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诱饵
“你们煽动启明城的光明族人进行游行示威，只是想引起族群对立吗？”计嘉羽继续问道。
“是。”女子答。
圣耀珠再次示警，女子在说谎。
启明城的游行示威，不只是为了引起族群对立。
“你们培养连环杀手，命他们杀害自己的同族，是出于游行示威背后的目的吗？”计嘉羽问。
“我们没有培养连环杀手。”女子很聪明，没有被套进去。谎言。
“命令你们煽动这次游行示威的上司，在启明城吗？”计嘉羽问。
“不知道。”女子道。谎言。
“满嘴谎言！你这样做，可换不来我们的宽大处理。”计嘉羽冷冷地道，“不要在我们已经掌握的情报上撒谎！现在，我再问你一次，煽动这次游行示威的上司在启明城吗？”
女子先是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才道:“在。”
“在哪儿？"
“不知道。”
“好，现在我们重新再来一次。你们煽动启明城的游行示威，只是想引起族群对立吗？”计嘉羽问。
"不是。”
“那是为什么？"
“不知道。"
这次，她没有撒谎。
接下来，计嘉羽按照刑律司刑律的指点，一遍又一遍地审问这名女子。
审问完这个之后，他又去把其余被抓捕的光明至上教派成员-一审问了一遍。到最后，他根据她们提供的真真假假的信息，推断出了可能性最大的情况。
首先，连环杀手的确是光明至上教派培养出来的，杀手们的所作所为也都是光明至上教派命令的，但计嘉羽并不知道光明至上教派挑选杀手的原则和控制杀手的手段。
其次，煽动游行示威这件事的背后，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但这些被抓捕的光明至上教派成员地位太低，并不知道具体情况。
然后，启明城中隐藏着大量的光明至上教派成员，她们这次的行动很可能是孤注一掷。
神圣教派越来越严密的管控和打压的行动，严重破坏了光明至上教派生存的土壤。此次行动之后，光明至上教派恐怕真的将被埋没在历史的洪流中。
“必须阻止这此杀手继续残害无辜民众。可是，要怎样才能找出隐藏在幕后的人呢？”计嘉羽有些苦恼。
“这也没办法，我们会尽快找到线索的。在此之前，你保护自己的同时，就耐心等待吧。”计嘉羽身前，刑律司的一名助祭对他道。
“好的，那就麻烦你了，柳助祭。”计嘉羽道。
“分内之事。”柳助祭道。
“那我们就先走了。”计嘉羽说完，便和聂岚浠一起走出了刑律司。他们出了启明大堂，走了几步，然后拐进了一个小巷子，再出现时已经换了模样。
他们两人刚刚在启明城露了面，现在城里到处都在传播他们两个的影像光幕，他们的样子很快就会尽人皆知，会给他们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你有什么办法吗？”计嘉羽问道。
“没有。”聂岚浠道。
“那就只能等了，等他们自己露出马脚。”计嘉羽话音刚落，忽然站定在原地，抬起头看向聂岚浠，道，“我又感知到我留在丁鹿和彭炼云身上的精神力了。”
聂岚浠回头看了一眼距离他们不远的启明大堂，又看向计嘉羽，意思很明显。
这么巧的吗？他们刚从启明大堂出来，丁鹿和彭炼云就主动显露踪迹。
“先回去告诉启明主祭吧。”计嘉羽道。
“嗯。”聂岚浠没有意见。
启明主祭是明神，是启明城的最强战斗力，有她在，一切罪恶之人都逃不了。
可是，计嘉羽和聂岚浠两人转身还没走出几步呢，丁鹿和彭炼云的踪迹又消失了。
“有人在监视我们。”计嘉羽当即道。
不用计嘉羽说，在他脚步停顿时，聂岚浠的精神力已经向周边蔓延了。然而，她并没有找到监视者，计嘉羽也没有。
他和聂岚浠对视了一眼:“光明至上教派不想让我们去找启明主祭。”“嗯。"
“有人在拿丁鹿和彭炼云当诱饵。”计嘉羽道。“嗯。”
“我们该去冒险吗？”计嘉羽有些犹豫。
“看你。”聂岚浠道。
计嘉羽听到这两个字，不禁有些感动。她这意思是，只要他做了决定，她就会支持。
既然这样，是不是就更不该去冒险了呢？他现在是圣耀珠的执掌者，肩负着很重要的使命，他的命已经不完全是他自己的了。而且，聂岚浠时刻陪在他身边，他要对聂岚浠负责，对神圣教派负责。
但是，丁鹿和彭炼云可能是能够消灭光明至上教派残余力量的线索。计嘉羽陷入了纠结中。
忽然间，留在丁鹿和彭炼云身上的精神力又出现了。不过这次，他们开始向远方快速地移动。
是光明至上教派在催促计嘉羽做决定。
计嘉羽在原地站了几秒后，猛然间做出了决定:“走，去救他们！”
“好。”聂岚浠点了点头。
话音落下，计嘉羽启动了疾风纹，暴冲而出。
聂岚浠没有动用圣术，跟在了计嘉羽的身后，身上的神圣之力流转着。“怎么突然想通了？”聂岚浠忽然问道。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不能因为有顾虑就胆怯。我想，圣耀珠也不需要那样的执掌者。”计嘉羽道，“不过，我也不会贸然行事，我们到时候量力而行。”
“好。"
彭炼云和丁鹿移动的方向是西北方，根据距离估算，他们已经在城外了。在计嘉羽和聂岚浠快速向西北方行进时，彭炼云和丁鹿的移动速度逐渐慢了下来，明显是在等计嘉羽他们。
诱饵的身份显露无遗，这让计嘉羽的心情有些沉重。
“希望他们不要有事才好，都不要有事。”计嘉羽轻叹了口气。不多时，计嘉羽和聂岚浠也出了城。
启明城的西北方是出海口，沿途则是茂密的森林。彭炼云和丁鹿此时正奔走在主干道左边的森林内。
今天天气不太好，阴云密布，在两人深入密林后不久，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没多久，两人就彻底停止移动了，在密林外的海边静静地等待着。
五分钟后，计嘉羽和聂岚浠就看到了他们两人。可只看了一眼，计嘉羽的心便沉了下去。