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花奴(第2/3页)

小女孩也说不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非常强大,无所不在又很少出现。”

宁宿“唔”了一声,挠了挠胳膊睡着了。

这一晚宁宿睡的很香,他做了一个绮丽的梦。

梦里,无边的黑与浓烈的红冲击融合,一个人从黑与红中诞生。

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宁宿模模糊糊意识到,这是末日来临时,他从异变中醒来,获得异能时的感觉。

让他非常安心的感觉,像是再一次诞生,从一个安全的地方。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撞击的声音,像是在砸墙,又像是在撞地面。

“嘭!——”

“嘭嘭!——”

“嘭嘭嘭!——”

梦境太美好了,宁宿不愿意醒,翻了个身继续睡得香。

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时他那盆花正好好地待在溪流里,两个小孩出去了。

他拉开门,见两个小孩正并排跪坐在茶几一边,一起盯着跪坐在另一边的人。

宁长风穿着一身白衣,暗黑的宽腰带勾勒一圈红色符文,束住他劲瘦的腰,抻出他平且直的肩膀。

他长长的头发束成一个高高的马尾时,那种妖艳的感觉就不在了,修长的手指抚着青色瓷杯,奇怪地变成了仙风道骨的感觉。

鬼主曼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你不简单。”

宁长风:“你们也不简单。”

曼曼喝了一口水,没说话。

但鬼生认真地,“嗯!”

宁宿:“。”

和他们茶室里的“和谐淡然”不一样,宁宿出来才发现,外面很紧张,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玩家们聚集在戴冬他们的房间。

宁宿走过去时,见他们面色凝重,僵硬地看着房间里的花。

和戴冬住在同一个房间的,是同在鸿羽社团的一个女玩家,叫蒋樱。

让几个玩家震惊又凝重的,就是她从黑泽里找出来的花。

她的花是肤色的,在他们昨天傍晚带回来的花中,算是颜色最轻的最正常的。

昨晚见时,上面的花有点像一把香蕉,由小小的几个肤色花芽组成。

而此时,那个花长成了一只手。

活生生的人的手,真实到手上的伤疤都在,只是肤色泛着灰紫。

此时那只手正在用力伸直,像是一只死尸的手,狰狞地想要抓住什么。

灰黑色的指甲里有细碎的血肉,它确实抓住了什么。

宁宿转头看到蒋樱脸色苍白,胳膊上缠了厚厚的白布,隐隐有血渗出来。

她又惊又气,“这是什么鬼东西!”

苏往生说:“我的也变异了。”

他们院里十二个花侍,其中八个玩家,四个原生世界花侍,昨晚死了一个原生世界花侍,还剩下十一个。

其中,一共有六个玩家,一个原生世界花侍带回了花。

第一天的表现比其他院子里好很多。

此时,除了宁长风的,六盆花都摆在凉亭里。

除了那个长成尸手的,苏往生那个深蓝色的花,一夜过去在花蕊中长出了两颗带小气孔的眼珠,正诡戾地转动着。

还有不知底细两个玩家中的一个,他的花心是红色的,从翠绿色的叶片中伸出一条猩红的舌头,舌头上粘稠的液体汇成一条,不断向下延伸。

玩家们震惊地看着这诡异又恶心的场景。

“这他妈的是什么生物?”

“这是到底是什么世界啊。”

“我们要伺候的就是这玩意?”

祝双双那盆花没有变异,还是昨晚带来的样子。

宁宿的花也一样,静静地长在盆里,除了垂着花头比刚来时有点蔫外,没有其他问题。

不过,宁宿想到昨夜里的“嘭嘭”撞击声,疑惑地又看了一眼他的花。

戴冬盯着那几个盆变异的花,忽然说:“你们说,这是不是有那些人形花祭品的原因?”

几个玩家一愣。

昨晚他们都从白发花侍那里知道了,黑色沼泽被称为什么孕神之地,神眠之地,是非常神圣的存在。

而从孕神之地长出来的花,有人类身体的部位,而且他们信仰的神就是花神,因而他们的祭品就是以人做出花形,这似乎也说得过去。

花里长出的人体部位正不断蠕动挣扎,出现这么诡异的事,野南望却没出现,他们不知道该问谁,要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到了傍晚,野南望还是没出现。

玩家们商议了一下,还是决定一起去黑泽。

虽然这些花很诡异,但野南望说了他们不侍花,是不可能见到神的,所以没有花的花侍,还是想找到属于自己的花。

其他玩家也要去研究那片所谓的孕神之地。

在黑泽遇到其他家族的花侍,交流中得知,他们也遇到了这种情况。

玩家们一个个脸色都不好看,他们要侍奉这种东西,别说用心侍奉,晚上放在房间都睡不着觉。

宁宿咸鱼跟在他们后面,听着他们讨论,视线余光捕捉到,白发花侍正盯着蒋樱那盆花看。

准确地说,是在盯着花里长出的那只手。

宁宿视线移到那只手上。

那只不断挣扎的手,确实是一只死人的手。

其实除去死手的颜色,个别部位的腐烂,那只手原本应该很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宁宿又仔细观察了一会儿那只手的动作,手无意识地模仿了一下,“唔”了一声。

当天在其他玩家的帮助下,他们院里没找到花的花侍,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花。

即便其他有玩家帮助,这一次也并不轻松。

沼泽前面的花,都不知道被多少批花侍找过了,已经没有花,要想找到花,就得向更深处寻找。

这就是说,每次都要比前一次更深入,更困难。

好在,他们现在都有花了。

当天晚上,入睡前玩家们都不太安心。

主要是这怪物花太诡异了。

很多房间里,玩家们商议的是,一人睡几个小时,轮流守夜。

宁宿和宁长风这里自然不用。

睡前,宁宿看了一眼他的花。

两枝上各有四个花头,八个红色的花头,正收拢着花瓣,像小包子一样。

宁宿盖上被子睡了。

夜里他又听到了“嘭嘭”声,这次没有不想离开的美梦,宁宿听到声音睁开了眼。

午夜十二点,月光透过木屋白窗纱照进来,朦朦胧胧驱散了一些房间里的黑暗。

在黯淡的光线里,宁宿看到两个鬼小孩正静静地并排坐在木榻上,一个在白白的月光下,一个在隐没在黑暗中。

他们一起面向那盆花,目不转睛地盯着。

“嘶呀”。

一个红色的花头慢慢膨胀,越来越大,在幽暗之中,花苞顶端渗出红色液体,马上要绽开。

“嘶呀”就是顶部花瓣撕扯开来的声音。

血色液体越溢越多,锯齿形的红色花瓣展开,立面露出一个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