛回来以后,和妹妻一起在家吃饭吧。”

梁适的笑容一僵,有些为难地道:“我们要是在,吃不太好吧。”

“有什么吃不好的?”梁新禾皱眉,吊儿郎当地道:“你还姓不姓梁?”

梁适:“你这话说得,我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改姓啊。”

“那不就得了。”梁新禾说:“让清竹也一起来,本来就是自己家,吃顿饭还怎么了?”

梁适也没好再推诿,只好应下,“好。”

她这边和梁新禾打完电话,许清竹那边又接到了许母打来的电话,不知低声交谈了些什么。

许清竹怕惊扰到铃铛睡觉,便出门去打。

隔了很久才回来。

而梁适坐在床头发了会儿呆,思考是回楼下睡还是在这里。

还没等她思考出结果,许清竹回到房间,她将发圈拿下来,头发松散开,又脱掉了外边的针织衫,穿着一件吊带裙。

她的胳膊上没有一丝赘肉,锁骨精致,穿着松垮的吊带长裙并不觉得过分瘦削。

梁适只瞟了一眼便做出决定:下楼。

她也没敢拿被子枕头,怕铃铛这个古灵精怪的家伙半夜醒来嚎啕,只打算下楼拿新的将就一下。

但她还没走出去,许清竹便问:“你去哪儿?”

“下楼睡。”梁适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