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入v3合1(第4/4页)

……

我妻善逸战战兢兢地通过了藤袭山的选拔。

其实说实话,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通过的……就好像在重复一种古怪的状态,遇见鬼,被吓晕,醒来以后发现鬼不见了,也不知道是哪位乐于助人的剑士愿意在冥冥之中保护他,我妻善逸每一次醒来都感动得无以复加,恨不得当场大哭以儆感激之情。

呜呜,原来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他原本以为除了爷爷和师兄,就没有人愿意保护他了呢。

于是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我妻善逸通过了藤袭山选拔,靠听声音选了自己的玉钢,被分到了一只“啾啾啾”个不停的小麻雀(什么啊不是说好了是鎹鸦的吗),直到被“隐”叫去上报身体数据的时候,他才仿佛突然意识到什么,一脸凝重地问给他记录身体数据的“隐”成员:“鬼杀队的队服可以更换吗?”

隐:“可以啊,但是需要确认上一件队服损坏才能批准新队服。”

我妻善逸:“尺码不对呢?尺码不对的话也会影响杀鬼吧,一点细节都会影响到剑士的战斗啊!万一就因为胸口扣不上扣子导致被鬼抓伤怎么办,很危险吧?!这种不可以更换吗?!”

隐:“……可,可以吗?只是胸口的扣子……不,要不合身到什么程度才会被抓裂胸口啊,每位剑士都会上报肩宽,胸围就算有差别也不至于太大吧,你说的那个人究竟露了多大的胸口啊?”

我妻善逸立刻露出了一副难得严肃的表情,然后用两手拢出了一个微妙的形状:“这么大。”

“……”

隐露出了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

“这才多大一块,也就两枚扣子会敞着吧,哪里有什么影响,我们没有权利决定这种事。如果是女队员可以让她去找虫柱大人说明一下情况,虫柱大人会很乐意帮忙交涉的,男队员就无所谓了,等穿坏再来说吧。”

……

就算我妻善逸最后都飙出了肮脏高音,坚守岗位的隐最后也还是不肯松口——所以究竟是为什么啊!凭什么男队员露了胸就不给更换啊,女队员的胸是胸,男队员的胸就不是胸了吗!!!

虽然女孩子的确应该更重要点……所以为什么师兄不是女孩子呢?如果师兄是女孩子——

嗯……嗯……感觉想法会冲着奇怪的地方勇往直前,稍微有点细思恐极,所以还是先不要往下想了吧。

无功而返的我妻善逸最后郁郁地踏上了回桃山的路,他倒是有心先让啾太郎(给小麻雀起的名字)传个报平安的纸条回去,不过尚且不清楚鬼杀队的鎹鸦都会庇护同行,看来看去还是觉得啾太郎实在和他自己太像,都是猛禽中混入的一只弱小的麻雀,万一飞在路上被什么肉食性鸟类抓走可就不好了,左右也差不出一天时间,还是他自己慢慢往回跋涉更安全一点。

虽说通过了藤袭山的选拔,但我妻善逸完全没有什么高兴的心情,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数着日子度过生命中最后一段时间。

回去之后只有锻刀会给他十几天的休息日,随后就要被赶出去执行鬼杀队的恐怖任务了,他这么弱,肯定会在执行的第一个任务就死掉,眼看着自己就要逼近死期,谁会开心啊!

与其现在庆幸自己能通过选拔,还不如想一想到时候能不能求着爷爷或者师兄陪他一起执行任务……

一想到这里,我妻善逸的目光又呆滞了。

为什么感觉这两个人全都不可能呢,爷爷肯定会怒气冲冲地扇他巴掌让他不要妄自菲薄,师兄、呃,和师兄一起执行任务会死得更快吧,总觉得师兄是会做出来那种拎着鬼扔到他眼前,然后给他“要么你死要么鬼死”的二选一冷酷选择的人……

(狯岳:废物儿子,你猜对了。)

抱着这种想法,我妻善逸说不清该庆幸自己通过了选拔,还是该悲痛即将逝去的珍贵生命,表情格外扭曲地回了桃山。

巧合的是,就在他刚刚一身狼狈地抵达山脚下的时候,风尘仆仆提着日轮刀的狯岳也刚好赶了回来,两个人就这么在桃山脚下的上山小径路口处撞了个正着。

“……”

在看见他的一瞬间,狯岳师兄的脸上似乎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不过这一表情消失太快,堪称转瞬即逝,几乎是一瞬间,那双青幽幽的冷色调绿瞳就恢复了以往的状态,挂着忽视不了的嫌弃,把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然而处于情绪激动中的我妻善逸完全没有多想,他目前正因为劫后余生和对未来的恐惧而心情波动过大,此刻无论是谁出现在他面前,他的眼泪估计都会像决堤一样倾斜而出,更何况此时出现的还是他妈、不,他的师兄呢?

“呜呜呜师兄,好可怕!鬼杀队的选拔好可怕啊——!!!”

于是我妻善逸连思考都没有,毫不犹豫就飚着眼泪冲了过去,试图获得一个温暖的安慰,并且他完全没有想过自己可能会被拒绝这件事——毕竟师兄怎么可能拒绝他呢?

狯岳师兄可是有过好几次都把他埋在胸口死死搂住啊,况且这段时间师兄在外面杀鬼,已经很久都没见面了,这难道不应该立刻来一个充满了热情与期待的拥抱吗?快来温暖一下他被食人鬼吓到的弱小心灵,来释放一点对师弟的爱啊!

然而和我妻善逸预想中不同,狯岳在看见自己的废物儿子犹如炮·弹一般冲过来时,做出的第一反应不是张开双臂,而是骤然神色突变,避之唯恐不及地原地平移,发挥出了雷之呼吸的速度,猛地向后退出了十米远。

我妻善逸:“?”

“废物,你——”

——你是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吗?

狯岳的表情有些微妙,总体来说大概是处于“忍耐”着什么的神色,眉头紧蹙,额角突突直跳,目光不停在废物儿子那脏兮兮的脸蛋和几乎快看不出来金色的三角纹羽织上来回移动,最后似乎终于克服了什么心理障碍,捏着鼻子走上前,抬起手停在空中顿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下手的地方,勉勉强强落下,揪住了我妻善逸的后衣领。

“师兄……?”

“闭嘴,废物。”

狯岳皱着眉骂了一句,然后满脸忍耐地拎着自己的好大儿后领口,像拖麻袋一样拽着,步伐飞快地往山上走去。

“从藤袭山出来你难道就不会先找个地方去洗澡吗?”

狯岳一边“拖麻袋”,一边毫不客气地怒斥道:

“连衣服的颜色都快看不出来了,脸捏一把都会掉土块吧?脑袋上的是头发吗,分明是扫把,连猪都比你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