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4/5页)

“小姐落水了!!”玄参的尖叫声刺破耳膜,“快来人啊,小姐落水了!!”

言素素急忙睁开眼睛,冰凉的湖水灌入口鼻,身边巨大的锦鲤游动,抬头一看是层层叠叠的回廊里,奔跑着拿着红灯笼的侍卫。

锦鲤池子不深,言素素的脚被莲藕缠绕,身边是肥硕的锦鲤游动,被惊起一池波浪。

言素素赶紧稳定一下身形慢慢往岸边靠近,只见岸边站着一个男人,身穿月白色宽衣长袍,头戴玉冠,长相在灯火的照应中颇为俊秀,高鼻深目,有外族人的基因。

许介看言素素即将上岸,并不搀扶,只是在岸边着急忙慌,低声责骂:“你怎么那么不小心,看你搞的,被长公主的人发现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言素素看了上帝视角的剧本,自然知道这男的是勾引原主的小白脸。

京城富商的庶子,母亲是个胡人小妾,他人在家中没有地位,也继承不了家产,只能挥霍点小钱在贵女中长袖善舞,获得了好几家姑娘的芳心。

此次并非真的要和蓝音景私奔,而是借着私奔的由头让原主偷走长公主的首饰,在路上便可将原主卖去教坊司,私吞价值连城的宝贝。

言素素从冰凉的湖水中爬出来,还不等许介说上一句关心的话,一脚将她踹下去——

噗通!

深秋的冰水能凉到人骨子里去,许介不会水,大口喘息却只能将湖水吸入肺部。

“救救救命救命,我不会水救命,蓝音景你胆敢陷害我,你这个贱人!咕,咕……”

言素素在岸上能不能看着这面容姣好的男人满脸胀红,手臂在水面上瞎扑腾,把不远处的鸳鸯吓得躲进了草丛中。

许是长公主对蓝音景管的不严,让小白脸轻松钻空子混入府内。

言素素看许介即将要爬上岸边,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朝头砸上去。

许介:啊!

侍卫很快到来,言素素立刻被玄参裹上了毯子,她蹲在太湖石边上瑟瑟发抖,长公主快步走来。

祝半雪一身雍容华贵的宫装,在暗夜中看不清楚,蓝音景只瞧着那双绣着金线和珍珠的鞋子停在面前。

蓝音景浑身冰凉,玄参早早跪在地上,想拉着小姐一起给长公主行礼。

祝半雪静静瞧着她,并不说话,眼底一片波澜不惊。

不论蓝音景干出何种不着调的勾当,她已经习惯了,只觉得有些可惜。

上次府中出现过同样事情,被踩了猫尾巴原主站起身大声质问为何要跟踪她,祝半雪无从解释,也没有解释。

这是长公主府,祝半雪出现在哪里都合情合理。

可和她预料的不同,蓝音景轻轻扯了扯她的裙摆,像猫咪幼崽般发出泣音,“殿下……我冷。”

玄参惶恐离开一眼小姐,莫不是这小姐在水中被冻傻了。

玄参不敢去看长公主的表情,背后被冷汗浸湿,跪在石子路上抖如筛糠。

祝半雪静静瞧着,许介被石头砸伤,痴傻的被侍卫裹上棉被,话讲不清楚。

许是那一石子砸坏了脑袋。

祝半雪让人把蓝音景请进屋子,沉默许久,开口:“为什么有男子出现在后院。”

祝半雪一心痴心于之,活泼明媚的姑娘,但却不是一个傻子,她眼中闪过暗芒——

祝半雪话音刚落,蓝音景立刻转过身,也不管寒风,直挺挺的立在她面前,咬牙捂住胸口难受道:

“她想骗我去私奔,指使我偷走殿下您的珠宝财产变卖,为了得到这些钱,甚至不惜绕过侍卫潜入府邸当中出现在我的寝室里,明明我才是受害者,殿下的话是什么意思?”

言素素调整情绪,用尽了三个世界的演技,装出大口喘气即将晕倒,“我没有听见他的甜言蜜语,起了争执后,把我往锦鲤池子里推,我小时候被家中主母虐待过,挣扎间学会了点水性,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可就死了……

还没走远的许介听到蓝音景颠倒黑白的话,气的呕出一口血,可脑子受损,只能咿咿呀呀怪叫。

没人施舍给这男人一个眼神。

祝半雪抿住双唇,让人生起炭火,把蓝音景带入温暖如春的室内,看她隔着屏风换衣服。

言素素以为祝半雪没有相信,气息微弱道:“若殿下不相信我,不如赐予小女子三尺白绫以示贞洁。”

蓝音景在祝半雪面前从来都是一副没大没小,强词夺理的样子,心如死灰,请死还是头一遭。

祝半雪抿了抿嘴唇,透过半透明的屏风看言素素曼妙的身体曲线和单薄的肩胛骨,她想要冲进去好好拥抱一下这脆弱的姑娘。

长公主最终只是在屋内坐坐,这小院子里摆放的所有用品摆件全是她送来的,生怕这姑娘不喜欢,从库房里挑了个顶个的极品。

却不料她不珍惜,好几件都给砸坏了。

祝半雪眼眸中的光芒略微暗淡。

换下衣服后,言素素在玄参的服饰下进入浴盆洗澡,这里头放了牛乳和花瓣,乍一眼看不到肢体。

言素素拍拍玄参的手背,“你先出去。”

玄参自小服侍在蓝音景身边,对这位小姐的脾气再清楚不过是个能打能闹愤世嫉俗的主,她不敢多言后退着离开。

祝半雪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后也想走,她许久没有在蓝音景的院子中休息过,担心呆久了这心思敏感的姑娘又得多想。

言素素伸出比牛奶还白的胳膊,在檀木柜子上敲了敲。

“殿下慢步。”

祝半雪的脚比脑子更快,停在原地,挥挥手让仆从们都出去,关上门后,整个房间里只有她们二人,水声若有若无地飘在耳边,引起一阵曼妙联想。

长公主殿下站在屏风对面,只能瞧见隐隐绰绰的背影,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月季花香味。

祝半雪沉了沉嗓音,“你有何事?”

语气虽冷淡,可那目光直直地望向引人猜测的屏风,屏风中的女子生起一胳膊,纤细的手指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圈,屏风上的影子更显纤长灵动。

言素素和祝半雪生活的那么多辈子,对这个人看似正经实则闷骚的性格再熟悉不过,在空中打了一个响指,语气甜滋滋,“长公主殿下快进来,我有话想和公主当面说。”

祝半雪咽了一口唾沫,头上的珠钗随着轻微的晃动发出脆响声,她身上衣服厚重繁杂,随意脱去几件后轻轻走入屏风后边。

她把这位侯府的庶女养在长公主府中并未碰过,只把它当成笼子中娇贵的金丝雀,要把小鸟养熟了才能伸手抚摸。

祝半雪一向很有耐心,可惜这只鸟不听话。

正当祝半雪沉思在过去的回忆中时,手腕突然被抓住,言素素湿漉漉手指在祝半雪的手腕内侧来回按压,柔软的手指带有水的热气,和黏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