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正文完结(第2/3页)

“人呢?”司滢嘀咕着四下望。

织儿也纳闷得紧:“郎君是不是也去接待客人了,同少夫人错了条道,才没碰着?”

兴许是吧,但这样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消失,让人找着有些恼火。

有那么一瞬,还以为他又出了什么事。

“算了,由他去吧。”司滢没再理会,正想去厨房看一眼午饭,这尊佛终于出现了。

他换过衣裳,带着一身水气走到她跟前。

司滢上上下下扫视他:“你这是……忙什么去了?”

谢枝山腼腆地笑了笑:“我洗了两三遍……”他伸出一只手:“你闻闻,身上还有没有味?”

“……”还真是跑去洗澡了,司滢的心落回腔子里,但又奇怪:“怎么不在房里洗?”

谢枝山没答,倔强地伸着手:“你先闻闻,还有没有味?”

大抵是一会儿真要出门或会客,怕有牢房里的霉馊味,司滢碰着闻了闻:“很干净。”

听她说干净了,谢枝山这才敢近身:“我不在房里洗,是怕熏着你。”又扯着她一角袖门:“你累不累?要不要去床上躺着?”

司滢耳腮一红,睫毛也乱抖起来:“你,你别闹了,大白天的上什么床?”

怎么会有人面皮这么厚?就算在牢里素了这么久,也没有一回来就……做那事的道理吧?

又羞又气,司滢往他牙蒂的方向看了看,使劲抽回袖子,灵活地往旁边一避。

她两条腿倒得飞快,逃出了房间。

本以为这就作罢了,哪知吃饭的时候,谢枝山又作妖。

为给他补身子,司滢张罗了好些菜,当中自然也有她喜欢吃的。

譬如鹌子水晶脍,只她才要去挟,谢枝山便挡了过来,把黄芽甘豆汤移过去:“娘子喝这个罢。”

就这一回,尚还可当作丈夫的温存体恤。

司滢道了声谢,勉强喝两口,又想吃荔枝白腰子,可这回,谢枝山直接把他炖的补汤替了上来:“娘子多喝汤,对身子有益。”

望着眼前两碟子汤水,司滢看了眼雕花蜜煎,已经不大敢动手了。

谢母在旁边看得直皱眉:“你是不是牢房蹲傻了?别闹你媳妇,让她痛痛快快吃一餐不行?”

说完,把雕花蜜煎整盅端到司滢跟前:“吃你的,别理他。”

挨了挤兑,谢枝山再没敢插手。

他瞧着那蜜煎,冬瓜做的,虽然瞧着油腥重,但应该也算益食。

一餐饭吃完,谢母问:“听说睿王……新皇快要到了?”

谢枝山忖了忖:“应当明后两天会到。”

这么说来,应该只有今天能歇了。

谢母起身:“去吧,别糊在我这里,大好时光,你们两口子该亲热亲热,我去家庙找你们爹聊一会。”

夫妻两个被赶出正院,只得往陶生居回。

才走一小段路,谢枝山忽然拉住司滢手臂:“娘子累不累,我抱你可好?”

后头织儿时川都跟着,前头的苗圃还有下人在翻土,司滢紧张地避开:“我不累,你走你的,别动我。”

“娘子当真不累?”谢枝山跟上来,又紧张地提醒她:“小心踩阶,慢慢来。”

一路就这么黏缠着,回到了陶生居。

司滢烦不胜烦,且升起些担忧来。

哪里的牢房都死过人,他这回蹲这么久,不会是被邪祟沾身,在撒臆症吧?

但回想一下,明明回府的时候跨过火盆,甚至袍子的边都差点被燎了。

该做的驱邪事都做过,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了?

司滢着实担心,便在谢枝山强行把她搬上床的时候,抱住他的头:“你是不是疯了?怎么一心想着那事?”

谢枝山愣定了下,才发觉她误会了。

他小心翼翼揽住她的腰,声音在她的掌心里头矜持起来:“娘子怎么说这样的话?我不是为了那个……我……忍得的。”

司滢愕住:“那你是为什么?这大白天的就,就把我往床上搬。”

谢枝山烟视着她,颇为动情:“娘子既有了身孕,自然是要多歇息的。”

说完,又款款深深地望向她的小腹。

这下,倒是真相大白了。

司滢放开那颗脑袋,一臂支出老远:“谁告诉你我有身孕了?”

谢枝山被迫抻着脖子,眼梢往下打,似乎不解。

司滢在那留有细茬的下巴顶两下:“四表弟跟你说的吧,他的胡话你也信?要真怀了,婆母能不知道?”

谢枝山张了张嘴:“不是头三个月,不能让其它人知道?”

司滢算是发现了,男人在这种事上,就是一幅认死理,还要不懂装懂的蠢相。

“我们中州没有这个说法,况且就算不能同其它人说,婆母还用瞒?”她有些费解:“朝堂上的事,还有算计别人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痴?”

说起来,这上头还真有事要问。

司滢正色起来:“你当时让我扮大行皇后的妹妹,就想到今天了?还有,你让我亲近皇妃,让她放松警惕,都是早有预谋的对不对?”

谢枝山尚且沉浸在受骗的空欢喜中,他悲伤地看了眼她的小腹,最后横躺上去:“饭是一口一口吃的,你真当我活神仙,什么都掐得到?”

俩人调整了下姿势,司滢半坐起来,身后两个圆墩的迎枕,身前一颗鸦黑的头。

她捋着谢枝山的耳朵:“那如果我不亮那枚玉佩,皇妃会不会……”

谢枝山很干脆,直接扔了不会两个字:“她身后有国公府,扶植外戚,将来党同伐异都是有可能的。最重要的是,能对大行皇后下那样毒手,便足以证明她是个有野心的人,起码不是善类。”

就那种种过往来看,确实并非善类,司滢这头还思索着,又听夫婿添话道:“我去过云平寺这事她早就知道,国公府那头,不止一次试探我是否知情。”

司滢立起眉头,明白他的顾虑了。

既然屡屡试探,起码是存了五分怀疑的,而倘使小皇子真继了位,国公府便会逐渐掌权。

一旦有了权势,就算为了那五分怀疑,也肯定会想法子除掉隐患,才好高枕无忧。

正挖空心思想这里头的事,一根手指轻飘飘划过司滢的颈。

看过去,谢枝山纯良地冲她笑了笑,过去攀肩贴耳:“既然娘子还没怀,那咱们……找点事做?”

果然臭德行,司滢满脑门子的包,杵开他:“国丧呢,怎么使得?”

“不妨,”谢枝山在她肩上挖了一道,扣住手:“正好可以给娘子……学学本事。”说罢掀开衣摆,邀她前来摧折。

司滢缩了下手,偏偏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口齿不清地捞住她:“娘子千万要珍惜这会儿,过了今日,我一时半会不得空的。”

气息呵得司滢笑了几声,且他嘴上说不得空,却又悄悄填满她掌隙的空。这样把戏,火辣辣的地方变成了她的脸,水中捞月,月儿又像蝎子尾,还不是说塌就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