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第2/4页)

这场火药早就埋了,他说的有来无回原来是这个意思。

利用西律先太子的激进,故意作出垂死挣扎的模样,一直窝在昭阳殿,把西律先太子和梁怀砚引到玄门硬.干。

差不多时机到了,引爆埋伏。

西律先太子和梁怀砚带过来的人手全军覆没了,靠近玄门附近的外围百姓,早就被傅忱驱散。

傅忱人手保留大半,他们显然早就得到了消息,付祈安带人围着傅忱撤退有素。

起央追杀入敌方,深陷其中,对方将他包围起来,付祈安让退的时候,他眼看着出不来,就要被波及了。

梁怀惔猛冲跳进包围圈,把起央追扔了出来。

这会到了他自己身陷囫囵。

火药的引子已经燃了,起央追要上前,“梁衡之!”要叫他小心炸弹。

却被付祈安死拉住。

“别说话!”

付祈安也捏了一把汗,快要炸了。

傅忱闻声往这边看,他看到燃着的引线,丝毫没有犹豫,推开前面的人,抽了一把剑,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把梁怀惔带出来,一路护着他还受了不少的伤。

引线烧到头了,傅忱先把梁怀惔推了出去,他自己的后背反而被火燎得一片模糊。

疼得脸都抽搐。

梁怀惔看到不对,很快意识到了。

傅忱居然舍命去救他?

疯了?

为什么要救他?他和傅忱之间,说是隔着血海深仇都不为过。

梁怀惔万万想不到,傅忱居然拿命救他。

傅忱四人的武力自然顶破天,但是人总有力尽的时候,何况他们这边的人数比对方的人缺了太多。

前半场,傅忱威猛无比,后面早已力竭,撤退时,才喘了一口气,原想着炸了玄门,喘过来气带着剩下的人马,去支援付祈安的人手与威北厮杀。

可眼下他的伤势严重。

梁怀惔扶住傅忱下坠的身体,“你不是恨我,救我做什么?”

他的后背迅速冒起来泡。

付祈安召来人给他上药,傅忱冷汗密布,咬着牙一身不吭。

他自己看到梁怀惔快死了,本该任由他死的,但身体不受控制似地往前冲过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梁怀惔不能死,他绝对不能死。

梁怀惔如果死了,会有人伤心的,谁会伤心呢?

不知道。

但是他不能让那个人伤心。

傅忱脑子里恰要浮现出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她的五官慢慢快要明晰,忽然后背刺疼,将傅忱拉了回来现实。

“.........”

起央追几步过来,“梁衡之,你吓死我了。”

“你冲什么冲啊,要是你有一星半点的事,小流莺那边,我怎么跟她交代?”

小流莺?

傅忱耳朵一动。

梁怀惔的谁?他护得跟宝一样的妹妹?

想到怀乐,傅忱的嘴里竟然蕴出一抹软软的甜,他微不可查动了动唇。

衣衫被撕裂了,精壮的肌肉上头,有很多的伤痕,却丝毫不会减他的美感,反而吸引人的眼球。

心口上的伤疤最明显,梁怀惔看一眼,很快就把目光给挪开了。

他朝起央追道,“我没事。”

目光又看向后头的给傅忱上药的太医,起央追凑到梁怀惔耳边,“他救了你。”

虽然很不想承认,“嗯。”

要是没有傅忱,他已经跟众多人一样炸得尸骨无存了。

梁怀惔朝起央追伸手,“药给我。”

齐律耶的金创药特别好,能迅速止血,修复,甚至恢复元气。

“好。”

起央追递给他。

梁怀惔推来太医,他亲自给傅忱上药,本来动作一点不留情,目光触及傅忱背上肩胛骨那块替阿囡挡刀戳得特别深,显得尤其狰狞。

他的动作不由自主轻了一点。

忽然觉得傅忱的伤很刺目,阿囡若是看到的话,会心疼的吧?

他倒是能忍,这都不吭一气,是因为之前在南梁被他打习惯了,所以才练就一副能忍的性子。

梁怀惔忽而内疚,抿紧了唇。

付祈安掠过两人。

价值千金的药,明明用不上那么多,梁怀惔把所有的都给他倒了。

给傅忱抱扎好,他讲道,“你救了我,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一定还你。”

傅忱睁开眼,凝在眉目上的汗水滴到了地上。

“付祈安,帮我记着。”

付祈安,“..........”

傅忱站起来,他重新套上盔甲,“威北的人还没有解决,所有人整顿,速去支援,别叫乱臣贼子打进来,乱了朕的江山扰了朕的长京城,让百姓民不聊生。”

兵马迅速整顿好了。

梁怀惔叫他留下,“我替你去。”

傅忱玩味看着他笑,“替我去,这是要替我,然后抵人情?”

“可惜啊,那边用不上你了。”

说罢,他上马,付祈安跟在后面,傅忱睥了梁怀惔一眼,带着人迅速出城。

付祈安追到他身边,“你不派人留守,不怕梁怀惔坐收渔翁之利。”

傅忱很无所谓笑,“看他本事。”

“长京城内没有什么兵力了,梁怀惔一个人能翻出什么天。”

实则不然,只是觉得不会让梁怀惔死的话,就让梁怀惔歇吧,怕梁怀惔出事,会有人伤心。

这个人是谁,傅忱还是不知道。

是她吗?

那个生了孩子的小妇人?

小妇人算不上,跟小姑娘一样又嫩又白。

不能脑子里那个人伤心,已经根深蒂固种在了他的脑子里。

长京皇宫的战局结束了,官道的厮杀还没有完结,威北将军带队,付祈安的人马没有主将,杀了几个回合,现在已经有些衰势了。

傅忱和付祈安来得及时,正巧赶上了鼓励人心的时候,士兵重振人马,吆喝着,通天响着震天动地的呼喊声。

威北将军好不容易将对方打成散沙,眼看着就要瓦解了。

傅忱在这时候到了。

威严之势差点要把他们给压垮,他愤恨扬起刀,大喊道,

“长京已灭,对方人马都不过是残兵败将,压根就不足为惧,强弩之末而已!”

“众将跟我,斩皇帝!反律梁!”

双方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纷纷冲杀,杀到了最高潮,都带着必胜的决心。

傅忱手臂后背,伤口裂开了。

血浸湿了流到胯.下的马背上,他脸上不见半点虚弱,反而更加英勇,作为一个帝王,率领军心,就算是快要死了,他也不会露出一丝让对方可见的虚弱,致使军心动摇。

傅忱很快斩了前面的小将,跟威北将军对上,两人的剑砍得火花四起。

付祈安被北疆王拖住。

他担心傅忱的伤势一时之间也脱不开身,傅忱仗着武功招式刁钻狠辣,先发制人,他不打算拖延,猛得狠杀。

几个大回合,威北将军起先还能应对,后面接不住傅忱的杀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