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晕倒

敲门声还在继续, 被打断的Ken异常不满,但还是先让自己与虞荷分开。

空气中响起红酒拔木塞的低声,之后虞荷的小腿抽了抽, 抬起迷迷糊糊的脸往后看。

Ken从后方亲亲虞荷的后颈, 又安抚地抚摸他的肩膀与脸蛋, 声音柔和得不像话:“我先出去一下,好不好?”

他乖巧地点点头, 又将手往后探, 被Ken轻松捉住, 放在手中亲了亲。

虞荷可怜巴巴道:“想洗澡……”

Ken:“等我回来再帮你, 好吗?”

细声细语的哄声让虞荷很满意, 又乖乖点头, 被盖好被子的他觉得很热, 浑身都是汗, 可又没有力气,脑袋也依旧昏沉,又晕晕地睡了过去。

Ken简单冲了个澡, 散去身上的味道,整理好自己,才往外走。

敲门的人是Dealer。

门打开的瞬间, Dealer的脸都黑透了,他面色不虞地上下扫视Ken一眼,继而越过Ken往里走。

“虞荷呢?”

“他在睡觉。”

Dealer怒道:“你是不是当我是傻子?他怎么可能——”戛然而止。

他刚这么质问着, 床中央鼓起的一团动了动,因为他的嗓门大, 发出不满的软软梦呓, 像是发起了小脾气。

……真在睡觉吗?

“我们出去说。”Dealer黑着脸压低嗓音。

他们来到走廊, Dealer再也压不住攻击性:“刚刚你们在房间里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那么久都不开门?我等了你快两个小时。”

一开始Dealer来敲门,只是想找Ken说点事,但没人回应,他便以为Ken是休息了,没有继续打扰。

后来遇到乘务员才知晓,房间里不止Ken一人,还有虞荷。

起初Dealer还纳闷,为什么他们俩会呆在一块?明明在这之前,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过多交流,Ken对虞荷兴致缺缺,虞荷也没有靠近过Ken。

半个小时前,Dealer再度折返,一直敲门却无人回应,他努力将耳朵贴在耳朵上去听,却什么都听不见。

这房间的隔音真是该死的好。

就在Dealer准备离开的时候,他仿佛听到有人说话,应当是有人靠近了,刹那他紧张了起来,心头又窜出不甘的怒火。

他一直站在门口等,都没等到人开门。

足足站了半个小时。

加上一开始的等待时间,虞荷和Ken最起码在里头呆了两个小时!

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他喝醉了,很缠人,不肯让我走,非要我陪他睡。”Ken的表情淡淡,依旧是那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模样,“正好我也喝多了,顺便睡了一觉,刚醒。”

“睡醒需要洗澡?”Dealer可没错过他身上的沐浴露气息。

Ken:“房间很热,没开空调。况且,我睡醒洗不洗澡,无需向你解释吧?”

挑不出错处。

但Dealer惴惴不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像是自己遗漏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接下来由我去陪他。”Dealer说完便要往房间内走。

“Dealer。”Ken遽然开口,浅淡的嗓音穿梭在人烟稀少的走廊内,充满耐人寻味的意味,“好好想想里昂今天说的话,不要被误导了。”

什么意思?

Dealer刚停下脚步,身侧扬起走动间带来的风,Ken很高,同样身材比例优越,踱步时带有浑然天成的自信与镇静,气质从容仿佛是天生的指挥家。

Dealer微怔。

他并没有那么强大的野心,来到“月光石”的最终目的就是赚钱。

在此之前,他都将Ken看作下一任船长,Ken的手段狠辣能力出挑,绝对能带领“月光石”走向新的高度,创造惊人的商业价值。

而里昂提出需要找一个人来辅佐虞荷,他确实心动了,不仅是对里昂给出的利益而心动,同样也对掌握权力而心动。

没有人能抗拒权力。

但想要动用权力,首先需要拥有驾驭权力的能力。扪心自问,他能力不足。

Dealer可以在赌场内混得风生水起,因为那是他的天下,他的地盘。可让他管理这艘船,他做不到。

就算Dealer真的坐上这个位置,那些高层也不会服他,反而会想办法拉他下台。

难怪Ken一直没有表态,难怪Ken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Ken根本不需要做什么,这么多年为“月光石”创造的惊人利润,便是他最好的成绩单。

……

半梦半醒的虞荷还是被热醒了,他觉得浑身难受,身体好似被泡进热水里,又沉又重。

他喝得酒太烈了,本就不擅长喝酒的他,一次性喝了半杯,当下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

软绵绵地从床上爬起,终于找到沉重来源,有些生气地将被子推开,小脸蛋却懵在了那里。

他睡得浑身冒汗,被子太厚了,捂得他整个人汗津津。

浑身乏力的他又小睡了一会儿,才摸着床沿要下来,却因疲乏无力跪在了地上。

最可怕的是,他每动一下,都有汗水落下,在地板上滴滴答答。

摔在地面上的虞荷因疼痛清醒几分,膝盖的疼痛让他眼眶酸涩,泪水逐渐蓄起。

跪伏在地面上的他,侧脸蛋压着地面,挤得脸肉有些变形,尽管是很狼狈的摔倒姿势,他也无法马上站起,而是随时要跪不住似的摇摇晃晃。

到底怎么回事?

夸张到仿佛被巨型卡车碾压,又将地上散落的骨头重新拼接,酸疼得动弹不得。

虞荷委屈动动,小脸顷刻煞白,越是放松情况加重,吓得他只能僵在那里,不敢乱动。

他好像被打了一顿。

脑袋还是晕乎乎的一片,有些混乱的记忆涌上来,但他不想去想,越是想越是头疼,最后气呼呼的他干脆不想,保持原样趴在了那里。

直至恢复些知觉,才探出被亲得斑驳的手指,撑着一旁茶几,慢吞吞地爬了起来。

走了没两步,又娇气地躺在沙发面上,有气无力地小口小口呼吸,哈着热气。

等到休息足够,浓密黑睫微微颤颤,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仿佛是第一次醒来那样查看四周环境。

爱干净的他嫌弃自己身上都是汗,扶着墙艰难地往前走,晃悠悠着小腿肚,衣服都忘了拿。

Ken刚打开房间门,就看见虞荷软绵绵地倒在地面上,他好像在地上睡着了那般,侧颜乖巧。

但他躺了没多久,又缓慢地爬起,一点点朝浴室方向前进。

即使是醉鬼,他也是爱干净的醉鬼。

虞荷还在做梦似的往前小步小步跪爬,所在区域铺设了毛毯,毛茸茸的触感蹭着膝盖,反而有些痒。

小腿颤颤,龟速前进,却被突然搂过腰,按在怀里。

突如其来的紧张氛围让两个人都不好受,虞荷张了张唇,哭着后逃。

可怜的他根本躲不过去,Ken忍下不适,去舔他的眼泪,吻他的唇,勾他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