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温暖、你不是认真讨好我,是认真讨好你的阿嫂。”

顾阙将她的话理解为:模特。

顾阙放弃了, 颜相不正经,她口中的模特肯定不正常。

颜珞退后一步:“那、那你穿着衣裳。”

顾阙懵了:“那你刚刚还想让我脱了衣裳?”要脸吗?

衣冠禽兽 !

顾阙走了,气呼呼地走了。颜珞的画还剩下一半, 不能走, 眼睁睁地看着顾阙的背影在庭前消失。

小姑娘家家还是有些害羞。

换而言之,她还不知道什么叫有求于人。

啧啧啧,颜珞想画一幅小姑娘家家的美人图, 对眼前诗情画意图陡然没了兴趣。

放下笔, 哀叹一声,唤了幕僚进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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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阙又被孙氏拉去做苦力, 她要暖灯,能够在冬日给药草提供暖阳般照射的灯。

要灯, 就需要发电机。顾阙头疼, 短时间内做不成,还要拉电线,孙氏催得紧。

顾阙留下做发动机。

夜晚, 又是一阵轰鸣,刑部大牢被炸了, 陆松半夜惊醒,连忙扑去了大牢, 看着残垣断壁顿时哭出了声。

颜珞也被请了过去,抱着暖炉, 喝着甜牛奶, 悠哉悠哉地来了。

陆松大哭, 大男人没忍住, 对着颜珞哭诉:“丞相, 我的刑部没有了……”

他哭得过于滑稽, 颜珞想笑,生生忍住,以手抵唇掩住笑意,道:“没了再盖,我让户部给你拿钱。”

陆松渐渐止住哭声,狠狠抹了一把眼泪,抽噎了下,说道:“下官去找陛下。”

颜珞冻得浑身发抖,深更半夜让人熬不住,鼻尖都冻得发红,吸了吸口气,她转身钻进马车。

太冷,冷得人头发晕。

坐上马车也不能离开,颜珞靠着车厢,微微阖眸,半醒半睡间愈发冷得厉害了。

她努力睁开眼睛,面前一阵漆黑,端正坐姿后,那股冷意从脚底钻了进来,她又闭上眼睛。

又冷又困。

外间声音嘈杂,不时传来哭声。她忽而就笑了,他们可真没用,弟弟死的时候都没哭了。

弟弟只留了一地的血。

“颜相……”

有人在喊她,声音可好听了。颜珞睁开眼睛,是顾阙。

顾阙握住她的手,目光温柔,俯身脱下她的鞋子,双手贴着她的脚底。

颜珞拧眉,脚步突然就热了,一股热意蹿进肌肤里。

她好奇,顾阙抬起头,小脸红扑扑的,“这是可以发热的,膝盖冷不冷。”

颜珞感受阵阵暖意,身子舒服许多,痴痴地看着她,恍惚是一场美好的梦。

接着,膝盖上也有一阵热意,好像不是梦。

阵阵恍惚后,颜珞伸手摸摸她的脸颊,是热的,不是梦。

“你怎么过来了?”

“太冷了,我知晓你会受不住,过来看看。”顾阙笑意深深,说话的时候,嘴里呼出白色的气。

颜珞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心中动容,“你冷不冷?”

顾阙笑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等等看,这回牵扯到刑部了,陆大人都哭了,此时宫门未开,还得去见陛下呢。”颜珞换过来了,伸手去找手炉,摸来摸去,手炉凉了。

顾阙将暖宝宝塞到她的手上,“这个的热度会有两个时辰左右,冷了就换一个。”

颜珞看着手中软软的物什,摸着还有些粘人,粘在手上不会掉,但真的很暖和。一瞬间,四肢百骸都有热意。

颜珞道:“你先回去吧。”

“我、我还是陪你吧。”顾阙心有余悸,刚刚颜相靠在这里,闭着眼睛,浑身冷冰冰,吓得她手都抖了。

她不想走了,陪陪颜相。

颜珞不冷了,甚至握着顾阙的手,掏出手机。

顾阙按住手机,“小祖宗,你睡会,我守着你。”

“睡不着了,外面太吵了。”颜珞倔强地掏出手机打开,车内的光更亮了,她照着顾阙的脸颊,心在顷刻间,被填满了。

空虚与填满,让人的感觉不同。颜珞喜欢上了心里装满的感觉。

悠悠一笑,她倚靠着顾阙,闭上眼睛。

人的身子暖和后,就会犯困。颜珞来不及说上几句话,就睡着了。

顾阙悄悄拿过手机,关了,车厢内骤然黯淡。

车外人声鼎沸,还有大男人的哭声,顾阙也不去管,闭上眼睛,一起睡觉。

天亮的时候,声音小了许多,晨光熹微。

陆松从宫里赶了回来,疾呼丞相。

颜珞醒了,陆松哭诉道:“丞相,陛下说先修牢房。”

“这是好事啊。”颜珞懒散地打了哈欠,身侧的顾阙也醒了,她摸了摸颜珞的手,暖宝宝尚有余温,不过,没有太多的热意。

顾阙又拿了新的,车外的陆松继续说道:“下官想着要些兵,陛下不肯。”

刑部的人不多,比不上羽林卫,这么一炸,更是损失惨重。

难怪陆松要哭了,汲汲营营这么多年,到头来落到这等凄惨地步,也是惨。

颜珞掀开车帘,看向清晨中瑟瑟的男人,哀叹一声:“我去看看能不能招些百姓来刑部帮忙,你的人别动。”

刑部大牢内有许多奥秘,是各代官员积累的心血,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陆松想哭,但没有眼泪,始作俑者颜珞却在笑,“陆大人莫急,你将修缮一事交予我。”

陆松一听,眼泪又回去了,忙揖礼道谢。

颜珞摆手,“我去见陛下,如何查,你应该清楚。”

“下官明白。”陆松心里松了口气,比起查案子,他比火.药处羽林卫强多了。

马车徐徐动步,顾阙好奇:“你为何帮他?”

颜珞阖眸:“我是帮他吗?”她分明是在帮自己,刑部大牢内的奥妙可多了,家里的骨瓷太多,拿些过来也是不错。

两人各怀心思。顾阙也不说了,说不过她,且自己自身难保。

颜珞进宫,顾阙回家睡觉。

顾阙一夜睡了小半夜,回家倒床上就睡了,许是太困了,中午饭都睡过去了。

醒来都是黄昏了,孙氏在院子里与听澜说话,问来问去,两人有没有圆房。

听澜还是个为经人事的姑娘,闻言后羞得低下脑袋:“好像没有。”

孙氏叹气,扭头就见顾阙出来了,她站起来,同她招招手,“我问你个事啊。”

顾阙脚步虚浮,一连打了几个哈欠,“阿婆,你莫急,我晚上给你去弄,丞相可回来了。”

孙氏看得皱眉,“你两怎么那么忙。”忙的都没有时间圆房。

按理来说,都说开了,下一步不该是圆房吗?

哎呦,愁死了。孙氏愁得头发都白了好几根,道:“丞相忙什么呢,昨夜半夜都出去了。”

顾阙挑眉,“她炸了刑部大牢,又巴巴地给人家解局呢,不知她想什么。”

孙氏听了心惊,“死人了吗?”

“昨夜、应该死人了,但我与你说,要看死什么人。”顾阙吃过一回教训了,不再那么武断,知晓先问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