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2/3页)

他进来的时候,率先敲了门。

怀乐抱着久久在殿内的鹅绒软垫上玩,见到傅忱,她脸上的笑敛了一些回去,抱着久久规规矩矩地站着。

傅忱的目光先是落在她的脸上,又落到她的发鬓间,那累金丝凤簪歪歪在她的头上簪着。

怀乐的小脑袋瓜子往簪子的地方歪。

看着倒像是这簪子重了,累得她倾了脑袋。

倒是乖乖的,是怕他闹她,所以不敢取下来。

傅忱放下食盘。

没有朝怀乐招手,他走几步过去,把怀乐抱过来,到桌边坐下。

轻柔替她擦去额上玩耍时冒出来的细汗。

声音温润,“乐儿玩得满头是汗,我不在的时候,乐儿就这么开心吗?”

“都不知道想我了?”

“我忙碌的时候,无时无刻不在想乐儿。”

傅忱皮相生得最好,他鼻梁高挺,眉目深邃的脸,近在怀乐的眼前,温声软语的和怀乐说话。

怀乐望进他的眼里,心里怦然跳着。

咬唇,瞥开眼。

怀乐被带回来后,第一次傅忱朝怀乐怒目圆瞪,两人发生剧烈的争吵,后来傅忱朝怀乐道了歉后。

他果真如保证的那样,就再也没有似那回凶怀乐了,随着这些时日的过去,漂亮质子待怀乐始终宽和,叫怀乐心里的防备放了很多很多。

怀乐不似一开始那样排斥傅忱了。

在之前面对傅忱时,多是怕,如今怕却少了,他一抱怀乐,总和怀乐说很多软话时。

怀乐的心里还会泛起小波澜,心尖有些酥酥麻麻的。

“..........”

傅忱又把她往怀里拉进来几分,怀乐紧贴着他的胸膛。

傅忱的心跳快速有力,比怀乐刚刚和久久玩跳跳跑来跑去累得,跳得还要更快一些。

隔着两层衣衫,怀乐的后背还是感受到了傅忱的心跳。

她听着,怎么感觉越来越快了,还觉着烫人得紧?

“乐儿。”

他的声音依然烧耳朵,低沉中含了几分嘶哑,带着几分不明的意味。

轻抚着怀乐小腰的手也转成了掐。

傅忱的呼吸有些重了,灼热,尽数呼到怀乐的欺霜赛雪的后颈时,烫得她往外跑。

小臀在傅忱的腿上往外滑。

怀乐,想下去。

傅忱让她跑出去外面一些,却没有让她跳下他的腿。

“别动。”

傅忱按住怀里娇软的小姑娘,目光如炬,怀乐懵懵懂懂,经过这么多天,被傅忱磨练出来的默契,她已经有些晓得了。

怀乐已经戴好簪子了呀,没有掉的,她还伸手扶了扶凤簪。

傅忱看着她的动作,低低笑。

怀乐回头,嗲怨似地瞅着傅忱,她那双清凌凌的眼中仿佛藏着无数的小钩子。

傅忱似笑非笑回看怀乐,在这场对视当中,最终还是怀乐先当了缩头乌龟。

她先垂下眼睛,避开了傅忱的眼睛。

“........”

紧要关头也不敢动,两只小手又下意识的想绞动,但又怕坐不稳掉下去,只能抓着傅忱的衣角,捏在手心里,几乎出汗了。

傅忱努力平复心中的念头,他看着怀乐的后颈,是想拉过来疼爱的。

但又想着,只有四日了,等等吧。

傅忱用了很大的气力,才勉强压下,就这么干坐着,怕念头又卷土重来,他清咳一声找了话要跟怀乐说。

目光落到今天的梅花香饼上,傅忱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让怀乐尝尝。

他就看到了旁边的枣泥山药糕,眉头很快就蹙了起来。

汴梁皇宫做的枣泥山药糕,味道偏酸,怀乐不爱吃酸的。

她虽然不像从前总惦记饴糖,但吃的东西,要么香脆,就是甜口居多。

这盘枣泥山药糕哪里来的?

傅忱不会认为是怀乐自己跟御膳房要,他之前喂给她吃一块酸黄瓜,她都嚼不下去,这枣泥山药糕就更不可能了。

他的眉头皱起来,在心里想,谁来过了?

傅忱把快乐看得紧,一部分是因为之前怀乐假死的事情让他心有余悸,至今想起来仍然叫他抑郁尤深。

他占有欲和控制欲很强,只是藏得深了,他克制得不叫怀乐发现。

男的不让靠近怀乐,女的也不让靠近怀乐。

他绝不能让怀乐的身边出现第二个柏清珩,好不容易,在他的伪装隐忍之下,怀乐终于不那么怕他了。

假以时日,就可以回到以前了。

梁怀乐的眼里会只有他,会叫他忱哥哥。

傅忱不会容许中间出岔子,也不会让任何人打破现在的变化。

真的是好不容易,他才把柏家有关的一切慢慢从她的心里拔掉。

如果再让梁怀乐再和别的男人有片刻的交集。他一定会疯的。

关于怀乐这个人,傅忱的神经变得脆弱而敏感,偏执又疯狂。

他把奉先殿造成临时的金屋,就是想把怀乐藏起来,只给他一个人看,看着怀乐在他的掌心成长。

本想召外头的宫侍进来问。

但又怕怀乐多疑,傅忱掩下心头想要马上知道来龙去脉的冲动。

傅忱抱着她问,是先问她。

“今天有人来过吗?”

怀乐抬头看傅忱,眼里的神色有些复杂,叫傅忱看得一时之间辫不清楚其中意。

他是关心则乱,慌起来就不具备思考的能力了。

“..........”

柏清珩?

不可能,明知道不可能,傅忱也禁不住乱想,旁边的手指也忍不住紧了几分。

怀乐看他紧张兮兮,有几分不开心。

她咕哝两下唇,“三姐姐来过....”

傅忱手一顿,得知不是柏清珩的瞬间心松了一下,但眉头皱得更深了。

哦,都忘了,梁怀月,她果真来了。

这些日子,傅忱一直没有腾出手来料理梁怀月。

傅忱要肃清后宫的。

他的后宫只会有梁怀乐一个人,要叫她心安。

至于为什么一直没有腾出手来料理后宫,解决了梁怀月,绕来绕去,还是那个原因,叫傅忱脱不开手。

汴梁许多地方的官位空缺,一直没挑到合适的官员来填补位置,处理相应的事务,虽然许多事情都叫傅忱分了出去。

但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实在太多,全都积压在傅忱的身上,外面北疆蠢蠢欲动,内里还没有拿到梁怀惔手上的兵符,真可谓内忧外患了。

前朝已经叫傅忱忙不过来。

后宫不像前朝那般烦乱,但开支旁叶,需要人管理,傅忱还没有挑到合适的人选。

怀乐天真单纯,真要把这个担子放到她的手上,累到了她,傅忱是要心疼的。

本想着立后之后再来料理,眼下傅忱看着,只怕是不成了。

瞅着怀里的小姑娘,不似刚刚那般爽朗了,傅忱知道,他该和梁怀月划清界线,因为之前他和怀乐就因为梁怀月生出了罅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