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谁更像个演员(第2/3页)

宋明明啐了一口,连骂江韬没安好心,亏他还是吴思程朋友,和陈樨差着辈份。介绍他们认识的吴思程也因此惨遭池鱼之祸,在她面前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陈樨把宋女士的话完美地转达给江韬,江老板悻悻摸着鼻子说:“我也是看着你妈妈的电视剧长大的,我和吴大师是忘年之交。”

陈樨问过江韬到底喜欢她什么,江韬很坦率地说因为她很美——小王子喜爱玫瑰也是因为它的美,而非它的细胞组织和茎叶结构。他喜欢一切美的存在,陈樨则概括了他对美的极致认知。

“假如有一天我不美了呢?”陈樨问。

江韬说:“你要相信你蓬勃的花期远胜于我。”

陈樨给他看自己的手上的鸡皮疙瘩,江韬哈哈大笑。

江韬一直都知道卫嘉的存在,但他浑不在意。他的过去也非白纸一张,决定权始终在陈樨手里,她若离开了那个年轻人,也是他们之间的问题。

抛却11岁的年龄差,陈樨和江韬有着更为相似的成长背景、生活习惯乃至兴趣爱好,不需要花费太多力气彼此适应。即使存在着差异,也是江韬调整自己来配合陈樨。就比如他为了和陈樨建立更多共性,兴致勃勃地扎进了影视行业,尽管那对他的事业版图毫无助益。

陈樨迟迟没有答应江韬的追求,不可否认的是,她对他不抗拒。她在江韬的领域里是自在的、从容的,就连他那个倒霉儿子看习惯了也有几分可爱。他们给了动荡中的陈樨一个新的落脚点,在恰当的时机稳稳接住了她。

大热小说改编的电视剧《月神》开机后,屡有男女主角陈樨和苗淼不和的传闻。路透说戏外他们几乎没多余的沟通,只要陈樨在的地方,苗淼都会及时避让。他还几次建议删减两人在剧中的吻戏和亲热戏份,遭到导演拒绝后,那点到即止的几场戏需要反复清场,往往苗淼刚做好心理建设,陈樨又莫名其妙地笑场。

苗淼入行以来口碑极好,除了不善交际这个毛病,他零绯闻,没有不良嗜好,尊重女性,不热衷饭局。由于出身丁恕英艺术团,他的成长经历完全有迹可循。对家掘地三尺挖他的黑历史,发现他幼年起除了练功和演出,最大的存在感来自于学雷锋做好事——他公车上抓小偷,扶老奶奶过马路,勇救溺水儿童还受过市级嘉奖。他还爱向报刊杂志投稿小作文,是艺术团的优秀通讯员。个人空间里的十几岁时写的文字被翻出来,也是中二里透着正气。他是年轻男艺人里的一朵奇葩,根正苗红的好娃娃。在这种情况下,陈樨与苗淼不对付,只能说明她自己有问题。

有趣的是,苗淼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每逢被问及陈樨均否认两人不和,从不说虚伪场面话的他对陈樨的演技和为人赞许有加,尊称她为“陈樨老师”。竟还有路人无意中撞见他和陈樨一起逛超市,苗淼晒出自己在家做饭的视频里也被辨认出陈樨的模糊影子。他俩的关系实在令人费解,先前的别扭被一些人解读为暧昧,甚至出现了奇奇怪怪的“苗陈cp党”。

“苗陈cp”之所以未能成为主流,是因为那段时间陈樨与《月神》片方投资人的甚嚣尘上,两人不但经常私下一起吃饭、同出同进,陈樨还有一回被拍到在某贵族私立学校附近的餐厅和一个小男孩坐在一起,她还给对方辅导作业。那男孩的身份很快被扒了出来,正是陈樨新晋绯闻男友,剑衣资本创始人江韬的儿子。

陈樨历来被认为私生活混乱,但传出与她关系的不是孙见川那样的偶像歌手,就是苗淼这等风华正茂的帅哥,就连她“车震门”里的苟合对象从身型和面部轮廓看也是外形上佳的年轻男人,可见她一贯的品味是爱颜胜于爱钱。此番她竟与中年富豪有染,对此好奇者也不在少数。此前只出现于财经新闻版块,外行人知之甚少的江韬忽然曝光在聚光灯下。

某个公开场合,有记者向到场的江韬求证关于他和陈樨的传闻。江老板当众承认对女演员陈樨确有倾慕之意,他还半开玩笑地表示自己全家都很喜欢陈樨,儿子鼓励他早日赢得佳人归。

陈樨对此的回应是两人暂时只是朋友,有无缘分尚需时间证明。

公众人士的话向来有十分只说三分,闻见阴风肯定有鬼。以江韬的身份既已表态,不喜谈论私生活的陈樨也没否认,没过多久,又有江韬探病陈樨母亲宋明明的新闻传出,这桩恋情在媒体渲染下基本已成事实。江韬虽比陈樨年长不少,有婚史,有儿子,外形也比不得圈内小生,但以企业家的标准来衡量他还正值盛年,谈吐举止颇有魅力。两人若能成就姻缘也挑不出太大毛病,称得上一句“郎财女貌”。

同情孙见川的路人多了起来。孙见川与陈樨官宣分手还不到半年,伊人已找到下家,他却被拍到人在国外,形容枯槁地暴饮暴食,身边不离不弃的只有陪伴他多年的经纪人妍姐。

陈樨看到媒体自行对她的新恋情盖棺论定时有过恼怒和无措,随之而来的却是失重般地的眩晕,还有快意!混账就混账到底好了!没什么好澄清的,她没有拒绝江韬,这不是事实吗?船有许多艘,港口也不止一个。她要戒断弄伤自己就回去找那个人的坏习惯。

江韬联系了一家国外顶级的癌症治疗机构,他们正研究一种新的疗法,或许会是宋明明病症的一道曙光。然而宋明明拒绝赴美就医,吴思程劝了又劝,急得鬓边添了白发。

陈樨从剧组赶回来,着手为宋女士做出国前的准备。她在宋女士冷冷的注视中撕了她枕边的小签——那是陈教授生前的手迹,潦草地写着两行字:“来啊:夜已降下,而风已将我们带去了。”

这是陈樨在爸爸留下的记事本里发现的,并非老陈一贯的风格,很可能只是他在一次冗长会议上的信手涂鸦。陈樨把这一页撕下来给了宋女士,宋女士只看了一眼就胡乱把它塞到了枕下。听吴叔叔说,后来这纸签就一直在她枕下。

“陈樨,人总有这一天。我这一辈子比大多数人精彩,没白活。到头来你非得让我沦为一个实验品,希望、再失望,然后毫无尊严地去死?”

陈樨说:“对,你必须再折腾一回,你不是自我标榜是食肉动物吗?狮子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会往前跑……你还不能享受死亡的诗意!我爸死了,这个世界彻底没有他了。别让我成为真正的孤儿好吗?”

“奔三的人,腆着脸说自己是孤儿。”宋女士闭着眼睛说完这句话,有一度陈樨以为她睡过去了,她又喃喃道,“我不认为死亡是有诗意的。死亡只是拒绝一切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