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定亲、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颜珞无辜极了。

她不过是一看客罢了, 这句话也不是她发明的,自己只是照着学了一句,怎地就成了‘虎狼之词’?

“我生气了, 哄不好的那种。”颜珞哼了一声, 去浴室洗澡去了。

顾阙一脸茫然,到底谁才是现代人?

颜珞生气,真的哄不好, 顾阙哄了两回碰壁了, 自己也生气,翻过身子不理她。

两人各睡各的。

第二天, 颜珞搬书房去了。

孙氏被吱吱带出府,午后才归, 然而一回来就病倒了。

顾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想去请大夫,可孙氏自己就是大夫,思索下, 还是让人拿了牌子去找大夫。

大夫诊脉,摸不清脉象, 道是心病,开了滋补的药。

顾阙不信他, 让人去挑好大夫再去请,来后说是脉象不足, 年岁大了, 又刚挨过一顿打, 好好休养。

顾阙让人去熬药, 自己在榻前望了几眼, 吩咐婢女好生伺候。自己现在是男子, 不能靠得太近,半晌后回到卧房。

她不敢就这么放着,还是让人去给颜珞传话。

颜珞没有回来,甚至比平日里回来得还要晚,进府后,顾阙急得不行,骂她:“你怎么才回来。”

颜珞生气不理她,走到孙氏的房中,站在踏板上,低低说了一声:“霍正来了。”

霍正?顾阙不知是谁,然而奇怪的是,孙氏动了。

果真奇怪,颜珞打发顾阙出去,自己坐在榻前,“霍正要见你呢,想问皇后怎么死的,琼琚公主怎么死的,皇子怎么死的。”

颜珞垂眸看了一息,孙氏徐徐睁开眼睛,她嘲讽道:“哎呦,装死呢?”

孙氏眼内浑浊,努力睁开眼睛才看到一丝清明,这丝清明便是颜珞嘲讽的神色。

气不打一处来,她翻过身子,不理会疯子。

疯子凑到她耳畔,“阿婆,你害怕了吗?”

怕吗?孙氏隐隐觉得自己在和一个恶魔说话,然而,这个恶魔也没有错。是赵诠先叛主,他该得如此下场。

她默了半晌,阖眸哭道:“我是心疼你。”

“阿婆真是悲天悯人,心疼我做甚?我吃穿不愁,人人惧我,太后忌惮,陛下倚重,我是权倾朝野的丞相,怎么就得你心疼二字了。你是嘲讽我吗?”颜珞淡笑,眼中闪着冰冷的光泽。

孙氏掩面哭了,哭得声音很大。

门外的顾阙推门进来,“颜相。”

颜珞冷冷道:“我可没有欺负她,是她自己要哭的,你哄哄她,真是烦人。”

她走了,留下顾阙一人面对老者。

顾阙不知该说什么,想了一瞬,道:“我这里有本医书,您可要看看?”

孙氏不吭声,顾阙叹气,又说道:“您可想吃什么?”

哭声小了许多,顾阙也不走,让听澜拿了甜牛奶,拿了甜点,还有些番茄。

待听澜走后,孙氏就起身道:“给我拿来。”

顾阙将小几搬上床,先给她拿了块奶油蛋糕,道:“颜相喜欢吃这个,我没给她吃。”

孙氏吃了一口,扬眉道:“你怕她吗?”

顾阙摇首:“不怕,她就是爱闹腾。”

“闹腾?”孙氏惊得嘴巴都合不拢,“她爱闹腾?”

顾阙颔首:“嗯,吵着要生孩子,没完没了地说。”

孙氏噗嗤笑了,喝了口甜牛奶润润嗓子,大有拉开架势细细长谈的趋势,说道:“她话不多的。”

顾阙摇首:“话好多的。”不过,都是些无用的话。

孙氏懵了,“她怎么闹腾?”

顾阙一一说了,孙氏的奶也喝完了,不知怎地,心情就好了不少,或许是听了这么多的趣事,道:“她说你是祸害也是对的,她喜欢你,你就是祸害。”

“喜欢?”顾阙发笑,颜相是女子,自己也是女子,怎么就喜欢了。

她不信,孙氏道:“你别搭理她,孩子也别生……”

不对,两人女人也生不出孩子。孙氏及时改口,道:“她就是逗你玩,对了,你说的雪糕是什么?”

顾阙让人去冰窖里去取一根,孙氏与她说颜珞小时候的事情,活脱脱一刁蛮任性的小姑娘。

顾阙发笑。

半晌后,婢女垂头丧气地走进来,“方才遇到丞相,丞相拿走了。”

哦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孙氏轻斥一声:“还是这样,改不了臭毛病。”

小时候就偷吃,被皇后打了几回,还是改不了性子。

顾阙让人再取,照旧被截胡。孙氏笑了,甚至笑得开心,眼里闪着泪花,看得顾阙心中发麻,忙要去找大夫。

孙氏拉着她的手,哀求道:“随她去,等她明日走了我再吃就是,世子啊,我说过,你别刺激她,她身上有病,受不得刺激。”

顾阙被吓得不轻,乖巧点头:“我会让着她的。”

颜相人不坏的,哪个姑娘不希望有人宠着呢 。

这些在她眼中,都不算事情,且颜相对她帮助很多,可惜,颜相是阿嫂,不是她的。

孙氏自己给自己开了药,打发顾阙离开。

回到卧房,听澜来迎,“世子回来了,热水都备好了,您可要现在洗?”

“颜相呢?”顾阙左右看一眼。

听澜道:“您忘啦,她去书房睡。”

顾阙这才想起颜相还在生气呢,爱使小性子,她让听澜去传话:“你问颜相,都吃了两根了,该消气了。”

听澜去传话。

然而,她去书房,颜珞人不在,出府去了。

听澜回来禀话,顾阙也洗好了,穿了一身软绸的寝衣,闻言后只好让听澜先回去休息。

世道对女子不公,恰好今上是女子,给了女子希望,也给了颜相大展身手的机会。

躺在床上,想起颜珞,心里忽而轻松了。在顾宅与侯府不同,在这里,她感觉到了依靠和安心。

颜珞再坏,心向着她。父母再好,心总是偏的。

永乐侯夫妻是养她之人,虽说不易,然而她没有什么念想。

翻过身子,脑子混沌,她闭上眼睛想睡觉。

忽而叮咚一声,有人来找她。

大文人:我看了照片,还是想买,我觉得那不是赝品,是真品。

顾阙:不卖的。

大文人:我们商量商量。

顾阙:媳妇知道,要打断腿的。

大文人:和你媳妇商量商量。

顾阙:商量?她以为我拿去送给相好的。

大文人:哈哈哈哈,你个妻管严!

顾阙气得不理他了,要知晓颜相的名声,他定吓得半死。

睡到半夜,颜珞回来了,钻进被窝里喊冷。

顾阙困得要死,但也没推开她,将位置还给她,自己挪到里面去了。

下半夜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一夜醒来,颜珞还在,她好奇,颜珞睁开眼睛,“今日休沐,陛下喊我入宫去玩,我拒绝了,我们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