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前夕
“谭哥，能陪我到无重力格斗场试试这一套附件组合吗？我发现队长的建议真的准，这一套用熟后确实比之前的要更好！”
“格斗场这两天不行，在养状态。”
“噢……肖见杰，那你呢，陪我试一试？”
“我倒是没问题，什么时候？”
“今天训练结束后吧，这样受了伤也不会影响到训练。”
“啧，阿井，没看出来啊，你这时间利用起来原来跟谭哥一个级别的，白天训练室，傍晚格斗场，受了伤正好晚上去医院睡一觉，隔天训练还不影响。妙！”
“草，肖见杰你找打啊！”
训练室内，井岚松和肖见杰打闹一番，提前进入到了休息状态里。
谭栩阳被他们吵得不行，看了眼时间，距离原定的休息时间只差了三四分钟，干脆也停下了手中的训练。
他喊了一声肖见杰，说：“见杰，你问问诸禅晚点有没有时间来训练室一趟。”
肖见杰一个后跳从井岚松的魔爪里逃出生天，笑眯眯地玩笑般嘲笑他两句后，跑到谭栩阳身边。
“好嘞谭哥，队内对战？”
谭栩阳从身边拿来湿毛巾往脸上一盖，仰靠着坐在沙发上，分明的喉结上下轻轻滚动一番，应声道：“嗯。”
“成。”肖见杰掏出仪板给诸禅发消息。
“什么对战什么对战？”井岚松也凑了过来。
“咱们三打一，”肖见杰指了指谭栩阳说，“给谭哥练个手。”
“嚯，”井岚松睁大眼睛，“一打三来练手，谭哥真不愧是你！”
肖见杰：“以前我和诸禅二打一全是被谭哥血虐，阿井这次多个你，可得好好带我们争个光啊。”
井岚松跃跃欲试，干脆趁着这会儿休息，跑去模拟室内提前调整附件和装甲。
肖见杰笑了笑，坐到谭栩阳身边。
他手肘戳了戳发小，神秘兮兮地问：“哎，阿谭，你多久没回自己家睡过了？”
“六天。”
富有磁性的声音隔着毛巾传来。
谭栩阳随手拿下毛巾，往肩头一披，依旧仰头对着天花板，脸上看不出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这进度也太快了，”肖见杰啧的一声说，“我还以为队长得是那种至少追个三五年才能靠近的类型呢。”
谭栩阳从沙发上直起身子，用手随意搓了下脸，转头一瞪肖见杰：“别乌鸦嘴。”
“哪有，你们这不都……”肖见杰没有继续往下说。
都怎样？
是在指自己被队长当做一个会产热的需要陪.睡的不成熟队员这件事吗？
谭栩阳又瘫靠在沙发上。
“你之前有句话说得挺对的。”谭栩阳说。
“哪句？”肖见杰问。
男人敛下眉眼，平静地说：“不把话说明白，他有可能永远都意识不到。”
肖见杰一怔，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来。
“惨啊谭哥，你看，我就说吧，队长在这方面的敏感度肯定还不如你呢！”
“那你打算怎么做？”肖见杰问，“试试？”
“……嗯。”
男人应声，目光远眺。
“等我明天打赢平羿，拿到第一的位置，就去跟他说。”
肖见杰拍拍他的肩，毫不意外地笑道：“不愧是谭哥，够干脆。加油，等你消息。”
*
沙遥这些天同岑初来往比较多。
他平时的工作很忙，之前少有同岑初交流的机会，甚至就连讲座之后的会面都是他挤了几天时间才终于腾出来的空当。
这些天借着每日检测与岑初加深了具体工作上的合作之后，他忽然发现与岑初交流能够非常明显地提高工作效率。有些需要花费他大量精力去筛查判断的事情到了岑初口中可能就只是一句话的问题，这让沙遥暗自惊叹岑初经验与知识之广的同时也在行为上做出了相当诚实的选择。
比如说现在，沙遥收到岑初发来的最新消息之后，便直接喊来一名副手，用沉稳的声音说：“这个问题帮我注意一下，有问题及时联系我。”
然后就从指挥台边的书桌上抽出了几张资料文档，转身匆匆向外走去。
“是，司令！”
沙遥经过快速通道，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内就穿过了整个舰艇的长度，从一端来到另一端。
封禁区的三段式金属大门自动开启，守卫在两侧的武装机器人们纷纷向总司令行礼致意。
中年男人没有因为它们非生物而无视它们，他沉稳而严肃地向它们颔首，而后快步走进了封禁区的最深处。黑色幕流拉开帘子欢迎来人，如圣洁冰晶般好看的立方体检测到他的来到，也为他开启了通道。
沙遥轻车熟路地一路来到主控室，站在主控台前的长发青年听到响声，转过头来。
“这么急？”
岑初邀请沙遥坐下。
沙遥没有废话，直入主题，问：“追踪到了？”
“嗯。”
两人身前的地面缓缓升起一个水晶般的半透明圆柱体，只见岑初熟稔地在柱面上操作两下，一幅三维星图就在两人面前由虚向实地快速构建而成。
沙遥不得不再一次感叹：“审美真好。”
“谢谢，我也觉得。”
像是一团灰黑色的半透明雾气，一处处大小、亮暗、形状不一的光点无规则地点缀其中。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指伸入，凭空一旋、一拉，星图空间内的整个宇宙便随之而动。
岑初很快调出了他要展示给沙遥看的东西。
只见沙遥同样眼熟的星空之中，一条明亮的通路从代表着十一舰的亮白色光点模型中直直向着某个方向展去。
指尖一勾，空间便极速后退，精准地停到了明亮通路的另一端。
岑初又调出了相应的辅助数据。
沙遥倾身向前，学着岑初的样子伸手操控三维星图，很快上手。他结合着数据与报告仔细看着，上面很多陌生的东西他看不懂，这是三舰与十一舰之间存在的差距，但能够看懂的那些部分也足以让他摸个全貌。
“一次发送两道信号，这还是这么多天里第一次见。刚刚情报部也捕捉到了它们，但没想到这道高频信号原来只是个遮掩的幌子，精力大多花在了它的上面，以至于另一道信号没能捕捉完全。不过好在你这边追踪成功了，能确定这支舰队的更多信息吗？”沙遥问。
岑初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主控室墙壁内嵌的屏幕，说道：“已经在收集相关信号准备进行分析了。”
“岑指挥的效率真是让我不得不佩服。”沙遥点了点头，目光回到三维星图上。
机械生物相关的事情已经绊了他很长时间，这会儿终于得见突破，总司令脸上不□□露出一丝松气的表情。
“2光时的距离……有点近，”中年男子皱起眉头，又很快松开，“不过确定下对方主舰定位，至少我们不会从一开始就落了劣势。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确定对方的意图，岑指挥，信号收集大概多久能够完成，我看看需不需要派一两支小队靠近探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