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桃花、颜相挨打!

“及时止损?”颜珞不高兴了, 望着她生气的模样,不知怎地,自己那股不高兴的情绪又不见了。

她觉得累, 偏偏又舍不得闭上眼睛, 唯有睁着。她问道:“顾阙,你说你这个人怎么问题那么多。都闹了两回分手了,累不累?”

嗓子很疼, 颜珞打开了话匣子就关不上了, 絮絮叨叨问:“你不累,我累呀。就像是成亲的夫妻, 三天两头吵着和离,家宅不宁, 你说, 你要闹什么?”

“顾二,你瞧你这个傻样,除了我没人要你了。你一不会打理中馈, 二不会出门待客,嫁予人做正妻, 注定是被妾室欺负的。你瞧我,我可以包容你许多。你说, 我哪里错了,我改。”

“只要你说, 我就改!”

顾阙眨了眨眼, “我与你说道理, 你就与我歪扯道理。颜珞, 你的命不要吗?昨日我不知你做了什么要紧的大事, 但比起你的……”

颜珞闭上了眼睛, 又睡了过去。顾阙慌了,晃着她的肩膀喊了几声:“颜相、颜相、颜相。”

无人应答。

顾阙忙站起来,提起裙摆出去喊人。

床上的人忽而睁开眼睛,眸内清明,哀叹道:“傻阙!”

孙氏来后,诊脉扎针,一番忙碌,天都亮了。

颜珞徐徐睁开眼睛,对孙氏指着自己的喉咙,“疼。”

“正好,不用说话了,皆大欢喜。”孙氏瞥她一眼,转身吩咐顾阙:“待会灌一副哑药,你我都清静了。日子啊,突然就有了盼头。你说,不会说话的颜相还会是丞相吗?”

顾阙没说话,颜珞投去哀怨的眼神,孙氏没理她,丢给顾阙一瓶药丸,“护心护肺,退热了可以多吃几颗。我与你说,克.制房.事。”

老掉牙的话题了。

顾阙颔首,颜珞唉声叹气,问孙氏:“阿婆,你是不是没有女人就嫉妒我们?”

孙氏不理她,拽着顾阙去一边说话:“我与你说,再有下回,抽一顿。”

顾阙狠狠地点点头,“晓得了。”

颜珞的性子管不住的,下回必然还是有的,不如就这回……

孙氏提着药箱去配屋里休息,跨过门槛就听到顾阙吩咐春露:“去找根藤条。”

孙氏腿脚一软,细雨慌忙扶住:“阿婆,你是怎么了?”

“赶紧走。”孙氏牵着细雨的手就要跑,走了两步,想起还没开药方,又拉着细雨去配屋,进屋后,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什么都听不见了。

屋里的颜珞刚闭上眼睛就听到一阵吵闹声,吵吵闹闹,她反而觉得舒心。太安静了,容易让人害怕。

喉咙疼,难以吞咽,好在被子里舒服,手略微一摸就摸到了暖手炉,还是热的。

颜珞抱着手炉,侧过身子,陡见春露拿了一根细长的玩意进来了。

她拧眉:“拿走,不准拿进来。”

春露不听话,将东西往桌上一丢,自己转身跑了。

颜珞:“……”都不听话了,明日全部换掉。

顾阙端着一碗热汤进来了,放在嘴边吹了吹,吹凉后放在一边,伸手去扶颜珞。

颜珞浑身都软了,借着她的力气坐起来,靠着迎枕都觉得疲惫,低垂着眼眸扫了一眼汤碗。

“这是什么汤?”

“放了砒.霜。”顾阙故意恐吓她。

颜珞轻哼一声,忽觉喉咙很痒,她忍了忍,端起汤喝了一口,很甜,她好奇,想问是什么汤,抬首对上顾阙阴冷的神色后又乖乖地闭上嘴巴。

好凶!

喝过汤,身上就有了力气。颜珞感觉浑身舒畅,就连喉咙都跟着舒缓。

她呼了口气,抬首,却见顾阙拿起藤条。

颜珞躺下,缩进被子里,脑袋都钻进去,不露一丝缝隙。

顾阙去揪被子,“你出来。”

颜珞装死……

顾阙看着床上的那一团,“颜珞,你是丞相。”

被子里的人悠闲闭上眼睛,丞相?被藤条逼到被子里瑟瑟发抖的算哪门子丞相?

丢人!

顾阙道:“颜相,你昨日做什么去了?”

颜珞继续装死……

顾阙连问几声没得到回应,自己撸起袖口要去掀被子了。逮住一个角去掀开,里面的人突然出声好心提示她:“要着凉的。”

顾阙突然顿住,想想也是,便道:“你出来。”

“顾阙,我不要面子吗?”颜珞不动。

顾阙冷笑:“之前,你说你不要面子的,骨气都不要,现在,要什么面子呢?”自己就是生气,复仇比命都重要吗?

颜珞道:“以前不要,现在要,我明日还要上朝呢,你若打我,我就没有面子了。”

顾阙道:“明日上朝?你想得美,不准去,天塌了,都不准出门。”

颜珞不肯:“还是要出去的。”

顾阙转身走了,悄悄唤来春露,嘀咕一阵,春露面露为难,“不大好吧?”

“你去便是,万事我担着。”顾阙不怕了,或许那份感情让自己有了底气,不再如以前那般畏惧。

那份不切实际的感情可以改变许多,情绪、态度、乃至自己的想法。

吩咐过后,顾阙笑了,觉得可笑又不真实。

初见,颜珞如天上明月,皎洁无暇,眼前的这一幕,如水中捞月。

回到屋里,她与颜珞说道:“颜相,你可好看了,初见你那回,我在想你必然是冷酷的女强人,我从未听闻过女子为相。你在我心中,是神女。”

被子里的人轻哼一声:“现在,你要打神女。”

顾阙噗嗤笑了,颜珞是个幽默的人,若没有那段不堪的过往,她肯定是大魏最幽默、最开朗的公主。

笑着笑着,她忽而就顿住,那段不堪的过往究竟是怎么样的?

活泼开朗的孩子,如何折磨成病秧子吗?

殴打吗?不会,稍微不注意,就会被打死。

是那只文帝陛下尸骨做成的骨瓷吗?

顾阙倒吸一口冷气,莫名恶心,胃里翻涌,她忍了忍,转身去揪被子,“颜相,你出来,我不打你了。”

“我信你个鬼。”颜珞气道。不知为何,那碗汤喝下去,感觉身子有了力气,折腾半晌都不觉得累。

顾阙不等了,直接去掀开被子,颜珞聪明,拽住她的手腕,直接将她拉上床榻。

两人抱作一团。

四目相接,顾阙便笑了,“你真狡猾。”

“狡兔三窟,我还是丞相呢。”颜珞也笑了,心刹那柔软。她伸手去摸摸顾阙柔软的脸颊,心里欢喜极了,道:“顾阙,你莫要听阿婆的话。”

顾阙笑话她:“你以前肯定常被阿娘打。”

颜珞没说话了,贴着顾阙的耳畔,顾阙身上有些凉,贴着很舒服。她知晓自己余热未退,贴着常温的人就感觉丝丝凉意。

她委屈道:“我还发热呢,你就打我。”

顾阙揪着她的耳朵:“颜相,我若能劝得住你,岂会用最低级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