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一阵笑谈声由远及近。

别庄门被一左一右推开, 紧接着,便走进来几个年轻男子,佩刀或佩剑, 俱是江湖人打扮,只是都有些风尘仆仆。

走在最前头的自然是苏宿,他好客健谈,上山这一路,自是早已和这几位少侠打成一片了。

客客气气一路将人请进院内大堂,婢女上了茶水, 几人又拱手谢过, 为首的那白面男子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四下环顾一圈,这才道, “对了,苏庄主, 你方才所说的那位洛少侠,怎么不在此处啊?”

苏宿也好奇, 正探头寻呢。

他下山去接引这帮江湖客,左不过半个时辰, 这一眨眼,洛兄和洛贤弟, 怎么就又不见了?

招来婢女悄悄一问,才道这二人在廊下咕咕叽叽一阵,就一同往山后去了。

苏宿当下便无奈摇头,只道洛兄还是心疼幼弟, 一有机会, 便只愿陪着他一起。

对旁人的耐心倒是少多了。

那套刀法还没演示完呢。

苏宿道:“孙少侠有所不知, 洛兄是带幼弟一同出来游山玩水的,此前在碧云湖泛舟,我同他二人萍水相逢,觉得投缘,特意邀他们过来小住,并非是我庄中人。”

又笑道,“方才他们还在的,不过洛贤弟么,身体不好,洛兄大约是带他出去透气去了。”

那白面男“哦”了一声,面上好奇的神色便淡了几分。

方才上山时,就听这人说的神乎其神,说什么近日刚好有一擅使刀的侠士也在庄内小住,若各位有意,可以互相讨教一番。

可白面男如今一听——又是泛舟游玩,又是哥哥弟弟的,他还当是哪方值得称道的豪杰。

更何况,他也没听过当今武林有哪一号姓洛的高手大侠。

这白面男是打东边来的某门派弟子,不过他年少时曾在楼外楼学过两三招,后来才去了东瀛拜师学艺。此次回中原,一是为了参加群英会,二就是为了见一见故人。

与他一道的,也是一些青年侠士,这些人一同从姑苏出发,途经此地,可不巧路遇暴雨,只好稍作休息。

白面男端起茶盏,又喝了一口茶水,胃里暖了,谈兴便旺了几分。

一月前的群英会令人大失所望不说,连带着楼外楼也成了一桩笑柄。

可毕竟是前师门,师门丢脸,他也觉得脸上无光,言谈中不免对当今中原武林都轻视几分。

他夸夸其谈,对当今武林局势是好一番评头论足。

先说几大门派都已式微,连个数的出来能担事的后辈都没有,又讽刺了一番现任楼外楼主尹悟祥,说他不过一介鼠辈,却因得上一任楼主赏识才坐上这个位置,楼外楼在他手里,简直是江河日下。

最后又点评一番武林几个叫得上名号的年轻俊杰:

说沈牧轻狂,断臂活该;说江之慎窝囊,被人削了面皮也不敢多吱一声。

又说徐温淼阴险小人,萧恕唯唯诺诺,最后说到季晟——

顿了两顿,茶盏在桌上一磕,才说道,此人过于桀骜,不知天高地厚,人品低劣,为人不齿。

在场的人都是从姑苏来的,都见过那日季晟横刀纵马,所以此话一出,众人是纷纷附和,端的是同仇敌忾。

唯有一人面色尴尬。

苏宿干笑一声,一把扇子摇的慢吞吞的,道:“孙兄这话说的未免太武断了些吧?”

“为何?”

苏宿道:“季晟又未曾伤你分毫,他和别人有什么私人恩怨,你又何以得知呢?”

上山以来,苏宿便一直客套且礼数周全,还从未跟此刻这般面色严肃。

白面男被驳的面色一讪,当下便道:“我怎么未曾得见?那日群英会,我就在现场,远远看着他仗着沈牧断臂不敌,好一顿欺辱,这不是恶劣,又是什么?倒是苏兄,你又不知道季晟为人,怎么处处为他说话?”

苏宿甚少与人争执,此刻也是被噎了一下,可他又的确也从未见过季晟本人,只是仰慕他武功高强不为俗礼所拘罢了。

眼下,他见眼前人神色激愤,心知与他浪费口舌也没什么意义,忙转移话题道:“那个什么,说着话都忘了!我有一新得的古籍剑法,要请各位少侠一同鉴赏的,在场哪位剑法最好?就同我一道前去取吧!”

古籍剑法!

这话一出,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方才还同仇敌忾的众人当即面面相觑,争执起来。

“要说剑法,那还是孙兄当居第一!”

“谁说的?王兄的回柳剑也是不俗……”

苏宿长舒一口气,悄悄给一旁的婢女使个眼色,预备溜之大吉,可刚走没两步,就不知谁的剑鞘飞了出来,生生砸到他脑袋上,砸得他忍不住痛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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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争执不休,院外却是好一片旖旎温情。

少年腰身细的只有一握,男人两只手拢住它,都像还有余地。

于是忍不住越握越紧,隔着光滑衣料摩挲一阵,又忍不住掀起一角,用粗糙掌心去碰那温软皮肉。

时隔数月,少年好像终于被养出了点肉,原本纤瘦到各处都能摸着玲珑细骨,如今,腰间却是覆了一层软绵绵的肉了。

那软肉手感极好,嫩滑无比,稍微摸一下都软腻的留人的手。

于是季晟便也没将拿开,一手拢着他腰,另一只手,则是包着少年的小手一同往下,带着他一道碰那断魂与无上旁边再往下一点的位置。

洛闻心方才还悄悄戳他,此刻让他光明正大来弄,不必再偷偷摸摸,却是又怎么又不肯了。

他把脸埋在男人怀里,娇气的哼哼着不愿动。

可如今都到了院外来,没人能看见他们,季晟那可有可无的羞耻心自然是早已抛诸脑后,他将少年的手握的很紧,没让他躲开。

可就算是被带着一起,也同样能令少年脸红。

没过一会儿,洛闻心眼底就泛起一层薄薄水雾,是羞出来的眼泪,但又不算真的哭,只是吸了吸鼻子,小声道,“苏庄主明明让你在院内等他呀……”

现在也许人家在四处寻他呢,但应该没有人会想得到,季晟居然带着他一起躲在人家的院外墙根,偷偷摸摸做这种事。

越想越羞,就要抽手,可男人用大腿抵着墙卡住他,另一只手又在他腰上握的死紧,整个身体都压上来,浑身都是硬邦邦的肌肉,硌的洛闻心生疼。

滚烫粗重的气息喷在洛闻心耳廓,连同口腔里咽动的水声也清晰。

洛闻心被他又亲又搂的没有力气,身体软绵绵的往下坠,却恰恰好坐在男人抵在墙根的大腿之上。

前后都被卡的动不了,没办法,他只好就这么在男人大腿上坐了半个时辰。

一直到手都酸了,男人才堪堪停下来,握了他脖子,凑过来,大狗似的深嗅一口他颈间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