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穿成海王鱼塘里的鱼23(第2/4页)

这句话在无形中点醒他,裴野是因为谁才变成今天这样。

顾之珩喉咙一哽,可他不觉得他有这么宽阔的胸襟,能让纪乔真去和喜欢他的人待在一起。

他想把纪乔真强硬地拉过来,却注意到纪乔真略踉跄的脚步。

顾之珩目光一凝,扣着纪乔真的腰钉住他,随后弓身撩开他的裤腿,一截白皙笔直的小腿映入眼帘。入目的每一寸弧线都漂亮得恰到好处,唯有膝盖处被磕伤,因肌肤细嫩,更显触目惊心。

顾之珩语气骤沉:“你受伤了,你不知道?”

却陡然意识到,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怕不是故作坚强,给他的挚友裴野看的。

顾之珩胸口冷痛,弯起双臂,把他打横抱起。

“现在去上药,然后跟我回家。”顾之珩喉结滚动,不容置喙,“回去收拾你。”

顾之珩离开后,病房寂静下来。

裴野等了很长时间,也没有等到纪乔真,问护士道:“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皮肤很白,长得很漂亮的男生。”

说起漂亮的男生,护士当即知道是谁,脸颊甚至泛起红晕:“他膝盖好像受了点伤,去处理伤口了。”

裴野微微一怔:“他受伤了?”

护士点了点头。

裴野这才想起,千钧一发之刻,是纪乔真拉住了夏清扬。这种情况下,他不太可能毫发未伤。可纪乔真从他房间离开时,他盯了他背影很久。纪乔真背脊挺直,完全不似有恙。

他还没有思索完,又一个护士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便当,香气四溢:“这是你朋友给你带的。”

裴野略有些僵硬地接过,心里痛成一片。他连忙抽出只手来,拿过手机,发短信道:“纪乔真,你先养好伤再来看我。我已经没事了,真的。”

一路上,纪乔真安安静静,没有多余的话说。他越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顾之珩就越想欺负他。

到家后,纪乔真依然安静冷淡,但也没有拒绝他的索取。顾之珩在他身上,用各种方式泄着怒火。现在不能够进行到底的部分,也记到了成年以后。

只是纪乔真始终闭着眼睛,兴致缺缺,任他施为,一句解释也不肯给他,让他感觉把拳头砸在了棉花上。

顾之珩凶狠地道:“你的吻呢。纪乔真。”

纪乔真连眼皮都没有力气掀:“我有点累了。”

顾之珩冷嘲:“这就累了?和这么多人周旋,你精力不该很充沛?”

纪乔真轻声道:“今天就放过我,行不行?”

顾之珩冷笑:“哪儿那么容易放过你。”

肆虐的吻又覆了下来,纪乔真精疲力尽道:“顾之珩,我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顾之珩盯着他汗津津的漂亮容颜,眸底情绪翻涌。顿了片刻,嘶声道:“最后信你一次,你最好别让我发现你在骗我。如果你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不可能会选择原谅。纪乔真,我忍不了这个,一旦发生,我们会结束,你明白吗?”

顾之珩吻了吻他的眼睫,情绪被稍稍安抚。

他料他也没那个胆量。

纪乔真喜欢他,爱他,从始至终,他都没动摇过这一点。

但想到他背着他与那么多人交好,想着那些人打着朋友旗号潜伏在他身边,铺天盖地的妒意就将他吞没。

无论是他的朋友,纪乔真的朋友,喜欢他的人,都喜欢上了纪乔真。像无数根无法拔除的刺,横亘在他心底。

这让他心里虚得厉害,让他觉得,眼前人好像抓不住。

顾之珩把纪乔真更紧地箍在怀里。只有这样,他才能切身体会到,这个人是他的。

“哎哟我去!”

薛自明一看体温表,三十九度,又上窜了零点二度。

他昨天凌晨一开门,贺晏就往他身上倒,身上烧得滚烫。

从他断断续续的絮语中,他明白过来,贺晏也见完顾之珩回来了。

他很难想象顾之珩说了多重的话,让贺晏出去吹了一通宵的冷风,最后烧了一天也没退下。

如今江弛越和顾之珩彻底翻脸,贺晏紧随其后,他们四个的关系已经不是岌岌可危,是支离破碎。

薛自明看着贺晏苍白的睡容,有些茫然地念叨:“搞成这样,我是真的没想到啊。早知道会这样,我绝他妈不会让珩哥去撩纪乔真。甩他个头啊。纪乔真这样的,有人舍得甩吗?”

他话音落下,夏清扬却是错愕了。一是错愕贺晏和薛自明竟然都喜欢上了纪乔真,二是错愕顾之珩最早认识纪乔真,竟别有目的。

薛自明看着突然闯进病房的人,惊了一跳:“你你你,你他妈谁啊?”

他猛然想起来:“夏清扬???你都听见啥了???”

夏清扬:“全听见了,你音量也不小。”

薛自明:“不是,我以为医院没熟人啊,你怎么会在这儿啊。你腿怎么了?你进我们病房来干啥啊?”

夏清扬却把话题重新拐了回去:“你刚刚说的那些,纪乔真知道吗?”

薛自明:“你这不是废话,当然不能让他知道啊。”

夏清扬知道薛自明是顾之珩朋友中思维最简单的,敛眸道:“可纪乔真如果知道了,他可能就不喜欢顾之珩了,然后喜欢上你了呢?”

薛自明看着他一脸正色,瞪大了眼:“我?和珩哥比?知道我名字怎么来的么,我有自知之明。”

夏清扬循循善诱:“感情不是可以用金钱地位来衡量的,甚至和颜值都没多少关系。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他不可能喜欢上你?”

薛自明一听这话就觉得舒坦,压下负罪感,道:“所以你想怎么着?”

夏清扬:“就你刚刚说的什么赌约,告诉纪乔真。他知道珩哥是怎样对他的,就有可能淡下对珩哥的感情。”

薛自明:“你他妈疯了啊?那他不也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么。而且珩哥警告过我别乱说的,我还想多活几年。”

夏清扬:“当初珩哥要是不同意,你指着他的脑门儿也没用。你的情节肯定没珩哥严重,珩哥是切实给他带来过伤害的。再不济,你们也站在一条水平线了。而且这事说开了也好,你们确确实实做错了,欠纪乔真一声道歉,免得夜长梦多。”

薛自明有点被夏清扬天花乱坠的说辞忽悠了,又觉得哪里不对,却说不上来。

唯有一点他深切认同,便是他负罪感日渐深重,几乎成了梦魇,如影随形。

纪乔真一日不知情,他就一日睡不踏实。

夏清扬:“实话和你说,我想得到珩哥,就像你想得到纪乔真。我知道这么做风险很大,但我也没别的办法,珩哥现在已经很厌恶我了。实在不行,我去帮你说。珩哥问起来,你矢口否认,就说你们私下里的交流可能被其他人听到了。如果这次没成,我可能也会彻底放下,你可以把责任往我身上推。而且我觉得珩哥就算知道是你说的,也不会拿你怎么样。这事毕竟是他做的,你们也已经有很深很久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